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澜坐在车里,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卫津。%
卫母生意暂时不忙,被卫津拉到一旁,说悄悄话。
“妈,上次我说的事,我谈女朋友了,想买房子……”
卫母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跟你说,我和你叔叔两个人呢,也商量过了,不是不给你支持。不过你也知道,你叔叔的孩子过几年就毕业了,也要在市里买房子,所以……”
一听这话,卫津大失所望,也不好故意为难母亲,毕竟她这些年供养他也不容易,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们实在难办就算了。”
卫母读出了儿子面上的失落和眼里的黯然,拉了拉儿子的手。
“哎,你听我说完,我们不是不出,我们出十万,这钱是我和你叔叔两个人商量好的数目。”
十万?
聊胜于无!
卫津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反拉住母亲的手,紧紧攥在掌心里,“谢谢妈。”
“哎呀,客气什么,我是你妈,又不是外人,走,现在就去银行。”
“妈,手机也能转账。”
“我不会弄呢,就去柜员机上转吧。”
“摊子要紧吗?”
“这会儿没人,快去快回。”
卫母拽着儿子,就往街对面的银行走去,自助柜员机24小时都提供服务。
到了银行,卫母摸出一张卡片,插入了柜员机,操作了一会儿,发现不行,页面总是提示“错误”。
卫津用旁边的电话,拨给银行。
几分钟后,一名夜间值班的保安来到了自助服务厅,见只有一老一少两人,上前招呼,“女士,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卫母晃了晃手中的卡片,“这卡怎么不能用?插进去输密码怎么就不行呢?”
保安道,“再插一遍试试。”
卫母又试了一次,输密码时,保安别开脸庞不去偷看。
等卫母输完密码,保安看了一下屏幕上的字眼,问道,“女士,抱歉,这张卡您是在哪里捡到的?”
保安的话太不中听了,卫母生气了,“你这么人会不会说话?怎么是捡的呢?这是我老公的卡啊。”
保安心中暗恼,面上仍好声好气的解释着,“账户被冻结了。”
一听这话,卫母大惊失色,“什么?那、那里面的钱呢?还几十万呢!”
卡里一共有四十几万元,是一家子全部的积蓄。
卡片是用邹胜的身份证办理的,平时都存放在卫母手里。
卫母和邹胜商量好了,分给她儿子十万,剩下三十来万都留给邹胜的儿子,做结婚费用。
保安在银行工作多年,类似情况也偶尔遇到,听卫母一说,已明白了三五分,“不好意思,我也不清楚,要不您问问老公?”
明得不能再明的暗示,卫母懂了,卫津也懂了。
母子俩面面相觑,从彼此眼里,都读出了悲愤与憋屈。
保安见没他什么事,就识趣的退到一旁,冷眼看戏。
突然,卫母发了疯似的狂奔出去。
而卫津一愣,随后迈开长腿飞奔追赶。
追上后,一把扯住的母亲的衣袖,还套着一副土不拉几去洗得干干净净的袖套。
“妈,你去哪儿?”
“我要找他,明明商量好的事情,怎么能反悔呢!他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了!我给他们父子俩做牛做马伺候着,家里的钱就该有我一份,我贴给我儿子怎么了?人怎么能这么不讲信用呢,说反悔就反悔!”
卫母气愤不已,布满了细纹的脸庞涨得通红,说着说着,骂着骂着,最后哭了。
她原本就不加修饰,风吹日晒的出摊,容貌看上去比同龄人显老七、八岁,再哭哭啼啼,只让人觉得可怜。
卫津生的肤白貌美,站在母亲旁边,不似母子,反而像祖孙。
卫津被她哭得心烦意乱,扯着她的袖子,重重叹道,“唉,妈,算了!”
卫母站在路边边哭边说,哭得眼皮肿成了鱼泡,说得嗓子都哑了。
其实,她心里明白,不可能为了这事跟丈夫离婚。
好歹邹胜是本地人,有一套房子给她安身立所,要是离婚了,她将近半百的年纪,难道还出去租房子住吗?
末了,卫母泪眼汪汪的抬头望着儿子,满是愧疚。
“妈对不起你!”
“妈,行了,别哭了,别为了我这点小事跟叔叔吵,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卫津心怀不忍,掏出纸巾,抽了几张,揩拭着母亲的脸庞。
“都怪妈没用,是妈对不起你……”
“妈,别哭了,我不好好的嘛!”
“对了,我看小秦还开车,那车不便宜吧,家里条件不差吧,难为她还肯跟你,比以前那些¥¥¥、$、**(一串前女友的名字)……”
卫津见母亲越说越离谱,早八百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也翻出来,忙打住了话头。
“行了,过去的别提了。”
卫母词穷,翻来覆去也就一句,“反正、反正你得对人家姑娘好点儿!”
卫津好言好语的哄了半天,总算把卫母哄得破涕为笑,母子俩手拉手回了摊子上,已来了几位客人,立在晚风中眼巴巴的等老板回来呢。
“不好意思啊,刚走开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