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涛、枫涛、你一定要相信我,他家真的是闹鬼,邪的……邪的很。”我呼哧气喘的说。
枫涛看了看我,抓住了我的手。“我信你,因为……因为我好像也看到了些东西。而且我的佛牌有反映。他被我加持多年,与我心心相通。”
我一听急了忙问是不是白衣幽灵,可他却说他前半夜看到一个小女孩,大概只有4、5岁,从窗户缝隙爬了进来,其实枫涛当时根本没睡着,便眯着个眼睛想活捉了她,可忽然佛牌从他胸前飞了起来,那小女孩却吓得嗖一声从窗户飞了出去。
我气得直拍大腿,卧槽,看来这宅子里是有人养小鬼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可枫涛倒是一副很平常的表情。
“不对,你大错特错了,你仔细想想?为什么你见鬼了佛牌还没出来保护你?”
对呀,他不提醒我倒是忘了,“难道是……难道是……”
“这回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好了,赶紧上床睡觉。”说完便大被一蒙,呼呼的睡觉去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我却心生不安,这是个什么家庭?中降不说、还有养小鬼和那些装神弄鬼的变态。我的佛牌被阿赞加持过,遇到那些牛鬼蛇神必然显灵,所以我猜想定是有人装鬼赶我走,看来明天有的我忙了,想着想着便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王明达“咣咣咣”把我和枫涛敲醒,他说让李勇带我俩四处溜达溜达。枫涛对我使了个眼神就随便找个借口搪塞掉了,而我则痛快的答应了他。
一路上李勇开车载着我,问了很多关于我们法门的问题,我瞟了他好几眼,心想刚刚认识就问这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看来此人有嫌疑。索性告诉他自己新来的还什么都不懂,要问就问枫涛,自己便闭上了眼睛。
到了市区,我尽量找借口拖延时间,好让枫涛有机会找线索。大概逛到下午3点左右,枫涛给我发来短信,叫我赶快回去。看来是有发现,于是我又嚷嚷着肚子不舒服要回家休息,李勇倒是痛快,大概是被我烦的够呛,火速开车带我回家。
到家后,我连忙跑回房间,见枫涛正在查找经文,原来他从李勇的床底下翻到了两个白色布偶,上面分别贴着李勇和王明达媳妇的照片与生辰八字,操,这下可毁了,绿帽子戴到自家人头上了。我听后,顿时火帽三丈,攥紧了拳头。
“应该是是……是黑法情降,他老婆被人下了黑法请降。王明达老婆一定是被李勇找泰国或者缅甸的阿赞下降头,和自己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那,涛哥,你有办法解降吗?”我心脏咯噔的跳了一下。
“有是有,不过先不急,晚上还会有人送上门来。这本经文记得多看几遍背下来。还有今晚先不要把佛牌拿出来,免得打草惊蛇。”说完他抿嘴一笑,从行李箱中拿出一个发光的金丝网。
枫涛似乎是话中有话,我也能猜出一二,也就没再多问,吃过晚饭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其实我当时已经习惯了每晚默念经文,枫涛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像心中有事很难入睡,就这样直到后半夜3点多我才慢慢睡去,迷迷糊糊中好像感觉有一股嗖嗖的冷风从我的脚趾头蔓延至我的全身。这种风跟夏天电风扇吹出来的风有很大的不同,就像在脖子上抹了一点风油精花露水,然后被山风一吹,阴森森的,吓人得紧,我本就没睡熟,所以一下子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立刻拍了拍枫涛的手,可他冲我眨了一下眼睛。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他下的套。
我也将计就计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偷看,在我床前三米的地方,有一个红色肚兜、粉嫩可爱的女娃娃,朝天辫,她脸白净得像是瓷器,一双眼珠子黑黝黝的,四肢都是雪白的、肥嘟嘟的,看着十分的可爱,就像画片里面的娃娃,然而在她的耳后和腭下,却有着青黑色的狰狞青筋。她很恐惧的看着我,但是嘟起的小嘴仍然还在朝我吹气:呼,呼,呼……吹得我全身都是嗖嗖的凉。
我脑子里清醒得很,一下就想起了经书里记载的:小鬼顾名思义,就是通过强迫的方法收集先天夭折的儿童魂魄,再进行开坛做法,让其灵魂入住载体。其目的主要是帮助养鬼人实现一些愿望。小鬼死后其魂魄本应该飘往灵界,只因一些人强行以不正当的行为来改变宇宙之间的潜在规则,让其魂魄逗留外界,已然打乱了自然平衡。而且这些小鬼因夭折横死,死后又不得安宁,怨气极大,绝非善类。就养小鬼而言,泰国缅甸柬埔寨一带比较盛行。养小鬼必须拘提一个冤死的童魂才能驱使,一经拘提,不能正常轮回。而导致小鬼怨气很大。养得好,方能转运、助力,可养的不好麻烦就大了。
其实小鬼有很多用处,聚财、消灾、警兆、迷幻、护宅……当然,还有很多不可言说的目的,甚至是对人造成伤害。
银白色的月光从木格子窗外洒进来,这个女童悄悄的爬上了我俩的床,一点点的逼近。在这千钧一发之时,枫涛立刻跳了起来,用事先藏在手中的金丝网将她扣住,我也即刻扑了过去,手脚并用的按住金丝网。她立刻在网里上蹿下跳的舞动,试图挣脱出去。洁白瓷器一般的脸变得铁青,眼睛变成了红色,樱桃小嘴一下子裂成了满是厉齿的大嘴,用力撕咬着网。
“哈哈哈……抓到你了吧,这是我们阿赞的法宝金丝网,是用经线编织而成,别白费力气了,你跑不掉的。小威快跟我一起念经文。”大约3分钟后,这鬼娃娃不动了,双手抱着头,坐在床上隔着丝网,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她的眼睛变成了黑色,里面有一点点亮光,像黑夜中的一盏灯光。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看到这个鬼娃娃很无辜的表情,心里莫名的就多了一丝怜悯。示意枫涛别再念了,她投降了。于是这个屋子就我们三,两个人一个鬼,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我见她眼睛眨了眨,心想着她是不是能够说话,就问她:“是谁派你来的?”
她摇了摇头,小嘴张了张,却没有一点儿声音。我知道了,经书上说作为灵体鬼魂,她没有声带,自然不会说话。不过看她的样子能够听懂我说话,那么一定还是有智慧的。
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很恐惧地看着我和枫涛,流露出一副求饶的神情。
“小威,放松些,别那么紧张。其实小鬼能够夺人性命,大部分都是利用幻觉、戾气和神秘感,真正能够以己之能害人性命的也有,不过大多是道行高深的,这个小鬼一看就没有成形多久,并不成气候,把腿收回来吧,他跑不了的。”原来我早就吓得把右腿压在了小鬼的左脚上。
听他这么一说,我这才松了一口气,开始仔细的端详这个小孩。我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灵体,问了她许多事情,比如知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啊,家人在哪里,有多大了之类的,不过对于自己的前尘往事,这鬼娃娃一概不知,懵懵懂懂地只是望着南边方位,而且她头发湿漉漉的,穿的衣服裤子好像刚洗完没干。
“咯咯咯……”一股嘹亮的鸡鸣声划破了寂静的天空,怕是天快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