紫陌醉扣住他的肩膀不悦的道:“乱动什么?刚刚接好,你这是想再让我受累一次?”
同为医药双修,她能理解他的震惊,可现代的那些高科技没法和他讲,现在她也基本明白了一些,虽然他的一魂两魄一直在自己身体里,可却并不能事事都知晓,估计只在她性命堪忧或者情绪起伏极大的时候他才会知道。
见他安静下来她这才边动手收拾药箱边交待道:“伤口七天之内不要碰水,七天后过来拆线,拆完线三天以后就没事了。”
收拾完东西又从空间里面摸出两葫芦丹药递到他的手上吩咐道:“红字的外用,白字的内服,如果不是疼的厉害尽量不要吃止痛药,伤脑子,时间不早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其实根本没必要提醒他不用服止痛药,这男人肩胛都粉碎性骨折了他都没打算给自己治伤,很显然是不怕疼的,可她就是有些不放心。
将小药箱重新收进空间她也没理会后面那道灼热的目光,径直出了房间。
既然他要把人接来,那只能是她走了,挽落倾城在永州的别院应该不只一个。
倒不是怕了那女人,只是她怕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到时真要打斗起来指不定后面还有什么破事儿,干脆眼不见心不烦。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当然还是她的那些兵,还有那些训练项目是坚决不能让外人知道的,这事儿回头还要和七夜繁缕两人再沟通下,谁敢泄了她的底,她是不介意杀人灭口的。
晨曦不知道她是出去做什么,只是感觉自己此时特别不受她待见,心里愈发苦闷,也没当她的跟屁虫,起身回了自己房间。
紫陌醉和挽落倾城跑了几处别院,敲定了一处之后才回去,刚推开门便落到了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中,她也不矫情,双手攀上男人的脖颈,脑袋抵在他的颈窝处闷声道:“好累,睡觉。”
朝月铭尘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将人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到床上,替她脱了鞋袜,这才定定的看着她问:“你跑去哪儿了?不是说了让你别到处乱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紫陌醉一骨碌就滚到了床里,抓过一个枕头垫在头下阖着眸子道:“没去哪儿,我要搬家,和挽落倾城去看了一下地段。”
“搬家?为什么?”这个消息太突然了,在这里住得好好的,如果没有原因她断不会说出搬家的话来,他不在的时候又发生什么事了?
紫陌醉疲倦的道:“晨曦准备让易轻弦住进来,我和她八字不合,不想看见她,就这样。”
朝月铭尘想到晨曦的话皱了皱眉,今天一天他除了去查各方势力的动向,同样也没忘了这个女人。
浮闲的动作很快,晚上他回来的时候已经将易轻弦的身份给查了个底掉,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所以此时他倒有些相信晨曦的话了。
“她要来便来,做什么要你躲出去?”这一点是他不能理解的,这丫头强势霸道,怎么可能任别人占了窝儿自己倒被挤兑走了?
紫陌醉这会儿累得要死,脾气也就上来了,不悦的道:“什么叫躲出去,不想看见她不行吗?累了,睡觉,别吵行不行?”
她如果不是累得不想动弹,今天晚上是准备连夜搬的,现在她只想睡觉,别的什么都得靠边。
朝月铭尘见她轰苍蝇一般的推搡着自己哭笑不得的道:“这是睡不饱闹脾气呢?好,你先睡,我不吵你,等你睡醒了再说。”
男人宠溺的捏了捏她的脸蛋儿,飞快的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手臂一捞便将她给卷进了自己怀里,大手轻拍着她的后背。
紫陌醉实在困得厉害,寻了个舒服的角度便窝进去睡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卯时紫陌醉便迷迷糊糊的起身了,任朝月铭尘怎么拦都没拦住,只好跟着一块起身。
紫陌醉第一个找到了七夜和繁缕,两个人还没睡醒,昨天为了追查易轻弦的身世,直到后半夜才回来,脑袋沾上枕头还没一个时辰就被叫醒了。
本来俩人还没清醒呢,可一听完她的话这俩人就像被人浇了一头的冰水,彻底醒过来了,七夜着急的道:“小姐,这事儿主子知道吗?你怎么能轻易对他妥协呢?要走也是她走,你怎么能走?”
他这会儿都有点语无伦次了,左一个他右一个她,也不知道人家听懂了没有。
紫陌醉无奈的揉了揉额角道:“七夜,我只是想让你替我保密,可没想让你来唠叨我,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好歹我也是你半个师父,你可不能出卖我。”
俩人正争执着各说各话,晨曦已经风一般跑了过来,急切的望着她道:“娃娃,你这是要做什么?你都没和她相处过,就这么排斥她吗?如果你这么接受不了为什么不和我明说?”
他又气又怒又无奈,现在什么时候?他预测的时间一天天逼近,那个天劫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发,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要耍小性子,这是不要命了吗?
紫陌醉见他身后的繁缕探头探脑气得一跺脚,这人怎么回事?平时就是一蠢萌小正太,怎么这会儿这么精明了,趁她和七夜争执的时候竟然将晨曦给拉来了。
这会儿再怎么埋怨他也没用了,收回目光直视着面前的男人道:“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有她没我,有我没她,这是一早就注定的了,你既决定要救她,我不干涉你,但你也别来干涉我的决定成吗?”
这一天天的都什么糟心的事儿啊?天大的未知危机她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现在还要因为这些个儿女私情操心,她招谁惹谁了。
晨曦脸色阴沉的可怕,听着她冷心冷情的话一颗心就像掉进了冰窟一般,随之而来的就是深深的无力,他都是为她好,为什么她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呢?
朝月铭尘也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他也不赞成她远离晨曦,尽管他最不待见的就是他,可他不会自私到不顾自家宝贝的死活,天劫的事情他可没有一日敢忘。
“醉儿,能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吗?”知道她一旦做了决定就很难改变,他只能追根究底。
那个易轻弦的身份并无可疑,所以他个人觉得两个人还是能够试着相处一下,也许相处过后她就不会对这件事这么决绝了。
“不爽,不喜欢,不高兴,不愿意,就这样。”紫陌醉分毫不让的答,至于原因她是绝对不会再说了,说了也是浪费口水,没有意义。
朝月铭尘泄气的看了一眼晨曦,想来是问不出什么了,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在所以醉儿才不愿意说,给晨曦递了个眼色,他直接抱起小女人窜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他将人拉坐在自己腿上顺着毛试探的问:“那个易轻弦到底什么底细?”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烈,可以他对她的了解,她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很有可能和易轻弦的身世有关,现在只能从这里突破。
紫陌醉挣开他的怀抱,自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不知道,你不是在查,应该比我了解的多。”
这都多长时间的事了,这步棋都不知道浅沫布了多久了,会轻易让你查出来?能让你查到的都是她想让这俩傻叉男人知道的,而她又无凭无据,凭什么说她和浅沫有关?
再说,在他眼里,浅沫可已经是死人了,如果她再提起她百分百确定俩人又会起冲突,所以即便有怀疑她也不会说。
朝月铭尘一想到天劫就心底发凉,见她还嬉皮笑脸不由正色道:“我在和你说正事,和我说说,你到底知道了什么?”
紫陌醉本就心情不好,加上他再这样盘问就更暴躁了,不冷不热的道:“我说得是实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那么排斥易轻弦?”朝月铭尘才不信她的鬼话,如果不是她知道了什么就是看出了什么,总之不会没有原因。
“朝月铭尘,你到底想问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其它的我一概不知,你想了解什么不妨自己去查,我现在要去搬家,你能不拦着我吗?”紫陌醉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搬家,不想让自己的秘密泄露。
“你不说清楚是走不了的,不只是我要拦你,晨曦也不可能放任你就这么走了,你确定还要和我强硬?”
朝月铭尘心底一片烦乱,忽然发觉这丫头正在悄悄的将自己排除在外,那日晚上她的软语温言就让他忘乎所以了,可到底是有了心结,否则她不会如此讳莫如深,对自己都不肯透露一点消息。
紫陌醉微眯眼眸,讽笑出声道:“说清楚什么?你们俩不是都已经很清楚了吗?别告诉我晨曦没和你讲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不是傻子。”
只可惜这个来龙去脉她一个字都不信,更别想让她违心的去认同。
“醉儿,你这是还在和我置气吗?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会再受浅沫的事影响?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只刺猬,防备着所有的人,甚至包括我。”朝月铭尘是真的没想到那件事会有这样深远的影响,恨死了之前那个不受控制的自己。
紫陌醉身体一僵,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的敏感度十分高,一点点的不同他都会发觉,可她也说服不了自己迈过那个坎,有一个浅沫在先,谁会保证后面会不会再出现深沫中沫来?
不太自在的垂下眉眼道:“你想多了。”
她不是防备他,只是不想让他影响自己太多,甚至失去自我,有些事情不再和他说明也只是觉得身心俱疲,不想再做无用功,一切都是徒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