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平忙换上一副谦恭的姿态,要多诚恳有多诚恳的表态,“舅舅,秦海澜是人才,我当然想留住她,就是怕她对我有成
宋海平前脚把她得罪了,她后脚就升迁,这不是赤果果打他的脸吗?
舅舅看上的女人,要调走,肯定不是平调,而是升迁。
调走?
周陌摸了一根烟,点着了,深吸了一口,绕着桌子踱了几步,又道,“发生这种事,不知道秦海澜还愿不愿意留在你手底下做事,你也好好想想,是不是把她留在江滨店?要是你留不住人,我就把她调走。”
宋海平作为一个生理正常,心理略猥琐的男人,实在摸不清周陌的想法。
昨晚那么好的机会,舅舅居然没有搞定?
什么?
他搞的定?
“别帮倒忙!我搞的定。”周陌猜到了外甥的歪心思,甩了一记警告的眼风过去。
“啊?”宋海平一惊,猛地抬起头,再一想,很多事情都容易理解了,周陌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帮她解围,原来是看上了,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我看上她了。”周陌丢下轻飘飘五个字。
宋海平赶忙打起了亲情牌,“这事是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可我们甥舅俩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感情啊。”
周陌轻嗤,“呵,你倒是会避重就轻。”
轻飘飘一句“擅自决定”,就把下药一事一笔带过。
“我明白了,我不应该不经过下属的同意,擅自做决定。”
既然周陌放他一马,他还是乖乖道歉吧。
宋海平提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
不追究?
“我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是看在大姐的份上,看在你是我唯一的外甥的份上,血浓于水,我总不能看着你留案底,要不然,我昨晚就直接报警了。”
正当宋海平惊惧,愤恨交织之际,头顶上传来周陌的声音。
今日他对一个女孩子下药了,下药就下药了,多大事啊?不就是个小员工吗?难道周陌要借机闹大,再把他的权也收回吗?
商场上没有感情,唯有利益的角逐,势力的权衡。
女人嘛,玩玩可以,不能沉迷于某一个女人,更不能对女人产生可笑的爱情。
宋文浩是为了教会宋海平,男人只要有钱有权,想玩什么样的女人都玩得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父子俩时不时用迷药助兴,甚至父子俩同时玩一个女人也有过。
宋海平上大学后,宋文浩就带他开了荤。
四年前,宋文浩因为给钟曼妙下药,而被周陌逮住机会,利用舆论攻势,逼得宋文浩交权。
可从小到大,他头一回如此严词厉色摆长辈的架子,只为了一个女人?
以前周陌不是没有以长辈的身份,教训过宋海平。
是的,恨色,宋海平不服!
从周陌的角度,只看见宋海平头顶茂密的黑发,看不见那低敛的眉眼间,飞快的掠过一抹恨色。
宋海平垂头丧气,流露出吃瘪的表情,抿着唇,一个字都不说,似乎是服了软,乖乖听从舅舅的训斥。
“……”
“本来以为是高超凡做的,多好一个机会,能把高超凡给搞臭,结果居然是你,不争气的东西!跟你老子一样就会耍下三滥的手段!”
“……”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别忘了你老子是怎么跌下来的!”
宋海平还是没明白,错在哪里,“你……”
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拎不清。
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不知道。
周陌快要被外甥给蠢死了,人长歪了不说,连智商也不在线。
“她要是我的女人,你现在还能毫发无损的站在这儿?!”
他脑子里又开始胡思乱想,自以为想到了关键点上,战战兢兢道,“舅舅,你不会真的跟她、跟秦海澜……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你的女人,真的不知道,我要知道的话,肯定不会打她的主意。”
宋海平瞬间被冻成了冰渣子,整个人想动都动不了。
“你说什么?!”
眼底泛起大片阴鸷的冷光,声音也像结了冰似的。
这话,彻底点爆了周陌的脾气,绕过桌台,径直走到宋海平跟前,垂眸,睥睨。
“这单业绩算秦海澜的啊,她提成都能拿近一万。就算高超凡反悔,单子谈不成,大不了这钱我给她还不行吗?”
宋海平依旧没有认识到错误,只留意到周陌话里流露出的意思,秦海澜确实和周陌没有男女关系。
周陌觉得好笑,反问道,“她跟我没关系,你就能把下属送到客户床上?”
这神马逻辑!
宋海平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一亮,“舅舅,你不是说秦海澜跟你没关系吗?”
周陌才不听唧唧歪歪的理由,不耐烦的打断了宋海平,“我管你是什么联合国什么倒头会议,你特么就这么对待下属的?”
末了,宋海平没有忘记为自个儿开脱,“高超凡答应把联合国卫生部会议团的接待,分了一部分给我们店,但是……”现在什么都没了,你把人给得罪透了。
周陌连番恐吓弹压,压得宋海平无力反抗,再也不敢抱着侥幸心思,将前一晚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