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海澜嘴角一抽,斜了谈判专家一眼:这水准,刚入行,还没出师吧!
窦蔻依旧站在水塔边沿,手扶着铁丝栏杆,高声说道,“我窦蔻,为了金皇冠操劳了半辈子,把金皇冠当成了我的第二个家,为了这个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脑肝涂地,耗尽了心血。你们呢?是怎么对我的?说辞退就辞退了,说不要我就不要了。我的青春都消耗在这里,我的热血都挥洒在这里,你们利用完了我的青春,吸干了我的热血,就抛弃了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不如死了算了!”
谈判专家没了主意,“……”看了一眼水杉。
水杉一脸焦急,嗓子都喊哑了,“窦蔻,你下来,我们好好谈谈吧!”明知道这厮在装蒜,在瞎掰,还是不能让他掉下去,不然又会掀起一波负面新闻,她的职位恐怕也保不住了。
周陌俊脸上阴沉沉的,爆喝一声,“窦蔻,快给我滚下来,别给脸不要脸!”
只有宋海澜一个,看穿了本质,且拥有魄力,丢下轻飘飘三个字,“换我来。”冲上前,用力拽开了毫无防备的民警,然后像只小兔子似的,沿着钢筋梯子,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你疯了?下来!不许去!”周陌吓坏了,一个箭步窜上前,抓住了她细弱的脚腕。
“小姐,别过去,你别刺激他,万一他跳了……”谈判专家也吓得惊慌失措。
“会不会说话?!”周陌回头扫了一眼谈判专家,黑亮的眸子里凶光毕露,恨不得要吃了人,居然一点也不关心他家小兔子的安危!至于窦蔻这贱人,要跳就跳,反正是贱命一条。
趁着周陌一晃神,宋海澜用力踢了一脚,摆脱了脚腕上大手的钳制,纵身一跃,就跳上了水塔顶上。
“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就跳下去。”窦蔻大吼。
几平米见方的房顶,两个人一南一北,对峙而立。
男人色厉内荏,眼神躲闪。
女人一脸冷笑,眸光犀利。
宋海澜用手指着他身后一大片的虚空,海风呼啦啦的吹,吹得窦蔻头顶仅有的几根头发在风中摇荡如孤草。
“你不是要跳楼吗?跳啊,你倒是给我跳啊!”
“……”
窦蔻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了。
低头偷偷瞥了一眼脚底下,好高啊好高,好可怕啊好可怕!
哎呀喂,不行要晕了。
眼皮一翻,双腿一软,身子软绵绵的正要倒下去下去,却听宋海澜高喊了一声:
“你不是恐高症吧?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啊,在上面待了这么久都不恐高,我一来了就要晕啊,你的恐高症还真及时!”
“……”
窦蔻此刻的内心是崩溃的,扶稳了矮小的铁栅栏,再也不晕了。
“呵呵,”宋海澜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双手抱在胸前,强力占据前排沙发位置,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跳啊,怎么不跳了?不是说要跳楼吗?难道只是说说而已,抱歉,大家都很忙的好不好,没空陪你玩游戏!要跳赶紧的,消防车都在下面等着呢!”
这时,周边一片抽气声。
人人都屏住了呼吸,竖起耳朵聆听,心都悬了起来。
虽然楼下铺设了气垫,但那不是万无一失的安全。
气垫,仅仅能够确保6层以下的人员掉落上去,相对安全,最多负轻伤。
而窦蔻在12层,啊不,算上水塔是13层,就算掉在气垫上,也会落得骨折和多处软组织挫伤,要是不慎跳歪了,没掉在气垫上,必死无疑。
“小姐,你不要再刺激他了……”谈判专家脸色泛白,手心汗湿了,滑腻腻的,大喇叭都几乎握不住了。
“闭嘴!”周陌又甩了一记眼刀子给中看不中用的谈判专家,还环顾了一圈警务和消防人员,走向了警衔级别最高的领队刑警,一字一句的许下了承诺,“他要跳就跳,烦请警官和各位帮我们作证,窦蔻已经离职了,他自己想不开才跳楼,万一死了残了,出于人道主义,我们会给他家属抚恤金!”
刑警点点头,默认了周陌的说法,窦蔻跳楼与他人无关。
听了这话,窦蔻脸色更难看了,竟落得进退两难的地步。
“听到没?你有种就跳啊!”宋海澜继续煽风点火,怂恿他跳楼,反正怂恿多少句,他都不会跳。
窦蔻眼珠子一转,改变了策略,扯开嗓子大喊,声音尖利的划破了云霄。
“有人要逼我跳楼啦,宋海澜逼我跳楼啦!周陌逼我跳楼啦!金皇冠股东逼迫肱骨元老跳楼啦!大家走过路过,不要错过,看一看黑心老板逼迫员工跳楼啦!”
好聒噪!
围观群众或捂住了耳朵,或扶住了额角,或一脸乱码……
窦蔻不休不止的喊了足足十分钟。
大家就默默的围观他表演了十分钟。
直到他累了,倦了,嗓子也喊哑了,都没有得到一句附和。
众人的目光依旧焦距在窦蔻脸上,只是变了意味。
本来大家都在看热闹,只有极个别同情他;现在连同情的人都没了,个个都觉得他在作秀,都瞧不起他。
一再的失利,窦蔻都快演不下去了。
都怪宋海澜这小丫头,一来就扭转了局势。
这可恶的小丫头,还气定神闲的站在对面,冲他绽放了一朵必胜的笑容。
“我查过了,你买过人寿保险,已经超过了两年,现在自杀的话呢,是能赔付的,赔偿金有两百万,受益人是你妻子。你嫖娼的事情,不会以为她真的被糊弄过去了吧?她只不过是抓不到证据,且有我帮你圆场,否则她会不追究吗?等你死了,我就告诉她,你确实嫖娼了,你拿命换来的两百万,就等她你老婆给你带绿帽吧!”
“你……”窦蔻抬手,食指戳向了宋海澜,要不是她提醒,他差点儿忘了,人寿保险超过两年,自杀有赔偿金。
“还要不要跳?要跳赶紧跳,我不拦着!大不了酒店损失点儿声誉,你丢的是一条命!”
“……”
“辞退你的时候,已经按照劳动法发过补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
“你,还想要一笔保密费是吗?”
“……”窦蔻眼神微闪,似是心动,又似警惕。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先下去吧。”
“……”窦蔻抿着唇角,沉默了。
“咕咕~”
一道奇怪的声音,从窦蔻肚子里发出来。
宋海澜抬腕看表,都四五点钟了,据说他是一大早就爬上来,这会儿早该饿了。
“中饭还没吃吧,现在天都快黑了,该吃晚饭了,等你吃饱了,晚上再聊。”
她说的很亲切,蛊惑着窦蔻,思想松动了。
“你能做主?”
“你觉得呢?”
宋海澜不答反问,他爱信不信。
随后,也不滞留,默默的沿着钢筋的梯子,从原路爬了下去。
还没落地,身子就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周陌从后面抱住了她,紧紧的搂在了怀里,低下头,凑近她耳畔,轻声斥责,“你吓死我了?你就不怕他做出过激行为,啊?这条小命都不要了?”
这没心没肺的小兔子,都不知道他刚才有多担心,就怕窦蔻要鱼死网破,伤害她,挟持她,甚至把她推下楼。
“你放心,他就是贪生怕死的货色。”宋海澜靠在男人怀里,笑眯眯的样子,一点也不后怕。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以后不许再把自己弄到危险的地步,这里这么多人,不需要你逞英雄,听到没?”
宋海澜乖乖的“哦”了一声,耳朵上忽然一痛,居然被周陌咬了一口。
“干嘛?疼……”
“给你长点儿记性!”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默默的吃着看不见的狗粮。
“那么多人看着呢。”
“怕什么?我又没咬别人?”
“不要脸!”宋海澜轻啐,被某男啃过的小耳朵尖儿红彤彤的。
水塔顶上,窦蔻没有坚持得了几分钟,就走到了梯子旁边,看着宋海澜,明明居高临下,却像是仰视她。
“你说的算数吗?”
“恩。”宋海澜点点头。
“好,我同意跟你们谈谈。”说完,窦蔻就顺着梯子,爬下来了。
事情总算了结了。
消防员例行公事的检查了一下窦蔻,见他身上没伤,就收队了。
周陌和刑警握了个手,客套了几句,想留人吃顿饭,被婉拒了。
谈判专家拉住了窦蔻,“巴拉巴拉”诉说了一大堆“世界很美好,生活很精彩,人们很善良,不要轻易放弃希望啊”之类的废话,才在同事的催促下离开了。
宋海澜走到窦蔻跟前,和颜悦色的说道,“你快去吃饭吧,你们兄妹几个商量一下,有什么要求,统一了意见,再找我提。”
然后拉着周陌的手,也下楼去了。
“你对他们那么客气,他们只会贪得无厌。”周陌对她的处理方式,并不赞同,只不过不愿当着外人的面,反驳她罢了。
“只是权宜之计,我自有主张,”宋海澜笑笑,还提了个要求,“你帮我找十个人,身手好的,今晚借给我用一下。”
“你想做什么?”
“对付窦蔻咯!”
听了这话,周陌唇角微微上翘,“打算怎么做?”已猜到了七八分,小兔子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呀。
“保密,”宋海澜卖了个关子,“你在一边看着就行。”
~
窦蔻回了房间后,久久没有出来。
连晚餐,都是点餐到房间里,三兄妹一起吃,边吃边商量对策。
窦花失去了总务部主管一职,那可是个肥缺,每年油水“哗啦啦”,她自然是主张狮子大开口,狠狠敲诈一笔。
窦苗附议。
可窦蔻不这么想,他不怕宋海澜,可忌惮了周陌几分,生怕吃相太难看,把人给得罪狠了。依他看来,索要百八十万就够了,他手里还握着前任奚总一些经济上的把柄,大不了再找奚总勒索一笔。
兄妹三人争论了半天,遵从了窦蔻的意见,派他为代表,去跟宋海澜谈判。
叮咚!
窦蔻按响了商务套房的门铃,“宋小姐,我来了。”
“请进!”
伴随着年轻女孩清脆娇软的声音,门开了。
却不是她本人开的。
窦蔻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座大山挡住了视线。
下一秒,他被一个彪形大汉捂反手一剪,给制趴下了。
又上来四个大汉,分别拽着他四肢,还有一人捂着他的嘴,将他拖到了宽大低矮的茶几上,水平放置,找了绳子就开始捆啊捆。
保镖们训练有素,三下五除二,就把窦蔻的身子结结实实的跟茶几捆绑在一起,双手双脚则固定在茶几的四个角上,好似一只四脚朝天的大海龟。
“唔唔唔……”窦蔻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呼喊,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直到嘴上捂着手撤掉了,他才能说一句完整的话,“你不是说好好谈吗?你这是非法禁锢!”
“哦。”
宋海澜淡淡应了一个字,无所谓的样子。
双腿交叠,微微侧倾,姿态的优雅的坐在沙发里,接过一名保镖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塞回给保镖。
“我警告你,快放了我,不然我告你!”
窦蔻嘴里叫嚣着,心里发虚,快速打量了一圈,屋子里一共有十个男人,个个都人高马大,表情冷峻,不是保镖就是黑社会。
“真不老实,把他嘴堵起来。”宋海澜蹙了蹙眉。
“不要唔唔……”窦蔻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塞了一条湿漉漉的毛巾。
“酒店已经给过你补偿金了,你想要保密费,门儿都没有!”
“唔……”快放了我啊亲!
“既然你想要钱,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百万,要不要?”宋海澜勾着一侧的唇角,皮笑肉不笑的睨着窦蔻。
“唔……”微微一怔,神转折?旋即眸子一亮,拼命点头,有钱干嘛不要!
“不过——”尾音拉的很长,还顿了一会儿,宋海澜话锋一转,“这一百万不是白给的,买你一只手,还是一只脚呢?”
“唔……”不要啊,拼命摇头,跟磕了药似的。
“你说什么?听不见!”宋海澜把手比划在耳畔。
“唔不……”继续摇头,嘴里塞了东西,有苦说不出。
“还是听不见,大声点!”
“不……”
怪腔怪调的“哦”了一声,宋海澜才恍然大悟的指着他的嘴,吩咐下去,“让他说话!”
保镖立即扯掉了窦蔻嘴里的湿毛巾,大力粗暴,扯得他牙齿都快掉了。
顾不上痛,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窦蔻所有的虚张的声势,嚣张的气焰都熄火了,又成了怂蛋,连连求饶。
“宋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我小窦计较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做过,保密费我也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们马上退房,马上消失在你眼前,这辈子都不会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怎么能不要呢?说好的钱,不给你,我就失信了啊。”
“不不不,是我自己不要的,真不要……”
宋海澜娇喝一声,“晚了!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想闹就闹,想息事宁人就息事宁人?当金皇冠是你家开的?想得美!我有钱,任性,今天还非要给你一百万,就买你一只脚,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真不要,不要,不要嘛,求你了,求求宋小姐饶了我吧……”
无论窦蔻怎样求饶,宋海澜都不再理会,只丢给保镖一个字:
“刀!”
简单一个字,扎得窦蔻心尖儿一颤,微黑的脸色立马跟涂了阿玛尼5号粉底似的,白了几分。
保镖递上了一把菜刀。
宋海澜握在手里,柔白的指腹慢慢抹过了了锋刃,很是锋利,还锃锃闪着寒光,映着她如花般的容颜,娇艳不已,邪恶至极。
“好刀!”
简单两个字,扎得窦蔻心尖儿又是一颤,脸上看不见的粉底,也浅成了4号色。
“不不不,求、求、求……宋小姐饶命,我这种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我太贱,我太坏,我太渣,我是贱人王八蛋,求你……”
宋海澜这才将视线从菜刀上,移到了窦蔻身上,上下打量,目光阴测测。
还检查了一下捆着他的绳子,还算结实。
“动手吧!”
她一声令下,几名保镖纷纷围拢过来,七手八脚的按住了窦蔻的身体,有人捂住了他的眼睛和嘴巴,有人把他右脚上的鞋子袜子都脱掉了,还挽起了裤腿。
“三,二,一!”
刀起。
“咔擦!”
刀落。
“哐当!”
菜刀掉落在地下,保镖们也松开了对窦蔻的禁锢。
“┗|`o′|┛嗷~”窦蔻痛得鬼吼鬼嚎,还流下了悔痛不已的泪水,“脚啊!我的脚断了!我的右脚没了呜呜呜,我好无辜啊好无辜,好可怜啊好可怜,你好残忍啊好残忍,好凶狠啊好凶狠呜呜呜……”
忽然,一丝异味,钻入了众人的鼻尖里,难闻极了。
再看窦蔻,裤裆的位置,湿漉漉了一大片。
他失禁了!
“没用的东西!”宋海澜啐了一声,将手里的指甲刀往边上一丢,还飞出了一片灰白色月牙形的指甲盖,接过保镖手里的湿纸巾,拼命擦拭双手,“真脏,小指甲都灰了,肾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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