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卢婷婷,那个见初夏一次羞辱一次的高傲的女人,可是此刻她没了傲气,只剩下可怜。
她的衣衫被撕烂了,头发也被挠的像是鸡窝,漂亮的脸蛋上挂着几条指甲抓过的划痕,格外的刺眼。
“初夏救我!”
卢婷婷又连喊了两声,那种急切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了浮木一般,而她的呼救惹得几个打人的女人更加嚣张,甚至还挑衅的看向初夏,仿佛在说敢多管闲事,连她一起打。
初夏倒不是怕挨打,只是她不知道该不该出手,卢婷婷给她的羞辱,现在还历历在目,她虽然不是个喜欢记仇的人,但也不是好了伤疤就会忘了疼的人。
“让你不要脸!”
“让你勾搭男人!”
“今天非撕烂了你不可,让所有人都看看你的骚样……”
几个女人骂的十分难听,卢婷婷的外衣已经被完全撕烂,只剩下可怜的内衣堪堪遮住最隐私的地方,但这些女人还是不肯善罢甘休,抬手就要去扯卢婷婷最后的遮掩。
卢婷婷拼命的护着,几个女人拉扯不动,抬脚就对着卢婷婷跺下去,这时卢婷婷一下子缩起身体,说了句,“不要动我的肚子。”
这几个字钻进初夏的耳朵,忽的她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冲了过去,“你们住手!我已经报警了。”
几个女人听到报警,只是停顿了一下,便又说道,“报警怎么样,她抢人家的老公,警察来了正好问问管不管!”
说着,再次拳头脚手的落下来,初夏是打不过她们的,只能护住卢婷婷,当疼痛在身上散开时,初夏都没想到以她和卢婷婷的敌对,竟然还会有这样一天。
不过这几个女人真是狠,每一下都卯足了劲儿的打,或踹在初夏的后背上,或是掐拧她的脖子,还有扯她的头发,面对几个人的围殴,初夏没有还击之力。
也不知那些人打了多久,直到警笛真的响起,几个打人的女人顿时鱼轰四散,只剩下初夏和卢婷婷狼狈尴尬的半躺在地上。
初夏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卢婷婷穿上,跟着警察去了警局,路上卢婷婷看着狼狈的初夏,“我还以为你不会救我。”
是的,虽然卢婷婷看到她就发出了求救,但初夏一直迟疑着,如果不是因为看到她护着肚子,意识到她有了孩子,她是不会出手的。
有句话叫对坏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雷佳音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可是,卢婷婷有了孩子,大人再怎么错也不该连累到孩子,这是初夏在经历过失去佑儿又重新获得后,最大的感悟,初夏做不到眼睁睁看着那几个女人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过还是谢谢你出手,”卢婷婷见初夏一直沉默,又说了一句。
“你怀孕了?”初夏盯着她的小腹。
卢婷婷整理自己的动作一顿,点了下头,“刚查出来的。”
“那男人知道吗?”关于卢婷婷的事,初夏也是听到过一些,说她跟自己的干爹,也就是当今的市长关系不清不楚。
“还没告诉他,不过今天他老婆来打我这事,绝对不能算完,我本来也就是想找个靠山,并没有想小三上位,既然今天那个老女人这样对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卢婷婷说着看了眼初夏,“你今天的情我记下了,哪天我上位了,会加倍还给你。”
上位!
她说的多么轻巧,初夏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只说了句,“不必,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孩子,我不会出手救你!”
初夏说的是实话,她不喜欢卢婷婷,她也不喜欢自己,她们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成为朋友。
卢婷婷听到这话微微一笑,“不管怎么样,今天算我欠你的。”
警察把她们带到了警局,询问了一些细节,在听到是因为正室和小三撕逼的戏,立即草草了事,让她们给打电话给家人过来办手续就行了。
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过来把卢婷婷领走,临走的时候,卢婷婷看着初夏,“路东骁来吗?”
初夏苦涩的一笑,其实刚才她并没有打电话,她不知道该打给谁?
她的沉默让卢婷婷知道了答案,然后给来接她的男人低低说了几句话,男人走了,卢婷婷看着初夏,“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的插足,不然现在被玩残的人就是我了。”
初夏和路东骁现在的事全城皆知,在所有人眼里,她初夏就是路东骁最恨的女人。
初夏没有搭话,卢婷婷摇了下头,“想不到雷佳音那个女人那么狠。”
雷佳音伤害初夏的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现在听到卢婷婷这样说,初夏有些意外,卢婷婷触到初夏惊讶的眼神,淡淡的一笑,说了句,“情妇可不是白做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初夏也没有多问,这时有警察过来,后面跟着的就是接卢婷婷的男人,警察说初夏可以走了,很明显是卢婷婷安排的。
初夏进警局也是因为卢婷婷,所以她出手帮忙也是合理合理,初夏并没有打算说什么,站起身要走,卢婷婷在她身后又说出句,“小心雷佳音。”
就算没有卢婷婷的话,初夏也知道雷佳音是自己不能不防的,可现在卢婷婷这样说,似乎她知道什么,但没给初夏开口的机会,卢婷婷便摸了下自己的脸,“我现在要去趟医院处理伤口,老娘还指望着这张脸挤掉那个老女人呢。”
看着卢婷婷驾车离开,初夏想起裴天阳与雷佳音在洗手间的对话话,后背一阵麻嗖嗖的冷。
对,现在她要回裴天阳那里,哪怕昨晚她试图伤害了自己,她也要回去,因为她的佑儿还在那里。
不过,初夏并没有这样回去,她去了家水果店,买了把水果刀,如果裴天阳再敢对她不轨,她一定不客气。
可是她并没有见到裴天阳,他就像是失踪了一样,再也没有在别墅里出现过,其实他不是没来过,只是每次都是半夜回来,每当那时初夏便会握紧刀子。
但是,他再也没有逾越的动作,哪怕几次他都站在她的床前,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一个月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可是越是这样的平静,越让人不安,初夏现在连睡觉都睡不踏实。
她决定要离开这里,然后拨了裴天阳的电话,听到她的要求,他什么也没有说便挂了电话,初夏不知道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但不管他同不同意,她都要离开这里。
晚上她给佑儿收拾东西,只是一些他的必须用品,可东西只收拾了一半,裴天阳便回来了,他一个字没说,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初夏收拾东西,而她亦没有说话。
隔了一个月,对于他侵犯自己的事,初夏虽然已经不再记恨,可并不代表原谅。
“我只带佑儿的一些必须品,其他的都没带,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检查,”初夏的话让裴天阳皱起了眉头。
“夏夏,我知道自己不可原谅,但你也不应该把我想的这么龌龊,”他的声音带着缕悲郁。
他的话有些可笑,他连龌龊的事都做了,还需要她去想吗?
“我明天一早就走,”虽然在电话里已经说过了,但初夏又强调一遍。
可是她话音刚落,就听他说了句,“离婚手续这几天就会下来。”
虽然初夏签了字,但听到他这样说,初夏的心还是狠狠的颤了下,裴天阳看着她,“你那边手续一办完,婚礼马上就举行。”
如果说离婚已经让初夏无比震惊,但更震惊的还在这里,原来这一个月他没出现,是在筹备婚礼。
初夏以为经过了上次的事,他会有愧疚,现在看来是她想错了,他对她一直都没有死心,居然还想和她结婚。
“婚礼?”初夏淡淡一笑,佯装出无知的样子,“裴先生要结婚了吗?这可是大喜事,到时我一定来喝喜酒,还会备份大礼,感谢你这些日子对我和佑儿的照顾。”
裴天阳知道她在装傻,但并没有点破,而是说道,“你想暂时离开这里我也没有意见,房子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和佑儿随时都能过去。”
初夏的眸子一缩,终是沉不住了,“裴天阳你听不懂吗?我要佑儿要离开你的范围,我们要过我们自己的生活。”
说出这话时,初夏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这一个月来压抑的情绪都挤在这一刻暴发了。
“结了婚以后你和佑儿想去哪里都可以,但现在不行,”裴天阳声音轻缓缓的,就连神情也是那种淡淡的。
“你这是囚禁,软禁!”初夏怒吼。
“我只是为了你好保护你,”说到这里,裴天阳往前一步,握住了初夏的肩膀,眸色幽沉,“夏夏,在我身边你和佑儿才是最安全的。”
初夏摇头,一把拂开裴天阳的手,“少把你的龌龊说的这么冠冕堂皇,裴天阳你真是个伪君子,彻头彻尾的混蛋!”
说完,她抬步就往外走,甚至连给佑儿收拾好的用品都没拿,她直奔佑儿的房间,走向佑儿睡觉的小床,可是在她伸手去抱佑儿时,忽的发现小床上是空的。
她以为佑儿被保姆抱出去了,抬步向外走,边走边叫道,“李姐佑儿呢?”
可是她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应,初夏去了李姐的房间,但是并没有见到她,初夏又去了花园,可是她找遍了整个人别墅,也没有看到李姐和佑儿。
她突的慌了,转身往回跑去,客厅里,裴天阳正在捧着平板电脑,初夏走过去一巴掌给拍掉,尖锐的质问,“裴天阳,你把佑儿藏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