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赶来的霍尊脸色阴沉得可怕,他挥手怒道:“快救人!”
跟着而来侍卫们一时面面相觑。
风月国民风虽然开放,但是男子与女子也不能随意接触,这些侍卫们更是不敢随意接触小姐们丫鬟们,一个不好,恐怕还要丢了性命。
侍卫们虽然是五大三粗之人,但是这点浅显的道理还是清楚的,一时间都僵在哪里不敢随意动弹。
还是霍家二房的黄夫人赶紧道:“会水的赶紧下去,若是几个小姐们有半点损伤,唯你们是问!”
霍尊扫了眼黄夫人,虽然不知道一向找茬不安分的弟妹今日为何会帮忙,但是如今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阴沉道:“赶紧救人!”
主子都如此说了,侍卫们哪里还敢逗留,纷纷跳下池救人。
不过片刻,除了几个小姐们,其余人都救了上来,然后侍卫们不敢再动了。
小姐们都是金枝玉叶,他们这样的下人一旦碰了,下场便是死路一条,所以许多人皆不敢再去救。
但明事理的只不过才少数几个,其余的几个侍卫却贪婪想着前途光明,不等赶来的会水的婆子们,“扑通扑通”跳下去救人去了。
等到将小姐们都救了上来,才发觉几人都晕厥了过去,安平侯府夫人一看是自己的女儿,顿时扑过去一阵大哭:“我苦命的儿啊,你怎么成这样了,快快,快请太医!”
霍尊如梦初醒,立马着人将霍雨等人送去雅阁,不免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今日可是宴会,自然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没有犹豫,霍尊着人派太医过去,而后紧跟着去了雅阁,跟来的一些宾客们面面相觑,却还是好奇,也跟了上去。
原本还很热闹的花园,转眼便空荡荡,张灵儿还愣在原地,等人走了她才不由惊呼:“天啦,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事情发生不过才片刻,便成了这样的局面,着实让人吃惊。
曲悠正要安抚她一下,却见她突然拍手笑了起来:“哈哈,果然是恶有恶报,真是解气!”
曲悠没想到她会如此,立马上前捂住她的嘴,“嘘,现在不要讲这些话,当心会被诬陷哦。”
这姑娘真是直言直语,刚出这事,其他人都要小心翼翼怕自己说错了什么惹来麻烦,这姑娘倒好,直接开口说风凉话,也不怕等人醒了过来找她麻烦。
张灵儿眨了眨眼,不解问:“本来就是这样啊,千泷姐姐是郡主,而我是姐姐的妹妹,也就是郡主的妹妹,谁敢惹我啊。”
感情这姑娘是看上她这点才与她交好的?曲悠又好气又好笑,只是扫到地上昏死过去的曲柔,目光不由沉了沉。
方才所有人只顾着推搡着向对面而去,根本没有几人管曲柔,而她的丫鬟云儿与红木也被推下了水,大家也只顾着救荷塘里的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一个伤者。
虽然曲悠很想瞧瞧曲宁给她纸条上写的那些陷阱,可是经过方才之事,她可不想再给对方任何机会。
曲悠比了个手势后,对张灵儿笑道:“好了,等会儿切莫再说此等话,咱们也去瞧瞧好戏罢。”
想到方才救了她不现身的人,曲悠扫了眼周围,若有所思带着张灵儿出了花园。
这次不用任何人带路,曲悠也很顺利根据来往频繁的下人的路走去,只是她们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哭泣:“父亲,你要为女儿做主啊父亲……”
断断续续哭泣着说着做主的话,并无其他要说的,而后便听见安平侯府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霍大人,我女儿受此等委屈,你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
“这件事我自会做主,安平夫人不必担心。”霍尊的声音沉沉传来。
曲悠与张灵儿刚进去,便看到已经换好了衣袍,如今醒过来委屈地躺在安平侯府夫人怀里的郭静,以及跪在地上哭泣的霍雨。
瞧到她们来了,霍雨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指着她们尖叫道:“是她们,是她们搞的鬼!”
郭静也抬头死死盯着曲悠:“母亲,就是她,就是她做的!”
安平侯府夫人一听,哪里还坐的住,她几步跨到曲悠面前,尖声质问:“曲悠,你好歹毒的心肠啊,静儿她们与你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何要害她们!你这该死的贱人!”
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上前就定曲悠的罪!
青梅脸色微变,将曲悠护在身后,怒道:“安平侯府夫人,我家郡主可是皇上亲封的一品郡主,是上了玉蝶的,莫要对郡主不敬!”
安平侯府夫人冷笑,她抬手就给了青梅一巴掌:“你是个什么东西,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这贱婢说话!”
曲悠脸色一沉,拉过青梅,“安平夫人不过是三品诰命的品级而已,在一品郡主面前这样放肆,当真是欺人太甚!”
“郡主?你是什么郡主!不过是个使用下三滥手段得来封号的下贱胚子!”
虽然大多数宾客在宴会之上,但是还是有少数部分在外间,她的声音很高,一字不落传到了外间。
曲悠并不生气,冷漠道:“安平侯夫人是在质疑太后娘娘与皇帝陛下的决定?”
“你别满口胡言,分明是你使了下三滥手段,迷惑了皇上!”安平侯夫人怒目而视,继续道:“太后娘娘也不过是被你迷惑,才会做出此等荒唐之事,你且出去打听打听,有谁会不知道的!”
那次曲悠解毒太过及时,虽然被她救的大多数人很感激,可是事后却让人不得不想歪,加上她的名声也不好,尤其是她与嫡母之间发生的矛盾,更是让人诟病。
种种事迹,让人不由觉得这个郡主之位,不过是她骗来的而已。
这些话别人敢说,安平侯府夫人却是不会藏着掖着的。
曲仁怀脸色一冷,他冷冷道:“安平侯夫人,这事您还是谨言慎行得好!”
虽然他如今很不喜欢这个女儿,但是她终究是他的女儿,如何能容他人欺辱!
曲悠冷笑,重复质问:“安平侯夫人的意思是在质疑皇上太后的判断与权威么?”
正在这时,安平侯爷已经闻讯而来,刚进门便听到这番对话,眉间顿时一跳,赶紧进屋:“夫人,你给我闭嘴!”
此等质疑太后娘娘的话,可是极为忌讳的,这个女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安平侯府夫人脸色微微一白,反驳道:“侯爷,我儿如今受了此等委屈,难不成还不能说话不成?何况我说的就是事实,哪条大街小巷的百姓不知道她得这些丑事!”
“闭嘴!”安平侯爷怒呵,随后他朝曲悠拱手:“郡主,内人只是太过担忧女儿,所以才会口不择言,还请郡主不要怪罪。”
郭静也一把抱住安平侯爷的腿,哭诉道:“父亲,你给女儿做主啊,就是郡主害得女儿这样的,父亲,你得为女儿做主啊!呜呜”
她被一个下贱的男人给碰了,即使现在大家都没有想起来,可是事后呢?
而这一切都是因曲悠而起,郭静只恨不得上前打死她。
曲悠依旧冷笑:“郭小姐,那你且说说,我到底是如何陷害你的?难道这一切还是我推你下去的不成?!”
推下去的?在场的人可是亲眼瞧到这事与曲悠无关的,这郭静也太过白痴了吧!安平侯爷还没有说话,话头就被人接了过去。
“怎么不是你,若不是你陷害曲柔,我们怎么可能会因此失了方寸酿成如此大祸!”霍雨瞪大眼,言辞激烈:“对了,柔儿可以作证的!她人呢,快点将她找来!”
这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曲悠身上了,张灵儿就算再不知世事,也不由怒了:“霍小姐,你也太不要脸了!”
张灵儿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不要脸的人!
霍雨冷笑:“这里面也有张小姐的功劳呢!”
说着,她将凉亭里发生的一切都重新讲了一遍,甚至先前张灵儿独占凳子的事也一并说了出来。
她并没有抹黑谁,也没有添油加醋,但是这样的话却让人更加信服就是曲悠的阴谋。
张灵儿越听越气,她怒道:“是,这一切的确是这样的,但是千泷姐姐并没有伤害曲二小姐,你们自己不小心落了水,怎么能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你们不觉得太过无耻了么!”
这事的确已经有人跟霍尊他们说过,霍雨的确没有说谎,但是她们掉下水也是所有人目睹的,这事并不是曲悠的错。
霍尊看向曲仁怀,道:“不知道武元大将军如何见地?”
怎么所有事都与曲悠有关?曲仁怀眉头蹙得死紧,他抬头看曲悠,心中很是不耐,“去请曲柔。”
若是这件事真与曲悠有关,他定不会轻饶!
曲悠冷冷扫了眼在场的几人,冷笑着站在原地并不着急说话,不一会儿,下人回禀:“曲二小姐已经回了曲府,她让小人带话,说她并无大碍,而且一切事都与郡主无关。”
小厮恭敬说完,霍雨顿时跳了起来,她不可置信尖叫:“怎么可能!柔儿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说,是不是你谎报,对,你一定是在撒谎,你一定是曲悠派来说谎的人!”
这件事她们已经说好了的,她怎么可能会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