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默漫不经心把玩着曲悠顺滑柔软的墨发,口中道:“那将南苑收拾一下,住在南苑吧”
南苑是整个圣翰学院里最精美的院子,而且地势也是最好,并且,容默说的是整个院子,院长顿时吹胡子瞪眼:“那里怎么能让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住!这不是太不符合礼数了!”
南苑这个院子刚刚才建立好,他这个老头子还没住进去享受享受呢!
“你这个学府什么都差劲儿,也只有那南苑勉强入目,本宫的徒儿肯住进去,那是对你的抬举!怎的,你还不乐意了?”容默眉眼不动,眸底的似笑非笑却让院长老头下意识退了一步。
他痛心疾首道:“厚颜无耻也只有你能展现得淋漓尽致,好啦好啦,南苑就南苑吧!”
容默这才满意道,“嗯,今日本宫的乖徒儿要与本宫叙天伦之乐,所以你现在赶紧去安排她的住所,今日她不上课了,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滚!”
如此明目张胆赶人,一点也没有一丝尊老爱幼的作态,也就只有容默做得出。
院长老头却也不生气,只笑着看了几眼曲悠,这才精神抖擞地出了门,末了,还贴心地关上了门。
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曲悠直愣神,院长以前曾经教过先皇以及皇帝的德高望重先生,在整个风月国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而且这位院长老头据说脾气不太好,就连皇帝也会礼让三分,可是看容默如此的不客气,这倒是让曲悠有些诧异了。
容默带着薄蝉如翼的透明手套,紧紧地贴在皮肉上,仿佛就是一体般。
他的手如玉雕琢,纤长又精致,除了手掌比一般女子宽大这点外,简直就是精美的艺术品。
而这双手如今正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她的秀发,仿佛极为喜爱,爱不释手的模样。
曲悠整个人都是被他抱在怀里,温暖的包裹让她又羞又不自在。
最终还是道:“师父,你能松松手么?”
容默眼眸不动,瀑布般的墨发随意披散着,只用了一个精致华美的重紫色玉簪挽着,墨发松松垮垮地垂在后背。
其余墨发随意垂在前胸,有几缕拂在曲悠的面颊上,带起了酥酥麻麻的瘙痒。
他精致矜傲的下巴微微扬起,玉白的肌肤在阳光照射下泛着点点光晕,就连他眼帘下一贯妖艳的血红曼陀罗,也淡去了诡异艳丽的光泽,显得柔和了许多。
只是曲悠的视线却是落在他高高衣领里的雪白脖颈上。
她发现一个特点,容默不管何时何地出现,哪怕衣袍或华丽或艳丽,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总是有着高高的衣领,将漂亮白皙的脖子藏在里面。
哪怕是天气再热,太阳再大,衣袍都有高高的领口。
这让曲悠很奇怪,风月国民风开放,到了夏季,女子们的穿着打扮也很清凉,从来没有人会将自己包裹得如太后这般严实。
这让曲悠忍不住疑惑,太后娘娘的入幕之宾多不胜数,而且脸皮厚得比城墙还厚,若是说他是个保守内敛的女子,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的。
难道他是有什么秘密?想到这里,曲悠微微眯起了眼,将脑袋凑近,深深嗅了嗅,鼻尖除了霏糜的异香,根本就没有其他的气味。
“你是属于小狗的么?”容默瞧她闻来闻去,禁锢她的手却半分不动弹,显示是不愿意放开********的身子。
见他没动作,曲悠挑起眉头,笑嘻嘻道:“师父身子真香,不知道是什么香气?”
曲悠前世虽然学过医,但是她并不精通,只是略懂皮毛而已,但是她对什么香气很敏感的,基本上的香气她都能辨别。
只是容默身上的这种异香,有着蛊惑人心的作用,但是她却一直闻不出那到底是什么,所以她不由好奇问道。
“哦,这是本宫自己调制的。”
曲悠吃惊地看着他:“师父真是厉害,什么都会啊!”
曲悠这话谄媚的成分居多,但是容默却仿佛很是满意,慢条斯理道:“那是,这世上除了本宫能调制这种香气,还有谁能行?!所以,徒弟有本宫这么厉害的师父,可是赚大了,”
如此厚颜无耻夸奖自己,当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曲悠心中吐槽,面上却笑意盈盈道:“那这个香气都有什么成分?”
“成分么,倒是很多。”容默也不把玩曲悠的秀发了,直接抓住她的爪子揉捏她胖乎乎的手掌,慢慢道:“其中有二样是最重要的,其一便是那罂粟,提炼它最毒花瓣的液体,混合在药物中捣鼓成固体,其二表是玉骨……”
曲悠蹙眉道:“玉骨?那是什么东西?”
罂粟这种毒物,在前世她只知道有人会用来做成毒品,却从来没有听说过用来制香的,毕竟这东西若是闻多了,不但会引人神经麻木,上瘾,甚至会休克。
这东西她知道是什么,可是那玉骨又是什么?
不知为何,曲悠听容默说玉骨的时候,她心底竟然有些发毛的,更是头皮发麻,曲悠隐约觉得,这玉骨绝对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果然,下一刻容默悦耳的声音幽幽响在她耳边:“这玉骨嘛,可以说是人骨,当然,所谓玉骨是选取美人身体上最脆最干净的骨头,从活人身上生生切割下来,放进盐水里洗干净,然后放进沸腾的药水中,用小火细细炖上三天三夜,待骨头中的浓郁香气全在了药水中,再放入罂粟捣鼓成的固体进里面。”
他看曲悠小脸渐渐发白,很是兴奋般,继续用着情人般才有的声音轻喃道:“然后再用小火炖上十天八夜,将浓缩的精华都煮烂在药汤中,冷却后加上另外的特质药水,搅和后再捣入各种名贵药物,再煮上个三天三夜,便可以拿出来晾干,晾干后的药汤就成了固体,要用的时候,便取一点放入香囊中与其他花草混合在一起。”
“如此以来,香气自然便浓郁异常,在大热天的时候,这种霏糜的异香还有一种功效,徒儿可想要知道这种功效是什么么?”
他妖艳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倾国倾城,仿佛说的是什么平常的话语,但是曲悠却只觉得全身似乎都被浸泡在寒冷的冰水中,格外的毛骨悚然!
她面上却镇定问道:“哦?是什么?”
容默很满意曲悠波澜不惊的模样,他嘴唇凑近她的小巧耳边,温柔道:“自然是最高级的,令人心智迷乱的春/药。”
曲悠顿时抬头看他,却被他那双幽暗不见底的眸子给震慑住。
不由心下巨震,是的,她一直隐隐就在猜忌,因为每次与他待在一起久了,她总觉得心烦意乱,心浮气躁。
而且每次被他肆无忌惮的蹂躏,她就觉得身子格外的无力酸软,现在一听他这么一说,她立马就明白了过来是什么原因,不由恼羞成怒冷笑道:“太后娘娘,这般戏耍悠儿,很好玩么?”
亏她最近兢兢业业为他做膳食!竟然这般戏耍她,曲悠有些恼怒,却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恼怒什么。
其实,曲悠心底一直没将容默看成是一个女子,或者说,他强大得让她忽视了他也是一个女子。
而曲悠恼恨的就是他明明也是女子,她却怎么窝囊得总是中了他的计?
与其说曲悠是恼恨容默对她的玩弄,不若说是她气愤自己的弱小。
“你在生气?”容默一眼便看出了她的异样,不由微微眯起了眼,“你在生什么气?”
曲悠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后,瞪了他一眼:“肚子饿了能不气么!”
她娇嗔的模样取悦了容默,他大手在空气中一挥,不一会儿功夫,便有个身穿蓝袍的俊秀男子端着美味可口的菜食进了屋。
曲悠的视线如今不在美食上面,而是在面前这个有着俊秀面容,气质阴冷的美男子身上来回巡视。
他的穿着打扮,很是利落,但是无论是衣袍鞋子,都是用了上好的绸缎制成,衣袍上还都绣着一朵朵金线绣的精致莲花。
“师父,这个也是你的入幕之宾么?”曲悠抬头轻声问道。
这么俊秀的一个男子,还如此的恭敬,曲悠越看越觉得对方是太后的裙下之臣,不由上吓打量这个男子。
容默看她好奇的模样,一把将她推离怀中,讥笑一声:“你这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龌蹉东西,赶紧吃饭,吃完好办事!”
曲悠一愣,随后很自然乖乖坐在椅子上细细用起膳来,虽然她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是她仔细琢磨了一下对方的用意,还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想了想,她小口喝了口汤后,厚着脸皮问道!:“师父,还要办什么事?”
她再仔细回忆一遍,却依旧想不出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容默本来不想回答,但是看到曲悠那双大眼睛带着崇拜的,好奇的的目光盯着他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在演戏。
容默笑得邪气逼人,甚至还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意味深长的坏笑,言语粗暴又直接:“自然是干/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