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悠这个身子以前便亏损得厉害,即使后来她仔细调养。
却依旧不能将旧疾彻底调养好,如今得了这成功力,她的旧伤不出时日就能彻底的恢复了。
面对这个传言血腥残忍,丧失人性却次次救她与危难中的太后。
曲悠心尖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漂亮的大眼闪过复杂的光。
容默淡淡收回手,突然讥笑一声,语气里满满的嫌弃:“又丑又矮身子真是干煸得咯手!”
曲悠:“……”
收起感激得心思,曲悠冷哼一声:“徒儿虽然比不得那些大家闺秀,却也能比得过师父的……”曲悠琉璃大眼瞟向他的前襟,意味深长地道。
那肆无忌惮的目光炯炯,似在得意着什么,容默微微眯起了潋滟的幽眸,突而轻扯唇角,意味不明地讥讽笑出声:“小徒儿真是一如既往地——胆大!”
大胆得让他很欣赏呢。
曲悠识趣乖巧地低头,软软的嗓音甜美又谄媚。
“师父可还满意悠儿送的礼物?”
曲悠已经猜到了容默来这里得目的,若是今儿个她受了伤或者说重了黎夫人的诡计,想必面前这位口味重的太后亦不会出现在这里。
或者,她也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了呢,露出可爱的梨涡,曲悠面容上乖巧讨好,明亮的大眼里却满是毫不掩饰的凶光!
容默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曲悠长长微湿的墨发,悠然点头,低柔的声音溢满了幽冷:“爱徒果然没让为师失望,以后可要继续努力呢。”
在黎夫人失手砸错了老匹夫曲仁怀时,他便已经到了,只是没想到小喵咪如此聪慧,不声不响便将对手给碾压无翻身的机会。
再次让他看了场好戏,他怎么不满意呢?
不过,若是那老匹夫被他生的可爱的喵咪利爪砍下了首级,想必那瞪大惊恐的头颅甚是美丽呢,光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呢。
“师父帷幄运筹,是徒儿学习的榜样,徒儿定谨遵师命……”曲悠再次低头,恭敬乖巧的模样仿佛方才凶恶狞狰的诡异模样并不是她。
只是曲悠刚抬起身,便见面前倾国倾城的美人竟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句缥缈的话:“为师非常期待明日的再次相聚,徒儿可要打扮漂亮点呢……”
来无影去无踪,
武功到底是有多高,才能这般变化莫测?
容默走后,曲悠感觉到空间瞬间开阔,被威压的身子亦是一轻,而她原本不喜练功的心思,此刻却涌起了对练武的强烈渴望。
那是对自由的渴望。
望着水里倒映的人影,脑中回想起方才容默触摸她的画面,战栗的触感似还在,令她不由得眸色微沉。
越美的事物果然是越毒,古人诚不欺吾。
曲悠淡然收拾好自己,转身开门出去。
宁静简雅的小院打扫得异常干净,曲悠走出房门扫了眼忙碌的下人。
因为主院黎夫人与曲柔的事,弄得曲仁怀雷霆震怒,府中众人皆是战战兢兢生怕被祸及秧池都乖乖做着自己的活。
就连曲悠偏僻的小院亦是安静异常。
青梅早就等在了房门前,见曲悠出来,赶紧将手里的厚袍子披在她肩上:“小姐小心着凉。”
接过代替春霞的丫鬟秋红递来的药,曲悠并不着急喝,微微一笑:“不碍事,这个先放下罢,母亲与妹妹如今身体受伤,身为女儿,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如今圣旨还未到,曲府众人皆以为黎夫人与曲柔是被刺客重伤的,曲仁怀亦并未多想,也是这个原因,黎夫人才准备在圣旨下来之际先兴师问罪与她,却没想到失了手砸的人成了曲仁怀。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便是黎夫人了,伤上加伤,想必黎夫人已经快气死了罢,如今可是正好看戏的时候呢,她如何不去呢。
青梅接过曲悠手里的药盏,秀气的脸上微微不赞同:“小姐还是先喝了药再去罢,等会儿回来再喝药效都过了”
一听曲悠要去看那恶毒的黎夫人,青梅眸中忍不住闪过寒冷,到底是懂事了,虽然她不愿意小姐涉险,却也没阻止曲悠。
只是固执地端着药盏挡在曲悠面前不肯移开。
一旁的秋红见状及时出声:“小姐便趁热喝了药罢,这是青梅姐姐特意熬了一天的补药才只得这么一小碗。”
曲悠诧异看了眼青梅,看她脸上满是忐忑不安,秀气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
曲悠心中了然,但是看那药盏里满满飘着香气的乳白色汤,眸光微眯。
“先放下罢,我回来再喝。”说完这话便瞧到小丫头一闪而过的失望,不由得心怜摸了摸青梅的头:“母亲如今身染病疾,又受了伤,如今非常焦急,等忙完了便回来慢慢品尝,药效会更好的。”
青梅眸子一亮,:“嗯……”
“乖,回来喝也是一样的,若是你怕凉了,那我便准许你今天都待在厨房,这样你就不怕汤药凉了。”曲悠柔柔伸出手拉着青梅的小手,耐心地说道。
受不了曲悠的温柔,青梅低下头,最终还是听了曲悠的吩咐。
今儿个宫里虽然发生了什么她并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小姐看望黎夫人亦有另外的目的,虽然心中极不想踏进主院。
终究是担忧曲悠,青梅硬是要跟着。
曲悠没喝那碗汤药,一旁的秋红微微低下头,恭敬端着汤药垂首。
待曲悠等人离开后,静嬷嬷也回了小院,看到屋檐下发呆的平凡方脸的秋红,不由微眯起了浑浊的眸子:“还愣着干什么,春霞现在需要换药,你快去照顾。”
沉思中的秋红被突如其来的厉呵一惊,赶紧恭敬垂首:“奴婢这就过去。”
转过身的眸子却盯着手中冒着热气的瓷碗,平凡的眸中闪过一丝诡异。
静嬷嬷这才进了房间,吩咐下人打扫屋子张罗晚膳去了。
再说这边,黎夫人被砸到头晕死过去,曲仁怀手忙脚乱地将她抱进房间,大夫也被下人请了来。
望着室内诊脉的大夫,曲仁怀着急黎夫人,心绪格外不宁。
虽然他并不知晓黎夫人为何要砸他,或者说是砸曲悠,但是他在方才砸重了黎夫人后火气便已经消了一大半。
而今黎夫人生死不明,曲仁怀到底是心急了。
曲悠洗漱不过一刻钟,再加上方才浴室中耽搁一会儿,所以她来主院的时候大夫早就为黎夫人看诊了。
可能是黎夫人的伤势严重,所以大夫进去了一刻钟也没出来,倒是黎夫人的贴身宋嬷嬷着急来回端热水或有丫鬟端出血盆又接了热水进去。
如是几回,更让人担忧黎夫人的伤势了。
曲悠进门便看到曲仁怀满眼担忧懊悔的神色,直让人觉得他是有多么担心黎夫人多么的夫妻情深。
曲悠不得由心底微微冷笑。
黎夫人身后是位高权重的丞相,而黎夫人身为黎丞相的女儿,比静贵妃还要得她爹爹丞相的宠。
曲悠是知晓她这个爹爹的,那满脸的担忧她可是知道担忧并不是黎夫人,而是丞相府的施压。
曲仁怀当兵那会儿,虽然他身后有着百年基业的曲府,但是却因为少不更事与曲老爷闹翻,失去了这个庞大的背景。
也导致他即使兢兢业业战场上拼了命,功劳却总是被夺走被占有,而他最多也不过只是被提为带兵侍卫统领而已。
他被曲老爷赶出府邸没了背景,但是有了黎夫人这个妻子后,他便一路高官进爵直至有了今日的成就。
可以说丞相在其中起到了攸关的作用,也可以说成曲仁怀有今日的成就,帮助他的黎夫人首当其冲。
曲仁怀虽然如今与丞相的实力旗鼓相当,但是曲仁怀当了这么久的将军,打了这么多的仗,把柄怎么可能没有?而这些把柄恰恰在黎丞相手里。
黎夫人自命不凡,却嫁了个这么表里不一,衣冠禽兽忘恩负义的男人,不得不说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曲悠心中微微讽刺。
敛了敛眉,曲悠轻轻走了过去:“爹爹,母亲她如何了?”
饱满浓浓的担忧声响起,也激得沉思中思考怎么解决这件事的曲仁怀回过了神:“悠儿来了,大夫如今在清洗伤口,可能还要等一会儿。”
曲悠蹙了蹙眉,:“怎么这么久?爹爹勿担忧,母亲她身体一向健康,应该不会有大问题的。”
当然,曲仁怀还不知道黎夫人被杖责的事,亦不会知晓大夫除了清洗黎夫人额角的伤,也在吩咐下人清理黎夫人被杖责的伤。
自然是要点时间的,否则曲悠也不会先打理好了自己才过了来。
曲仁怀叹了口气:“嗯,对了柔儿怎么没看见?”
黎夫人与曲柔甩掉曲悠回了府,但是曲仁怀只见到了黎夫人并未看到曲柔,按理来说黎夫人受了伤,曲平至今为止都未醒过来,曲婉禁足自然都不可能过来的。
身为女儿,曲柔应该第一时间来看望才是。
但是如今事发黎夫人受伤过去了已经二个时辰了,全府都知道了,偏偏曲柔似不知道似的,竟也没出现。
想到这里,曲仁怀眼底闪过不耐及怒气。
也是,曲府规矩最是大,特别是孝心这块儿,曲仁怀可是最在意的。
曲仁怀正要吩咐下人去找曲柔,一个清脆的女音便传了过来:“父亲,二姐姐如今在自己院子里躺着呢,怎么可能会来看望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