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年坐好,将腿往一旁的石头搁着,背部舒服得靠在一块大石头上,抽回了手,双手环.胸,倒是显露出了几分惬意。
往旁边的地方挪了些位置,燕瑾将自己的肩膀凑近了些。
“呐——肩膀给你靠着,这么坐着会舒服些。”
苏流年也不推辞,靠着他的肩膀靠去,漾起一笑,凉风习习,明月皎洁,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也或许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也或许是一些她说不出来的复杂。
燕瑾笑了笑,歪着头与她的头靠在一起,突然之间就觉得心里宁静了。
如果可以一直停留在这里,那该多好?
没有花容墨笙,没有花容丹倾,只有他燕瑾与她苏流年,就这么天荒地老。
燕瑾看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轻缓地开口,“其实,这件事情我老早就想与你说了,只是一直以来找不到机会,流年,听完之后,你不要怪我对你的隐.瞒可好?因为一开始我就对司徒珏隐.瞒了,后来再与你相遇,虽然觉得你与司徒珏不同,可是那时候我并不晓得会有这么离奇的事情,所以也一直没有对你说。”
苏流年笑着转头,正好看到燕瑾完美的侧颜,那线条带着几分柔和,勾勒出最美的侧颜,可谓倾城。
特别是当月光洒下来,带着几分隐约的模糊,可是长长的浓密的睫毛,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已是一道最为风华无双的风景。
这燕瑾长得真的特别漂亮!
“你说吧,我不怪你!谁都有难言之隐,就如一开始,我不也对你隐瞒了我是苏流年的事情吗?”
燕瑾见她神色如常,心底微微松了些。
“我燕瑾并不叫燕瑾,燕是我母妃的姓氏,瑾确实是我的名,我本姓为临,名为瑾,临瑾!流年,你可要记住了,临瑾才是我的名字。”
临姓.......
她记得这个姓并不是很多,但倒是记得有位姓临的天文学家,临孝恭,是隋朝的天文学家。
但是在这里,她并不晓得临其实是个大姓,特别是在临云国那国家,那临不止是大姓,还是个尊贵的姓氏。
犹如在花容王朝里,姓氏花容一般,都是尊贵的血统。
苏流年笑得明媚而柔和,放软了不少的音调。
“临瑾!好听是好听,不过叫习惯了燕瑾,以后我还是喊你一声燕瑾的吧!”
燕瑾自是点头,目光温柔,如这月色的光辉,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儿给融化了。
他笑着道,“听你喊我一声燕瑾,我也听惯了!”
他接着说,“我本是临国太子,那一年司徒府遭遇灭杀,当时我并不在祈安城,而是赶回了临云国,因为那时我父皇病重,回去之后幸好赶上了最后一面,没多久之后,我父皇驾崩,那时候我顺理成章便登基为临云国的皇帝。”
燕瑾说到这里,看着苏流年吃惊的样子,笑了笑。
“不过你知道的,那时候我已经喜欢上司徒珏,自然不会放弃她,况且司徒珏还欠我一个承诺,于是临云国那里我便让父皇设立的摄政王主持大局,自己跑来了花容王朝,没想到的是,司徒府已经被灭门!再后来的事情,你便都知道了!”
这是他对她的隐瞒,先是隐瞒了司徒珏,后来是隐瞒了苏流年。
此时想起司徒珏还有想念,只是似乎没有那么深,毕竟人已经离去,他想要把握的是此时就在他身边的人。
他知晓喜欢一个人便要全心全意,司徒珏曾经给了他期盼。
可是他也喜欢苏流年,便已经将那已经离去的人永远地锁在记忆中。
他只想要对眼前这个女子好,永远地只对她一个人好!
燕瑾握上了苏流年的手,笑容微微的,带着甜蜜,一双明亮清澈的眸子比星辰还要璀璨,里面含满了温柔的笑意,更是显得流光异彩。
苏流年确实极为吃惊,她想过很多种关于燕瑾的身份,唯一没有想到的,他竟然还是临云国的皇帝!
曾是临云国的太子,现在是临云国的皇帝!
她突然一愣,只觉得命运似乎是开了一出极大的玩笑。
在祈安城的三峰处,初遇蒙西,蒙西曾与她说过一事。
他说:“老爷在世时,曾给小姐许了一桩婚姻,那些兵器本是该给小姐的姑爷的!”
他说:“小姐可晓得老爷将你许配给谁吗?”
他说:“临云国的太子。太子的母妃与你娘亲情同姐妹,也正因此,老爷将你许配给她的儿子。”
蒙西还说:“老爷的意思,本是想将这一批兵器给临云国的太子,所以特别将这一批兵器藏得严实,不对外人道,毕竟将来你嫁的人的临云国的太子,岂能没有后顾之忧,老爷这是给你一条退路。”
也就是说,原来司徒珏要嫁的人便是燕瑾!
他们两人本该是情投意合,若是没有后来被灭门的事情,若是没有她苏流年霸.占了人家的身.子。
司徒珏与燕瑾两人,早晚是要成亲的!
若是这样,这最后一批兵器便没有花容墨笙什么事情了。
此时也没有她苏流年什么事情了。
可是,一切都按照不正常的轨道来发生!
也就是说司徒家最后一批兵器是做为司徒珏出嫁的嫁妆,那么兵器原本是该属于燕瑾的!
可是此时那些兵器已经入了花容墨笙的手里。
她只能说燕瑾亏大了!
没了属于他的女人,就连本该属于他的兵器也没了!
而花容墨笙却是占足了燕瑾的便宜!
女人被他霸去了!
兵器也叫他给霸去了!
命运真是同他们开了这么一出大玩笑!
燕瑾接下来要说的,她或许也会清楚个一二。
缓缓地,在燕瑾紧张的目光中,苏流年道,“却不知原来你竟然是这么尊贵的身份,我本以为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对你无礼这么多次,你可是想要砍我脑袋了?”
竟然是个皇帝,这个身份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那不意味着一国库的钱?将来她也不怕没钱了,反正与燕瑾这么深的交情,他还能吝啬那么几个金子银子的!
燕瑾笑着,干脆抱住她纤细的胳膊。
“我砍谁,都不会砍你!不过这些时日在外,我倒觉得当个普通的百姓可比当皇帝舒服些了,你都不晓得,因为先皇只有三女一子,所以我从小被迫学着一大堆破事,可把大爷憋得慌死了!”
苏流年听他老喜欢左一句老子又一句大爷的,不知他上朝之时可会对着群臣来一句,“大爷来上早朝了!”
或是“无事老子退朝了!”
想到那情景,苏流年忍不住笑了起来,而后抿着唇,又道,“身为皇家人自小都如此,历代以来应该没有例外吧!毕竟你肩膀上挑的可是整片江山,可是不计其数的百姓安乐。”
不论是花容丹倾还是花容墨笙或是其他的皇子,想来他们也都在攀比中不断地努力前进,怪不得一个个把性子养得这么变态。
燕瑾轻点了下头,“虽然我是独子,太子位子理应坐得很稳,不过还是有不少的人眼红这个位置,父皇其实并非我一个儿子,还有大皇兄,三皇兄与七皇兄,我排行第八,不过那些皇兄很小就被害死了。我之所以受伤被司徒珏救起,就是因为遭遇到他们的赶尽杀绝才如此。”
想起往事,燕瑾淡淡一笑,显得有些沉默,苏流年抬头看着沉默的燕瑾,突然有些不大习惯。
她印象中的燕瑾似乎不是这样的,就是受了委屈,他也会在她的面前.露出可怜的神色,或是撒娇几番,但鲜少这么沉默着。
苏流年拉拉他的手,问道,“怎么了?”
“你晓得我前段时日回去知道了什么吗?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啊!”
燕瑾立即露出一笑,那笑容很明媚,双眼更是一片夺目的璀璨。
“你不说我怎么晓得?说吧说吧,我没那么容易生气的!”
燕瑾笑着拉住她的手,将自己的身子又朝她的身边挪了挪,正好两人紧密地挨在一起。
觉得这个姿势还算舒服,燕瑾才道,“前段时日回去,摄政王与我说起一件往事,那便是我从小有一桩婚姻,我也不懂得怎么就突然蹦出了这么一桩婚姻,可等我知晓的时候,忍不住感叹,这人生真是奇妙!”
接下来的话,苏流年也差不多晓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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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明月皎洁,若是此时可是站在外头与自己喜欢的女人花前月下,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惜,他却只能从那小小的窗子看到那悬挂在树梢上的明月。
四处虽说是简陋,却也干净,比起一般的牢房,他这里多了一张桌子,还有一张榻。
唯一与犯人相同的是为了防止他逃走,手脚一并上了链子,稍微一动,便是链子发出来的声响。
花容丹倾借着微弱的烛光看着手脚上缠绕的链子,也只是那么淡淡地一笑。
倒是他疏忽大意了,竟然让人跟踪,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那些人跟踪他到客栈,幸好那一日苏流年还未回去,否则只怕就要牵连到她。
本可顺利逃走,一方便忧心那些人不死心,查出苏流年与他的牵扯。
他虽然不介意,可是苏流年的身份还是让他有所顾忌,他父皇与母妃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到时候定将她牵扯进来!
再说他母妃也是个精明之人,到时岂会不晓得苏流年便是他心爱之人?
以后宫深居多年的手段,想要除去一个人只怕有千万种办法。
死,便是其中一种。
这个时候苏流年会在做什么呢?
可是担忧他这么多日不曾回客栈?
虽然已经让烈炎过去一趟,告知她此时的他平安无事。
然而没有亲眼目睹,他还是觉得不安心。
他虽然担忧她的安危,但也晓得她的危险因何而来。
也许此时远离了他,或许对苏流年来说更好,起码她的身边还有一个燕瑾可信任,自然,花容墨笙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置身于危险当中。
抗旨并非小事,这一回就连他的母妃也是铁下了心,有些事情怕是在.劫.难.逃。
然而,让他不解的是花容墨笙的态度,为何如此严厉地指责于他,说到连他母妃想给他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可是因为苏流年的关系?
他并不傻,苏流年一纸休书就能休掉花容墨笙,向来只有男人休女人,何来女人休男人?
当时,他带走苏流年离开七王府,自然是与花容墨笙有过约定,否则任凭花容墨笙的性子,岂会那么容易将苏流年放开?
淡淡一笑,花容丹倾没有再多想,坐在榻上,安静地望着那一轮皎洁的明月。
起码此时同在一片天空下,也许她也正仰望着天空,同看一轮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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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风习习,带着一股夏日的气息,还有一股附近花草的芬芳。
假山下是流水的声音,轻盈的如欢乐的曲子,一些喷溅上来的水花打湿了袍角。
苏流年却不去搭理,就这么与燕瑾两人相靠着,头顶上的明月挂于清空,是一副很惬意的风景。
苏流年伸长了手,有水花顽皮地跳到她的手上,打湿了她的手,冰冰凉凉的,却是相当舒服,她安静地聆听着燕瑾的声音。
燕瑾挂着浅笑,“原来我母后与司徒夫人是旧识,两人情同姐妹,后来司徒夫人有了孩子是个女儿,便是司徒珏,而后从小指了婚,这事情我并不晓得,母后也从未告诉我,而是后来摄政王与我说起,当时就觉得奇怪,原来我与司徒珏的缘分那么早就牵扯不清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燕瑾偷偷地望着苏流年,有些紧张,见她不语,只是挂着浅笑安静听他说话,心里一急,拉上她的手。
“流年,我把这些都说给你听,只是想告诉你,我不会再隐瞒你任何的事情了!当然,司徒珏也成为过去了,你是你,她是她,从知道你的身份之后,我就分得清清楚楚了!”
心里一悸,苏流年笑得有些勉强,她握上燕瑾的手,微凉的手将他干燥却比一般男孩子要柔软的手紧紧地反握住。
她道,“燕瑾,我说过的,我心里已经住了人,此时我真的把你当成我最为要好的朋友,犹如丹倾一样,你们两个真的是我在这里最好的朋友!”
“只是朋友啊.......”
燕瑾心里一沉,漂亮的唇角垮了下来,犹如被遗弃的小动物般,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苏流年慎重地点头,“毕竟我不是司徒珏!”
“可是.......”
燕瑾想了想,又道,“可是,流年你想想,我是皇上,是临云国最大的主子,谁敢欺负你,我就砍了谁的脑袋!你嫁给我之后,我便册封你为临云国的皇后,你看看,这多好!母仪天下,全天下的女人都.低.你.一.等!”
他突然觉得原来花容丹倾同他一般,在苏流年的心底还是及不上那一个人!
原来他们两人的共同情敌便是花容墨笙。
苏流年见燕瑾想方设法地加以幼惑,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是皇后有什么好,那不过只能算是大老婆,底下还有无数个小老婆,兴许还让小老婆给遭.嫉.妒了,设法杀死,死了之后,再高贵的身份也享受不到啊!”
“.......我就你一个女人,哪儿来那么多的小老婆?谁敢塞女人给我,我就降他的官职,降到他全家想哭!”
燕瑾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她心里还是有些沉重的,燕瑾既然身为一国之主,肩上背负了太多的重担。
之前为了司徒珏逗留在他国,此时为了她苏流年逗留在这里,他有他的天下,有他的责任!
想到这里,苏流年道,“燕瑾,回去吧!”
回他的国家,扛起他的责任。
花容墨笙临窗而立,抬眼看向窗外,远远的楼房顶,一轮明月挂着,散发着无尽的清辉。
而他的手指头轻轻地叩在窗台上,一声一声不急不缓地轻轻叩着。
这么晚了还不回来,可是上哪儿野混去了?
身边还有一个燕瑾,孤男寡女,此时又是夜深时刻,他怎么想都觉得很不是滋味。
苏流年与燕瑾是在说了很多很多话之后,这才回了客栈,苏流年推开了房门。
身后燕瑾问道,“可要沐浴,我去叫小二准备沐浴的水!”
苏流年摇头,打了个呵欠。
“太晚了,明天再洗,你早些休息吧!”
燕瑾笑着点头,迅速地凑近在苏流年的脸上偷了记香,心满意足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气得苏流年捂着被他亲过的地方大叫,“死燕瑾,信不信我揍你?”
已经回房的燕瑾将脑袋从房门之间探了出来,悬挂在门楣上的灯笼,将他一张精致漂亮的脸映衬得如玉雕琢般的细腻,双眸流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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