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楠的出逃计划就这么破产了!不禁心中暗骂闽百岳心思的变幻无常!
一边带着闽百岳朝和秦烈约定好的水池之处走,石楠一边作着心理挣扎!
对闽百岳这个人,石楠是没什么好感的!从对梅丝莺所做的事、和他对自己的态度上就可看出,此人是个笑面虎!其残忍与狠毒从不表现在脸上和言语中,反而表面上给人一种和善、好说话的错觉!
“楠儿,你认识的那位朋友是谁啊?做什么的?”闽百岳状似闲聊地问道。
石楠转头看了他一眼,弯唇轻笑地道:“闽爷也认识他啊!就是今晚随秦督军来赴宴的四少秦烈!他在英国留学了八年。”
闽百岳挑了挑眉,却没有惊讶的意思!
老狐狸!石楠在心里冷笑!
与其撒谎骗他引起怀疑,不如实话实说!
“哦?原来是秦四少啊!”闽百岳笑道,“他一定很生气我派人请你过来的事吧?怎么会帮我呢?”
请?这帮军阀头子还真喜欢把“绑架”和“劫掳”美化为“请”!秦正雄如此,闽百抽亦是如此!可能在他们眼里,没把人打死弄残、虐待的带到面前,都算是“请”!
“也许他是想和闽爷您做朋友也说不定。”石楠淡淡地道,“或许以此为交换,希望您能放过我也有可能。”
闽百岳低笑了几声,转头看着面无表情、神情微冷的石楠。
“怎么?你不确定自己在秦四少心里的份量如何?”
石楠回视了闽百岳一眼,扯出一个毫无笑意的笑容。
二人像是漫步一般走到了那个水池旁,一身军装的秦烈正在抽烟。
石楠发现他把军帽捡回来了,戴上之后很难看到他双眼中的情绪。
“闽爷!”秦烈看到闽百岳和石楠走过来,扔掉手里的烟碾熄,然后迎了上去。
“四少。”闽百岳笑吟吟地停下脚步,等着秦烈上前后点头道,“听楠儿说,四少愿意帮闽某解答信托之事,实是感激不尽啊!”
秦烈看了一眼石楠,脸上浮起意味不明的笑。
“闽爷的爱子之心也令长鹰感动啊。”秦烈客气地道,“如果长鹰能尽些绵薄之力,才是不胜荣幸。”
“哪里,哪里!”闽百岳爽朗地笑着,拍了拍秦烈的肩膀道,“关于之前请楠儿到我府上坐客之事,未事前与四少打招呼,是闽某的疏忽,还请四少不要见怪!”
“长鹰不敢。”秦烈态度略谦地笑了笑,“对了,闽爷打算为令郎做什么样的信托呢。”
石楠站在一旁看闽百岳和秦烈二人你来我往的客套着,仿佛自己真的不是被绑架到闽府、而是被请过来似的!这种心中似明镜、表面却粉饰太平的功力的确令人佩服!真该给闽、秦二人发小金人儿!
闽百岳和秦烈绕到了水池的另一边,石楠却不想走过去,无聊地左顾右盼。
“想不到四少还是个痴情种子。”闽百岳看了一眼水池另一边的石楠,笑着道,“能为了楠儿做到如斯。”
秦烈垂首勾了勾唇,淡淡声道:“自古英雄尚难过美人关,何况不是英雄的我?让闽爷见笑了。”
闽百岳摇头笑道:“秦四少过谦啦!勾践卧薪尝胆,最后灭吴兴越!你之隐忍令闽某深感佩服!”
“闽爷过奖了。”秦烈摸出香烟盒,抽出一支递给闽百岳,“身为晚辈,刚入军营的长鹰还需向闽爷多多请教。”
闽百岳垂眼看了看秦烈手中的香烟,笑眯眯地抬手推开,“我抽不惯洋烟,还是咱们自己国家的烟叶子合我的口味!”
“长鹰有一事想向闽爷相求。”秦烈笑了笑,收回手。“还望闽爷应允。”
闽百岳脸上的笑容缓缓敛去,又朝石楠站着的方向看了一眼,语气不甚热络地道:“啊……这要看秦四少相求的是什么事了?如果是想把楠儿带回去,还恕闽某不能答应啊。”
将烟盒塞回裤兜内,军帽下的双眸仿佛闪着光一般盯着闽百岳。
“为什么?是因为闽爷和我大哥之间有什么承诺或交易?”秦烈也收起了之前虚应的恭敬,声音微冷地问道。
“请恕闽某无可奉告!”闽百岳沉下脸道,“多谢秦四少对我与小犬之事的关心,但四少的人情我怕是担不起了!”
“没关系。”秦烈不在意地勾起嘴角,“闽爷不必太客气!”
随着话音落下,秦烈快如闪电的从裤兜里抽.出手,一把乌黑锃亮、小巧的手枪枪口就抵在了闽百岳的额头上!
“秦四少这是什么意思?”闽百岳面色不变,反而挑高了眉尾地问道。“为了一个女人,你就想杀了我?”
秦烈抬手拉开手枪的保险,双眼一瞬也不离的盯着闽百岳。
“不然闽爷以为呢?”秦烈用枪口顶着闽百岳往树丛里退。
石楠在秦烈用枪抵住闽百岳时一愣,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她如同脚下生根般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发出惊呼或冲上前!
闽百岳的眼角扫向石楠,看到她的表情和定住的身形后,苦笑一声。
“果然不能小看女人啊……”闽百岳边退边感叹地道,“明知道楠儿和你是一条心的,我却还是抱着侥幸之心跟了过来!不过,她一定不知道你的真正目的吧?”
秦烈控制住自己不去看石楠此刻的表情,专心对付闽百岳!
“秦四少刚入襄军,无功无威很难服从吧?”闽百岳脸上一派轻松地道,“如果你能冒险杀了闽某,再用冲冠一怒为红颜为借口,没准儿在赵督军那儿还能全身而退!”
秦烈歪头笑了笑,像个俊美的军装恶魔!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长鹰佩服。”秦烈声调慵懒地道,“就说到这儿吧,我和小楠还要回去参加宴会。闽爷一路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