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师父他没有心，能让他记住我,并永远记住我,只能有这个办法。”
得道后,白栀露出凄惨的笑容,他摇了摇头,“我是那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如果我不回去，那个世界就会崩塌？要让我乖乖听你的话,也不是不可能,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冰冷的机械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
“师父他不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让他跟我回到那个世界。”白栀狠下心,提出了极其残忍的要求。师父非要离开自己,他就是不愿让他离开。既然师父如此憎恨自己，就让他带着这份憎恨拖自己一起下地狱！
“好。”冰冷的声音响完之后就是一片沉静。
白栀摊开手被呼啸而来的列车撞飞,临死之前，他看到了慕榆苍白的脸色,他露出了苍白的笑容,“呐……帮我把他和我一起生活过的记忆抹去吧。”
“好。”似乎无论白栀说什么，它都会无条件答应。
“零,谢谢你。”白栀是真情实意对它表示感谢。
一段时间的静默,被白栀称为“零”的主系统道：“宿主客气了。”
当个没有心的机器真好,以一个目的一直运行下去，只为了目标可以早日实现。
白栀再次回去了自己的世界，只是这一次他变得虚无缥缈,身体轻飘飘随时都要散去。就像那天开始一样……
他亲手杀死了桃花仙，并听见他对自己说，“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从一开始就没有遇到你。”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他让师父失望了，师父是真的恨极了他。
就在这个时候，他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拉扯进一个躯壳里，他看着眼前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听他对自己轻声说道：“有为师在，你怕什么。”
语气中没有一丝不耐。
呵……师父，这还真是久违的称呼。
白栀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便仔细揣摩起一个乖巧听话的徒弟会如何应答。
“……”只是等白栀揣摩完，再次抬头的时候对上那双眼睛时就愣住了，慕榆？
“正在为宿主调用记忆……”零的声音恰好响起，打断了白栀正在酝酿的感情。
“记忆已成功传输。”
白栀还没来得及感慨零为什么还在，就被一大段的记忆冲撞，脸色不由变了变。
不对。
“零！”
刚才那些都是更早的记忆，他怎么就忘了，那天慕榆主动撞上了自己的剑，自己被迫吸收完了师父的灵力，按照他的嘱托完成了一切，并将仙帝之位交给了自己的徒弟……而今天正是自己徒弟登上仙帝之位的日子。
真是的，自己怎么就想起了他？
“已经过去了千年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这个地方。”云翳坐在天界的水牢里，倒是很意外今天看到了白栀。
自从那天慕榆被杀，自己被活擒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天。
白栀不会让他死的，这个角色若是换了过来，他也不会让白栀死的。但是白栀却让白决明死了，想来也是白决明聪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索性早一点结束自己性命。
仔细想想，慕榆也是惨，先是挖了自己的魂体火种给了白决明，后又死在白栀的剑下。
倒真是欠了白家好大一笔账。
“他这么在意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曾来过？”白栀冷眼看着云翳。
云翳闻言嗤笑一声。这些人当中还有个真是不愿意醒过来的，白栀。
白栀，没想到你也有这么自欺欺人的一天。
“他死在了你的剑下，你身体里还流淌着他的神力，你问我他怎么不曾来过？”云翳觉得好笑，突然转念又道：“千百年来，白帝君倒是不曾来看过我，却没想到今天来了，莫非是身不由己？”
白栀：“……”
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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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险！恭喜宿主！完成任务，马上奖励发送至宿主，请宿主接收！”南叶变成了个球体，看着面前的慕榆，这才是慕榆真正的样子，很帅气，却不妖孽，不由赞道：“宿主挺帅的！”
“没见到你的眼睛在哪里，不过看人倒挺犀利的。”慕榆还沉浸在被白栀杀死的不舒服中，对于一下子就把自己拉走没有过多给白栀交代的南叶，也没了好语气。
“……”为什么它好像听到了宿主对于自己的嘲讽？
摇摇头，肯定是自己的错觉，“请宿主做好准备，正在投放灵魂……”
投放灵魂的过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舒服，现在的他正躺在床上，身边空荡荡的，周围的一切告诉他，此刻的他躺着的正是自己的出租屋。
还好，回来的是自己已经工作了的时间段。
“叮铃铃……”
家里的固话响起。
慕榆不适应的划过手机，看到上面显示来自母亲的5个未接来电，无奈叹气，走到固话面前，接了起来，“喂？”
“吓死妈妈了，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吃饭的吗？怎么不接妈妈的电话？”电话筒那头传来妈妈颤抖的声线。
慕榆经历了那么多事，现在已经很难做到情绪外露，然而母亲的担忧却在他心里激起了涟漪，他缓下声道：“刚才跟人有事说了一会话，耽误了时间。”
“这样啊……”像是担心自己大惊小怪会不会干涉到了儿子的工作，母亲回答显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慕榆眼眸染上了些许笑意，然后装似不在意问道：“妈，你还记得秦棠歌吗？”
“秦棠歌？名字好熟悉，是你的同学吗？”
母亲的回答让慕榆怔住，然后眼底一片笑意，果然如此。
“没事，就是我刚出来带的一个小徒弟，前段时间出国了，现在在国外混的还不错，这段时间要结婚了，问我有没有空，可以带家里人一起去国外玩玩，我就顺便问问，没想到你都没有印象了。”慕榆口吻带着轻松，这句话带上了夸奖，就像是出国有出息的人是自己。
“抱歉啊……人老了就是容易忘记事情。”慕妈妈感到格外的尴尬，怎么自己都忘了呢。
慕榆心疼自己的母亲，承认自己老了是一件多么无奈的事情，“妈，不聊了，我这边的事情搞定了，刚回到家拿些东西，你电话就来了，我马上就开车回去。”
知道自己儿子在忙，不是发生什么状况，母亲高兴的连连应答，便挂了电话，准备起晚饭来。
慕榆许久没有开车，等坐在车上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忘记开车的手感，一路安稳开到了家门口。将车停入车库，慕榆下车按下电梯。
“等等！等等我！”
慕榆按着电梯，看着眼前冲向自己的人，两人均是一愣。
慕榆先笑了起来，“好久不见。”
“好……好久不见？”白栀看着眼前帅气的男生，不由觉得自己被闪瞎了眼，心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心中不由暗道：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