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不知道,在我抱怨冰雹飞雪的时候,我们的祖国又遭受了重创……
我只能说愿生者幸福,愿逝者安息……
我的兄弟姐妹,请不要伤心,不要放弃,加油!黎染都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跟黎嘉润和黎嘉泽说过了以前的那些纠葛,偏童落辰就像是长到了黎老爷子的书房里似的,半天也没有出来。
看着黎染不停的往那边瞅,本来心情极差的黎嘉泽偷笑了笑,揶揄的开了口,“染染,干什么老是往那边看?……姐夫一会儿会出来的,爷爷还能留下他不成?”
黎染有些恼怒的瞪了黎嘉泽一眼,只是看他一脸的赖皮相,也没有法子整治他,只能抬脚踢了他一脚,“黎嘉泽!”
“哈哈,染染,你害羞了,竟然……”
看着闹成了一团的黎染和黎嘉泽,黎嘉润也抿着唇笑了笑。
自小儿就是姐姐领着他和泽泽玩的,只是姐姐一向就不是那种有心计的,总是被泽泽欺负的很惨,偏还一直乐此不疲。
明明记忆中三人都还极小极小的,可偏偏都已经长大了,他从来不曾想过,许安澜会对姐姐下那么狠的心,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竟然为了那么个玩意儿,如此算计姐姐。
许安澜跟姐姐一起长大,恋爱订婚这么些年,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姐姐的性子,不了解姐姐的习惯,不知道姐姐没多少心计呢?……黎染是他的姐姐,哪里由得许安澜如此算计?!既然许安澜非要宠着那么个玩意儿,他就动动许安澜的眼珠子!
“爷爷都跟你说了什么了?你怎么才出来?”
三人正说着话呢,只听黎老爷子的书房门轻响,却是童落辰开门出来了。
“没事儿,就跟爷爷说说话。”
童落辰摸了摸黎染的脑袋,朝她露出一个浅笑,看的黎嘉润和黎嘉泽心惊胆颤,这童大少爷,什么时候如此爱说爱笑了?不是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半年也不笑一次的吗?
“嘉润,黎爷爷让你进去呢。”
听童落辰说老爷子叫他,黎嘉润也只能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家兄弟,无奈的摇了摇头。姐姐他是不担心的,童大少爷定不会欺负姐姐的,可是泽泽这欠揍的性子,欠收拾的嘴,能不惹童大少爷生气吗?
“好了,润润,爷爷叫你呢,赶紧过去吧,我会看着泽泽的。”
听自家姐姐这么说,黎嘉润才狠狠的瞪了黎嘉泽一眼,赶紧的离开了。
黎家比不上童家,黎家也没有童落辰这么出色的继承人,堂哥,他和泽泽,跟童大少比起来,都是差得远了。
即使以后两家结成亲家,他们也给不了姐姐多少帮助。都说高门嫁女,低门娶媳,为的就是娶进门的媳妇好拿捏,除了更努力、更奋进,他只能求童大少爷能对姐姐好了。
“北极星,爷爷都跟你说什么了?给我说说吧,北极星……”
看着黎染和黎嘉泽都等着圆滚滚的眼珠子看着他,童落辰轻笑,也不顾黎嘉泽的心惊胆颤,只轻声儿跟黎染解释,“没说什么,黎爷爷很疼你,就是叮嘱我,让我好好待你。还说你小时候很乖巧,听话又可爱……”
染染只要知道这些就行,而剩下的那些,他都会帮染染抗的,他只要看着染染每天过的快活,别的就不求了。
“北极星……”
童落辰不开口,只是越笑越温柔,看着扯着他的袖子撒娇耍赖的黎染,心都软的一塌糊涂。
“你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这句话在童落辰的嘴里咀嚼,虽然说不出口,却觉得十分欢喜,果然沉霖还是有点儿用的,这句话说得很贴切。
反正直到最后,黎染也没从童落辰和黎嘉润那里知道黎老爷子到底对他们两个说了什么,只是他们是不会伤害她的,她只要知道这个,就足够了。
黎染的头枕在童落辰的大腿上,捏着手中的手机发呆,打给许维宁的电话已经通了好一会儿,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锦衣,怎么不说话?听说你回四九城了,还习惯吗?这里比丽江冷多了。”
直到开了免提的手机中清晰的传出了许维宁的声音,黎染才从发愣中回神,先抬眼看了看端着咖啡宠溺的看着她的童落辰,才有些百无聊赖的开了口,“……许维宁,我们见一面吧,我有东西要还给你。”
是的,她的电话是打给许维宁的。
她不愿意直接登许家的门,也不屑于去见沈冰凌,而这个许家的主母手镯直接给许维宁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她相信,她约了许维宁,那位优雅淡然的沈小姐是不会让自家男朋友独自赴约的。
“恩,好,明天下午三点,老地方见。恩,再见,……宁宁哥哥。”
看着童落辰眼中的不赞同,黎染满是任性,直到童落辰纵容的对她笑,她才也露了个骄傲的笑容出来。她当然十分清楚沈冰凌不会让许维宁一个人去,可她偏偏就非要打电话给许维宁,这个镯子她不能留,却也要使劲膈应膈应沈冰凌。
沈冰凌一辈子也没有资格戴它,就算是等到许维宁成了掌权者,下面的儿孙都是她沈冰凌的,她也不能戴,许家是有家规的,名不正言不顺。
童落辰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温柔的摸着黎染的头发,使劲的瞪了把眼睛放到黎染脸上的路人,这才拖长了腔调,漫不经心的开了口,“染染啊……”
黎染一把抓住了童落辰总是抚摸她头发的大手,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恩?怎么了?”
童落辰宠溺的笑了笑,也顺着黎染的意思住了手,不再揉她的头发,只是头发软软的,真的又顺又滑,养的很好呢,“染染也叫我声儿‘辰辰哥哥’让我听听吧,你叫许安澜‘宁宁哥哥’叫了这么些年,怎么从来不这么亲密的叫我呢?”
他就是觉得有些不满,凭什么许安澜就能被染染称呼一声儿‘宁宁哥哥’,而叫他的时候就从来都是‘北极星’、‘北极星’的,一点儿也不亲密呢?
“我叫你‘北极星’不好吗?……你是童家的北极星,也是我的北极星。”
看着童落辰只是挑眉不语,对她的谄媚充耳不闻,黎染心中嘀咕了两声,微微红了脸颊,声音有些低,要不是童落辰耳力好,许是要听不见了,“……辰辰哥哥。”
回应她的是一双使劲揉乱了她头发的大手,让黎染愤而起身,大呼上当,好一顿□□童落辰,但是童落辰是不是心中暗暗得意,这就是天机不可泄露了。
黎染挽着童落辰的胳膊,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原木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步步走近,“安澜。”
首先出声儿打招呼的是童落辰,黎染只是乖巧的站着,勾着他的胳膊,笑而不语。
“勾陈一,你竟然有闲心放假,可真是让我惊讶。”
许维宁和沈冰凌先到了,黎染并不觉得惊讶。许维宁走的这条路,注定了不像童落辰这样可以嚣张霸道,许维宁的嚣张和霸道都在骨子里,面子上向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尤其约他的还是她这个前未婚妻,许维宁就更不会做这种授人把柄的事儿,即使这个会所根本就没有泄密的可能。
在童落辰的服侍下坐下,黎染就看向了面色恢复的不错的许维宁,现在离着他们上次见面也没多少时间,虽然黎家不曾告诉她到底许维宁为什么恰好去了丽江,又那么巧的受了伤,可是既然黎家心中有了底儿,她也就放心了。
“宁宁哥哥,你的伤好点了吗?上次在丽江是我招待不周了,虽然让雅言一路照顾你回来,却还是深感歉意,路上没有感染吧?”
许维宁面容不如童落辰俊俏,也没有那份妖娆,许维宁这张脸确实适合当官,一脸的端庄,面容方正如砚。
现在许维宁穿着一身儿浅灰色修身西装,真就有了那份黎染很少见的气质,让他脱离了风流公子哥儿,一下子就成了成功人士。
“没有,伤口好多了,锦衣不用道歉,是我麻烦你了呢。”
其实许维宁跟童落辰一样,两个都是冷漠的人,一向极少笑的,冷心冷面的,那份刻画进了骨子里的骄傲和高傲,比黎染还更深几分,不过是两个人的表现形式不同,许维宁是淡,童落辰是冷。
还不等着黎染再跟许维宁对答一句,刚刚一直端着温和的笑容,坐在一旁当壁画的沈冰凌开了口,声音如缓缓流过的溪水,清脆自然也叮叮咚咚的雅致。
“是啊,安澜已经好多了呢,我们还不曾谢过黎小姐呢。上次我去丽江接安澜的时候本想跟黎小姐当面道谢的,却不曾想到竟是不巧,听说黎小姐去了酒吧,倒是我们失礼了,因为顾及着安澜的伤势,就那么回来了,还望黎小姐海涵。”
黎染眨了眨眼睛,轻轻笑了笑,“安澜……”
记得当初沈冰凌是称呼许维宁‘维宁’的,可这会儿,这么平静自然的叫许维宁‘安澜’,还真是讽刺。
“宁宁哥哥,这是你们许家传媳不传女的主母镯子,我想,还是尽快还给宁宁哥哥的好,虽然在我这里这么些年了,它也不能再戴在你的妻子手腕上了,但是我也不好留下。”
黎染只莫名的看了沈冰凌两眼,却是不曾接下沈冰凌说的话,也不知道沈冰凌是矫枉过正了,还是许家对沈冰凌真的要求这么高,沈冰凌称呼许维宁“安澜”,黎染只觉得有趣儿。
现如今的社会,除了少数附庸风雅,或者有传承的世家,极少人家还分名和字了,大家一般都是直呼名字的,《礼记·曲礼》上说:“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许家在许维宁二十岁的时候为许维宁冠字“安澜”,自此许维宁成了许安澜,而“维宁”这个名除了十分亲密的亲人朋友,已经几乎没有人再称了。
这是一种尊重,《正义》中解释说:“冠字者,人年二十,有为人父之道,朋友等类不可复呼其名,故冠而加字。”也就是说,当一个人成年后,这个有长辈在年幼时取的名就不再在社交场合呼来唤去了。
只是,现在的社会哪里有这么些讲究?大家叫许维宁叫了二十年,突然就变成了许安澜,麻烦也不习惯,所以那些亲密的很的,能直呼许维宁的名字的,至今也还叫他“维宁”、“维宁”,多数都没改的。要不然,黎染这么些年“宁宁哥哥”、“宁宁哥哥”的叫,不是太失礼了吗?
可偏偏能从小儿直呼许维宁的人极少,再加上童落辰这样不愿意跟许维宁那么亲密的,叫许维宁“维宁”的人就少了些……
“安澜,这镯子……”
沈冰凌不是不愤恨黎染对自己的视若无睹,明明已经被她打败,远走他乡的女人又光明正大的回来了,还坐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叫她的男朋友“宁宁哥哥”,她怎么可能高兴?
可偏偏这个镯子……,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听有人提起过这个镯子了,只是许家一直没有给她的意思,安澜也一直不曾提起,她还以为要等到她跟安澜结婚的时候才会出现呢,却是从来不曾想过,这个镯子竟然在已经跟安澜解除了婚约的黎锦衣的手上!
“宁宁哥哥,这个镯子……,算了,随你吧,反正这也不是我能管的事儿了,我还没记到你们家的族谱上,不算数的……吧?”
黎染话音刚落,就被童落辰轻轻的捏了一把,要不是顾及着童落辰却是无聊,黎染早就挠他了,一点儿也不老实,这是能打情骂俏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