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就不信了，母校会请你这样的人？
卷发白脸装斯文。
其实阿九既有白人母亲的肤色，又有神州父亲的肌肤特征，并不是特别白的。
路上，她怕门亭保安换人，不认识她，打了个电话。海圳大学，她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进门，开着她的得国进口红色保时婕小轿车直奔运动场。
哼哼，我说，大骗子就是大骗子，这是上课时间，空荡荡的运动场！
“爷爷，在学校吗？”杜紫鹃停下车打了个电话。
“哎哟，乖乖，好久没听你电话啦！在学校呀，乖孙子，有事吗？”电话那头是个老人。
“没事不可以来看看您这个老牛吗？”杜紫鹃憋了憋嘴，不以为然。也对，好象还没特地来看过老人家哦，被爷爷有意无意中说对了。“马上到你办公室。”
一脚油门，呼啸而动，三五拐，熟门熟路，很快停在一幢办公大楼门前。
爷孙见面聊家常，问问孙女习惯工作不什么的。
“老牛爷爷，听说你好牛，这段时间被取了个外号最牛校长哦！”孩子在长辈面前永远长不大的，她爷爷杜学功是海圳大学校长，属牛的，小时候，杜紫鹃没少骑上他的背上玩坐牛牛，她奶奶眼红老伴和孙女亲热，老笑话他老牛，要抱着孙女自己玩，俩人老争夺。这老牛名称也就这样定下来了，和乖乖这个称呼一样，一直叫到现在。
“对，那也算是名符其实。爷爷老了，叫什么都不在乎。乖乖你呀，老大不小了，毕业好几年了，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叫来，让爷爷把关把关？”爷爷为乖孙沏茶，没有叫专职秘书处理这样的事，杜校长有个习惯，家人的事尽量不与公事放一起。
“老牛！我还小好不好？！不说这个。我说，你是不是请了个什么特约教练？”杜紫鹃终于把她的目的说了。
“特约教练？你怎么知道这事？”
“那就有罗？”
“对呀，这样的事，和我们官府政务服务厅的科长都有关系吗？”
“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老人家哪记得了那么多，是丁小磊教授推荐的。”
“丁小磊？她教传播的，与体育教练没有关系吧？！”
“海纳百川，学校应该不拘一格接纳人才。我听教育学院院长和学校办公室主任报告，那小子还不错哟。”
“真有此事，叫什么名字，查一查。”
“黄九连。唔，好名字！”杜学功校长打个电话，很快就问到了。说了个名字，又故意加了个赞美词，老滑头就是想试探孙女的想法。
“黄玫瑰九连，果然是他，哼哼，到处沾花惹草的！丁小磊和他什么关系？”她的态度是被老校长看到了。
“丁小磊教授说是在一个她参与的电视节目里遇到的，特别推崇他的为人和武术，所以我同意试用一年，暂时是特约教练。”老校长暗暗发笑，孙女的语言表明不爽，表情似乎恨之入骨，可语言和表情的综合却又分明无限地恨铁不成钢。这点微妙的差别，从事教育数十年，阅人无数，熟知孙女性格，哪会不知道。
“什么推崇为人，他的为人轻浮傲慢，办事拖拉，无厘正经。至于他的花拳绣腿，我严重怀疑是电视作秀！”杜紫鹃仍然愤愤不平。说到激动处，口沫四溅。
好在，一般就她祖父才能看到这醉人画面。
“可学生们只上过他一堂课，反应也很好呀，报名上他的课的人数，预想不到的火爆。”老校长再次点火。
“那还不是丁小磊的杰作，谁不知道她在海大的影响？！”好一朵盛怒的紫杜鹃，都责怪到只长她一年的学长丁小磊身上去了。
也难怪，当年，丁小磊、杜紫鹃等十大海大美女、院花，最终校花桂冠却被丁小磊拿去了。这就是杜紫鹃读海大的遗憾之一，也是丁小磊能留下海大教学的原因之一。
“他到政务服务厅办过事？”爷爷从事教育，对社会万象认知也是练达过人。
“哼，那是龚副市长交办的工作，要不，我才不要理他哩！”杜紫鹃对这个所谓工作嗤之以鼻，他都不到边，不重视。或者，或者？心中有鬼？！“老牛，这家伙很缺钱？”
“唔，有可能。教育学院杨石苟院长，你也认识的，他个大抠门，了解到那孩子自己没有房子后，还将他的院长家属房给他住，呵呵。又听说，那孩子坐车都没钱，还是跟学生借的。”校长没有记住黄九连的名字，可他的耳目多，这些新鲜事，他当然能听到。
“对呀，没钱还死撑，学人家办什么房地产公司？！赚学校这点零花钱能办起一个公司？笑话！”讲话很直接的人，不能代表她智商不高，杜紫鹃说话期间，还在算账，“学校一年给他30万，做到死也不够一块地皮钱！”
“哦？这孩子开房地产公司？这可太好玩啦。”老校长有点好奇，但也不动声色，不置可否。
“对呀，他强出头，接手一个诈骗公司。不说了，不好玩，爷爷。都气死我了，你说这么大的事，我是龚副市长全权代表，就只见了他这个法人代表两三分钟，事能办好吗？”杜紫鹃还在生气，她所生气的是见不到他的人。
“那接手的公司办得怎么样啦？”老校长不是八卦，已经意识到那孩子不简单，他在引导孙女正确认识人性。
“我已经帮他注册成功，接手基本搞定，就差他亲手签名了。害我大老远跑这边来。”穿帮啦！乖乖马上意识到了，补了一句，“好在我一举两得，主要还是来看望爷爷的哦！”
“乖乖，你奶奶也很久见过你啦，那今晚在爷爷这里吃饭？”老校长已经掌握到一手资料，不再接口黄九连的事。
“可是，爷爷，我的工作还没完成，我对同组的同事们说过，我拿到那个黄九连签名后回去交差的。”杜紫鹃有工作热情，可话说得太满了，不科学。
“你拿到签名回到单位也得下班了呀？你不下班，别个可能家里上有老下有少，不得不准时甚至提早下班的。”老校长知道孙女的工作阅历浅。
“可是···我得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哦，不，先叫黄九连签名，我找他去。”杜紫鹃风风火火，爷爷刚刚泡好的龙井茶，还没尝几口。
“校长在这里，还怕找不到一个老师？慢着，让老牛打个电话。”在孙女面前，爷爷很幽默。
“老牛，在校长办公室办私事，合适吗？”
“乖乖，学校还是要关心教职员工的成长的嘛！一个特约教练，本来就是兼职的。于公事无碍。在学生面前办公司事务签名，更不合适哦。”
这时，杜紫鹃想低调都不行。
也就几分钟，校长交办的事已经有回复，阿九在体育馆上课，下课后会到校长办公室。
原来是在体育馆，怪不得教育学院操场上空无一人。
杜紫鹃是自恃熟悉海大，没有详问，更以先入为主的思维，以为上体育课就在操场，而体育馆则是室内比赛用地。
阿九教的是武功，学校特批，全程室内教学。
“乖乖，那就安心等了。我叫你奶奶做几个好菜。”孙女知道，爷爷奶奶平时吃菜都很素，爷爷口中的好菜，自然是年轻人喜欢的荤菜。
校长办公室，爷孙俩闲谈着。
而体育馆这一边则议论纷纷。
学校办公室一个小科员办事还算谨慎，接到蓝贵中主任口头通知后，跑到体育馆，见黄九连还在上课，就把陪教庞光荣叫到一边，如此那般一遍就走了。
小人就是小人，狗改不了****。
庞光荣知道校长历来严肃治教，但凡亲自找哪个老师谈话，肯定是戒勉谈心。
他故意大声囔开：“黄教练，校长叫他下课去一下他办公室。”
学生们当然也熟知校长脾气。
武术班会不会停办？
黄教练校门口借钱笑话闹开了？
绯闻？
解聘？
能来上武术班的基本上都是黄教练的粉丝，还有一部分随大流，只有极少数心怀叵测。
基本一边倒的担心黄教练。
阿九没什么担心，他是年轻的过来人，到未来留学过，见识不一般。
学生们议论纷纷，很小声，阿九的异常听力，只要他有意，自然也能收听到。
没有顾虑，甫一下课，在学生们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阿九问庞光荣，校长室在哪后，立马前往。
“你找谁？”校长秘书是个高大俊美的年轻人，他自己独立一间办公室，就在校长室隔壁。
阿九见校长室外间没人，所以返回到他这里。
“我找校长，哦对了，校长姓什么？”阿九抓了抓他的卷发，今天要办的事多，匆忙间忘记询问庞光荣，这个最起码的礼貌。
“你是谁？那个学院班级的，找校长什么事？”秘书诸葛睿警惕了起来，没有回答，进而反问。如果不是神经有问题的学生，那应该是社会青年，他怎么进来的？
“那你是校长？”年轻人也可以做校长，阿九没有年轻年老的概念。
“回答我的问题。”诸葛睿声色俱厉。
“你都没回答我的提问，你是校长吗？”阿九眨了眨眼，没有理会他的态度。
“我不是。”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我找校长，还问校长姓什么，你都没有回答我。”
“你哪个学院的学生，怎么这么傲慢无礼？叫你的老师来，校长是你要见就见的吗？”
“是校长要见我好不好？算了，那我走了，麻烦你告诉校长一声，我有事，有空再找他吧。”
阿九没有纠缠。
“哪里走？过来！是我找你。”隔壁校长室内间听到这边的吵杂声，杜紫鹃过来探视。
“我就说么，原来是杜科长，你不会直接到体育馆找我吗？签名是吧？！辛苦你了，麻烦把文书给我，我马上签，我等一下还有事。”阿九不会客套，这话说得，其实有点生硬有木有？
“我说，黄玫瑰，你也太不见外啦！有你这样办事的吗？”杜紫鹃气不打一处来，两眼冒烟，要不是龚副市长亲自嘱咐，要把这事办圆满，她就想撂下不理。
“哦，是鹃妹来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诸葛睿两眼发亮。杜紫鹃是他的女神，碍于杜校长的高大形象，都不敢乱来。眼睁睁地看着她毕业，眼睁睁地看她离开校园，转眼几年，女神变得更成熟感性。
“诸葛秘书，我来时，你都不在这里。感谢你哦，把我爷爷照顾得那么好！我这还有点事。再聊。”杜紫鹃是诸葛睿的学妹，在校学生年代都互相认识，到她快要毕业时，诸葛睿被留用为学校辅导员，很快转为校长秘书。
对阿九凶巴巴，对秘书细声细语，就差甜蜜蜜了。
女人是天生的演员，角色无缝转变：“你，跟我来一下。”
校长办公室外间是会客厅，里间是休息室、书房，书房也有一套茶几坐椅，可以兼作私人会客室。
刚才，他们爷孙俩就是坐在里间书房里闲聊，这也是诸葛秘书不知道有客人来的原因。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