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救护车已经来了，老人还在疑惑惊愕中时，阿九默默走开了。
青春妹快步走开，因为刚好有一辆公交车驶过来。
“谢谢你！”阿九小快步上前道谢。
没有吭声，直接上车。
“请问，小妹妹，去海圳大学坐什么车？”
“上车吧。”
“就这车？！”阿九知道对方不太愿意说话，但也没有坏心眼，跟着上了车。
刚好有人下车，空下了个座位，青春妹坐了下去。阿九是跟着她的，当代，他还是第一次坐公交车，看没座位了，只好站立，正在四处张望。
“那个高个子，刷卡或交现金！”司机转头大声喊叫。
“哦，买过路钱？”还从来没有买过车票，但他是知道有这种事的，只是没有习惯，所以连名堂都搞错了，“好，我马上给。”
他已经看到别的有人交现金，两块。
摸了摸兜子，掏空，都没有钱。糟糕，出门忘记带钱了。
未来人，对钱没有概念，急着出门，却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了，家有千万现金也用不上呀。这下尴尬啦。
“我口袋里没有，还有没有其它什么办法？要不我改天加倍奉还？”阿九不紧张，但也不能不理会。
“下车吧！”司机和整车人都在等着开车哩。
“等下我帮他刷卡吧。”青春妹正在玩手机，头也不抬，清脆地说了句。
大家释然，原来是两情侣闹情绪，故意的。
司机也是很大度包容之人，入档起步，走。
过了个站，上来个老头子，低头玩手机的青春妹似乎额头生眼，竟然也能看到，站了起来让位，顺便上前几步，用她的公交卡再刷了次。
左手手拉吊环，右手继续看手机。
公交车语音提示海圳大学前门站到了，青春妹下车，阿九跟着下车，估计到她就是海圳大学的学生。
大门站着几个保安，青春妹是亮牌进的，阿九想跟着进被拦下了。
“请亮牌！”
“什么牌？”
“学生证或身份证。”保安认定阿九是学生或者是造访客人。
青春妹胜利地鄙视了阿九一眼，逐渐远去。
想起来了，上一次来的门卫也是要他叫人来领什么的。阿九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保安亭电话响了，保安接电话后给阿九放行。
进出学校的师生不多，看阿九走远后，几个保安开玩笑：搞错了吧，教练的儿子差不多！
他们都不相信刚才来的年轻人是体育教练。
在路上，校办公室主任蓝贵中已经在路上迎接，就在上一次用工签约的办公楼前面。蓝主任直接带阿九去了教育学院报到，院长杨石苟，典型的粤省人名字，口音也是明显的粤语系。
蓝主任把人带到，径直离开，杨院长把阿九带到体育馆，那里已经有个教练正在列队，检查学生。
男左女右，两个纵队，几乎分不出多或少。
远远的，院长向场内招手，那个列队的教练可能早就知道有阿九这么个人，回了个招手。杨院长径直走了过去。
哇噻，这是什么课呀？学生们上百人，可大半都穿着牛仔裤，还有穿裙子的女学生，好象都没穿运动服的？！
穿着休闲服的阿九往队伍里一站，倒也很配对。
“你好，我们又见面啦！”原来发现队伍边上有个熟悉的面孔。
哦，不对，是熟悉的衣着。
就是那个咖啡色裙子的青春妹，所以阿九走在她身边，并排站立。
但他的前后没有列队，这边也不是男生纵队，显得不伦不类，把青春妹都给搞急了，偷偷地拧了他一把，意思让他走开，别以为我帮你摆脱讹诈并买了公交车票就很熟。
“你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见他还不走，蚊子样的小声问。青春妹很惊讶，还以为碰到个伪军，想不到真来到他们队伍里，而且是教育学院院长带来的。
杨石苟院长已经在大家的掌声下开始训话了，说的是什么体育精神、提高兴趣、弘扬武术之类的。
“下面有请我们的武术教练黄九连同志！”杨院长特地扬高声音。
阿九其实可以直接跟着杨院长到学生队伍前面的，和青春妹站在一起是临时起意。
青春妹认真听了听，怎么不是介绍新同学的？
快步上前，哈哈，一个毛头小伙子，什么教练？长得黑一点的学生都可以做他大叔了有木有？！
一米八几的个头。
一头乌黑的烟花型烫发，发丝蓬松微卷，三七开刘海也采用烫发烫出微卷，质感蓬松，纹理清晰，整体凌乱中透露出某种时尚。再长点就更娘了。
眉毛上扬，悬胆星鼻，嘴唇略厚。
这是青春妹观察的结果。
“噢！”女生们噢噢叫。也只有她们才会留意一个男生，观察得那么细致。
“切！娘！”男生喝倒彩，男人烫什么头发？！太娘啦，棒子国来的吧？！
他们哪知道阿九的卷发是天生如此。
至于纹理清晰，造型时尚，那还是临出门时，阿娇弄的。娇娇象他妈妈一样，都喜欢抚弄阿九的头发。
“立正！”带队的教练庞光荣听不下去了，立马喝队，收敛同学们的激荡心情。
阿九已经站在学生列队正前方，微笑平静地看着两个纵队的学生。
“同学们好！据说，我父母给我起了个名字叫黄玫瑰九连，但户籍警官认为这样的名字不能入籍，所以户口上只能叫黄九连！上课时应该叫我黄教练，生活中可以叫我阿九，”可能，喝队的教练平时很严厉，学生们的噪声被喝完停止了，阿九开始自我介绍，话锋一转，“刚才，我和大家站在一起，观察了下，我发现了些有趣的现象，这里一半多的学生都穿着牛仔裤，还有穿裙子的，而穿运动服的同学寥寥无几，大家认为，这有什么不妥吗？”
环视一圈，静了有那么几秒钟。
阿九把他刚才把妹的嫌疑摆脱了。
“左手第一列第一个男生出列，请你下蹲个马步试试？”阿九开始进入角色，“很好，再踢个高腿！”
穿着紧身裤蹲马步当然容易，而且还很舒服，可以不怎么用力，上扬踢腿就有点难度啦。
“是不是有难度？感觉动作伸展不开？那么，我的武术课要求动作舒展，穿着牛仔裤等紧身衣服的就不合要求了。”
正在整风哩！有范！边上的教练庞光荣有点呆不住了，平时自己可没要求，得过且过，大学生都是天之骄子，谁会在意运动？
杨院长微笑点头。
这点似乎戳到了同事庞光荣的软肋穴位。
本来，庞光荣一直受学生们的气，有些不听话的学生经常请假，一问事由，就回答“膀胱炎”又或者说“膀胱尿多”，故意笑话他的名字，所以对学生没有什么感情。
父母生在光荣年代，给自己起了个光荣的名字，很正常，可在这个年代，个性张扬，言论自由，名字吃瘪。
吃着这门子饭，也只能忍气吞声，以德服人才是王道。
“请右手第一列倒数第三个同学出列，请问，你方便重复一次刚才的男同学的动作吗？”阿九叫的就是青春妹。
恩将仇报呀！
青春妹满脸通红，但是，她很勇敢地回答：“可以！”
“请回列队。我知道你可以，而且运动不受阻。可是，这位穿着裙子的同学哪，有些动作可就不太雅观啦，大家说是吧？”阿九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回答，最后还得鼓动大家来评论支持。
两个纵队的同学嘻嘻嗡嗡中。
“所以，上我的课，第一个要求，就是得穿运动服。确实家庭困难买不起的，我想学校，不可能分配哦？”阿九还真不知道这个答案，所以停顿了下，望了望身边的同事和杨院长，得到摇头的结果后，接着训话，“那起码穿套轻松点的衣服吧！”
场下出现各种小小声响，有切、有Q、有艹、有嘻种种。
“我说的不单单是一种衣着，更是一种态度。我们大学生不能敷衍体育课、武术课，要培养良好的武术精神，就从衣服开始，希望大家引起重视。我个人不强制学生参加、完成武术训练，但我和学校的合同里边明确条文，说到武术课也算学分。我要和同学们一起营造武术运动氛围和文化，如果不小心培养了几个武功高强的大侠，那就更好了。”阿九的训话好象完毕，正在目视杨院长和同事。
得到继续的信号后，阿九正准备再次开口，学生人群中有人说话了。
“话说得好听，拿出真功夫才算数！”后排男生，有个高大壮实的男孩，看见女生花痴一样的表情，对俊俏得象娘们一样的阿九很不服气。
其实应该算是羡慕忌讳恨的心态吧。
“走后门进的吧？！”小小声，除了旁边的同学，都不知道是谁说的。
但大家都听得很清楚。
“对呀，有教师资格证吗？”这可是理直气壮的。
“真功夫！”
“真功夫！”
刚开始就是男生的声音，接着可能是贪好玩，部分女生也加入这个起哄的行列。
体育馆好配合，回声刚好加大他们的哄笑。众目睽睽之下，杨院长在观察阿九的应对能力，没有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