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医院,却遇见聂小倩带着几个人在那里办理出院手续。
聂小倩一伙看见欧阳,十分高兴,纷纷上来打招呼。
"怎么样,"欧阳笑道,"都好得差不多了吧?"
聂小倩道:"差不多了。本来想让他们多住院几天,只是这医院太黑了,住院不到一个星期,治疗费都快上万了。"
欧阳笑道:"那没关系啊,反正不要你们自己出医疗费。"
聂小倩郁闷道:"说是这么说,但这也贵得太离谱了吧?这是有老大你罩着,讨来了医疗费,不然哪里治得起啊!"
其他几个伙计也纷纷抱怨现在的医疗费用太贵了,伤不起病不起。
欧阳也深知现在压在帝国人身上的新三座大山就是教育、医疗、住房。教育和住房还好一些,没钱大不了就不读书不买房建房嘛,但这伤病,可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欧阳就皱眉道:"你们自己去仔细查查看,有没有乱收费多收费的,查不清楚的话,请个内行的人来帮忙查。"
聂小倩犹豫道:"这行不行啊?"
"怎么不行呢,"欧阳笑道,"又不是要你们去无理取闹,而是把每一项的治疗费用都搞清楚,这是每一个患者的权利。"
聂小倩就点头道:"那好,我们等下就去查验一番。对了老大,你来这里是干什么,不是专门来看我们的吧?"
"想得美!行了,我另外有事,你们忙去吧。"
告别聂小倩一行后,欧阳找到闫妮的病房。此时闫妮已经苏醒了过来,而闫妮的爸妈,也都在病房里陪着。
看见欧阳和吴浩进来,闫妮就弱弱地招呼了一声。
闫妮妈妈看见欧阳,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欧阳老师,谢谢你救了我家闫妮,你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没齿不忘!"
"大姐,"欧阳急道,"您别这样,赶快起来。"
吴浩很机灵,紧走两步,把闫妮妈妈给拉了起来。
闫妮爸爸也厚着脸皮,凑到欧阳跟前道:"欧阳老师,谢谢你救了我家孩子……"
"你滚开,"欧阳厉声道,"你看看你怎么做父亲的?自己孩子受欺负了,不但不保护她,反而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她耳光!你这叫什么?叫助纣为虐,叫落井下石,雪上加霜!如果闫妮死了,你也是帮凶,是刽子手之一!"
闫妮爸爸脸色大变,激动道:"可是、可是我也是为了教育她,"
"你这也能称之为教育?"欧阳冷声道,"有你这么教育孩子的吗?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你下如此狠手?"
这时吴浩也跟着吼道:"就是!没见过你这样做父亲的!不就是不喜欢学习天池语吗?不学就不学嘛!你竟然当众狂殴自己的亲生女儿,真是混蛋!"
闫妮爸爸青筋暴起,怒吼道:"可是那些人说,她、她和负责人子女乱来,我、我实在丢不起这个人才打她的,"
"够了,"欧阳暴喝一声,"你就是个蠢货!好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们现在过来不是跟你吵架的,我们是来探望闫妮的。大家都不要吼了,心平气和的说话,好吧?"
闫妮妈妈早就哭得泣不成声,此时听了欧阳的话,强忍着眼泪道:"对对对,大家不要吼了,好好说话。"
欧阳走到闫妮病床边,柔声道:"怎么样,感觉还行吧?"
闫妮却别过头去,似乎不愿意面对欧阳。
"欧阳老师"闫妮对着床头柜说话,"我爸说得没错,我不是好东西,给家里丢脸了。"
欧阳顿觉头大!
如果闫妮又哭又闹的和父母亲对着吼,那倒是无所谓;现在不然,闫妮主动把责任往自己肩上揽,可见在她心里,还没有解开自责的疙瘩,说不定一转身,又想不开,自寻短路去了。
"听我说,"欧阳柔声道:"谈恋爱很正常,你千万不要为此自责。你爸爸的思想可能有点保守,但这并不代表就是你做错了。吴浩老师,你过来,"
吴浩就屁颠屁颠凑过来,"老大,有什么吩咐?"
欧阳道:"你给闫妮说说你初中时候就谈恋爱的事情?"
吴浩表面上粗枝大叶的,但其实心思机智得很,瞬间就领会了欧阳的意思,于是就绘声绘色地编排起来,把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初中恋爱事件,说得像放电影一样清晰明了;然而还不止如此,吴浩竟然越说越来劲,把欧阳高中时候和白茉莉形影不离白天黑夜都在一起的"恋爱"故事描述了一遍,最后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几天就把欧阳老师的女朋友白茉莉带过来,给闫妮亲眼认识一下。
经过吴浩的三寸不烂之舌的精彩编排,闫妮倒是完全相信了,于是心情也好了不少,起码不再那么自责。
"怎么样,"欧阳笑道,"听了我和吴浩老师初中高中的早恋故事,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闫妮点点头,含泪道:"谢谢两位老师!其实我没事,只是医生要我住院观察,说是怕影响脑子。"
"我觉得你脑子是有点问题,"欧阳笑道,"因为你太冲动了!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点后怕的感觉?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说没了就没了。你想想啊,如果你死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和吴浩老师了,再也见不到你老爸老妈了,多可怕啊!"
闫妮妈妈又嚎哭起来,一头扑到病床上,边哭边说:"傻孩子!你要是死了,妈妈也就丢掉半条命了!呜呜!你这傻孩子,你是要活活气死我啊!"
闫妮陪着掉泪,抽抽噎噎道:"妈妈,你别哭了,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做那样的傻事了。"
一旁的欧阳和吴浩,看着唏嘘不已。
伤感了好一阵,闫妮一家三口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脸上也有了隐约的笑意。
吴浩忍不住打趣道:"闫妮,你看看你多漂亮!我实在想不通:你怎么就有勇气跳下去呢?"
"我也不知道当时怎么回事,"闫妮不好意思,"就觉得一死了之最好,毫不犹豫就跳下去了。"
吴浩忍不住道:"你傻呀你!你这么死了,有什么用?那些混蛋巴不得看热闹!还有啊,你差点把李翰老师也害死了!"
闫妮大惊道:"我差点把李翰老师害死了?这是怎么回事?欧阳老师,你快告诉我!"
"还是我告诉你吧,"吴浩抢过话头,把事情经过详细叙说了一遍。
"欧阳老师,"闫妮泪眼汪汪道,"我对不起你们!"
欧阳笑道:"这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能活着,就是最好的事。好了,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我们现在来,就是想跟你们商量一下赔偿的事情。警务所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些骂人的家长,都是有意而为之,所以警察说那些家长应该承担责任。"
闫妮妈妈愤怒道:"真是太过分了!就是他们逼着闫妮跳河的,确实应该让他们承担责任!"
于是欧阳就和闫妮一家商量着赔偿事宜。商量好后,欧阳打电话给查亮,让查亮去操作后续事宜。闫妮一家自是感激不尽,因为医疗费不要自己出了,很可能还有多余,也算是讨回一点公道了。
搞定了赔偿事宜后,欧阳和吴浩告辞闫妮一家,出来医院,上了车。
"打电话给阮小青,约她出来谈谈!"欧阳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