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们来了,我就给冬梅打了电话,相亲,就在我家相,算算时间,冬梅差不多也该到了。”
她的话刚落,院子中就传来脚步声。
“三婶。”一声清脆悦耳的声音,就在几个人的身后响起。
几个人扭过头去,一位妹子笑盈盈的走了过来,她穿着一件浅白色的连衣裙,胸前的衣裙被撑得高高鼓起,那两团东西看上去极为养眼。
个子高高,一张长得不错鹅蛋脸,年纪看上去二十来岁。
看到了她,三婶对她笑了笑,才偏了偏头,看了一眼夏小毛道:“小毛,冬梅都来了,你也不能让人家站着,快去给她搬一张长凳子过去。”
“哦。”
夏小毛搬起长凳子跑了过去,也不知是高兴、激动、还是慌张,差一点把叶冬梅推到在地。
“冬梅……坐。”夏小毛声音颤颤抖抖的。
夏小雨心里嘀咕着:不就是相一场亲,至于那么紧张吗?
男人越强势,女人就被动,相亲也更能成功,小毛你这个道理你还不懂,亏你还是相了几次亲的。
“你抖什么抖吗?不就是相一场亲吗?”叶冬梅坐了下去,微微笑着说道。
就那么两句话,夏小毛全身的胆识立即消失了,红着脸支支吾吾,谁也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反正一副窘迫的样子。
还是三婶经验丰富,急忙招呼夏小毛挨着叶冬梅坐了下去,叶冬梅脸蛋上泛着一丝笑意,看上去显得很平静。
倒是,夏小毛他的脸,红得简直就跟那熟透的西红柿一般。
这个世界怎么了?男人比女人还害羞了。夏小雨看得直摇头。
两人坐在了一起,相亲聊天也就开始了。
“夏小毛,你有房吗?”
“有。”
“有车吗?”
“没有。”
“你是从事什么工作的?”
“我……干得是建筑工。”
“你挣到钱没?”
“没有。”
“干建筑工的活,又累又脏的,本来很多人就看不起建筑工,又还不挣钱,就更让人看不起了。”
叶冬梅接着讥讽道:“要早知道,你是干建筑工的,我就不会来跟你相亲了。”
“其实,我不想干建筑工,干建筑风吹雨淋,皮肤也容易变得粗糙,人就会显得老气。只是,我念书少,文化低,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这小子也太老实了,跟妹子相亲,自己有什么缺点,都要藏着掖着,你这小子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代已经不同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老实的男人,会没有女人缘的。
听了夏小毛的话,夏小雨差一点一口血喷了出来,他都受不了,更何况叶冬梅呢?
随着夏小毛的话落,叶冬梅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夏小毛,但见他的脸上有些老气横秋的样子,手掌上的皮肤裂开了一道道细密的口中,粗糙无比。
叶冬梅的眼睛里流露出嫌弃的神色。
看样子,这一门亲事黄了,那三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却什么话都没说。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这一门亲事也已经无法挽回。
“三婶,我还有点事,我先走了。”叶冬梅突然站了起来,面向着三婶说了一句,然后扭过头去,果断向外走去。
叶冬梅刚走,那三婶就埋怨起夏小毛来:“小毛,你也真是的,说话嘴巴也不跟脑袋商量一下。你不会说话,就不知道少说两句。”
“我……”夏小毛一脸的失落表情。
…………
相亲不成功,夏小雨和夏小毛两人动身返回,走出上河村,夏小毛一步三回头,看着叶冬梅的家。
当他的目光回过头来,凝视着夏小雨,几乎哀求道:“小雨,我喜欢叶冬梅,我求求你去她家说说,你有办法的……”
“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说了,我就冒然去她家,会不会被她家的人给轰出来。”
夏小毛一下子失望了,轻声道:“我知道你相了几次亲,有经验了,你就帮我去她家说说媒吗?”
“实在无能为力。”
“你真不肯帮我?”夏小毛面色一冷道:“那就怪不得我了,小雨,你还记得你十三岁那年,你进苞米地看到的那一幕吗?”
闻言,往事犹如潮水般的涌上了心头,苞米地的那一幕,仿佛那天上的明月,无比清晰的呈现在夏小雨的眼前。
那一年,夏小雨十三岁,正处于发育的年纪,他无意之中看到村里杨寡妇撒尿。
杨寡妇有一块苞米地就在路边。
那天,阳光明媚,正是苞米成熟的季节,夏小雨放学回家,路过苞米地的时候,看到黄灿灿成熟的苞米,忍不住就跑进地里,当他正准备下手的时候。
听到苞米地的里面用动静,扒开前面的几棵苞米杆,他突然就看到村里的杨寡妇已经褪下了裤子,蹲在那里正准备撒尿。
直到杨寡妇撒完了尿,穿上了裤子,夏小雨才回过神来,立马转身就跑,也不知道当时杨寡妇看到自己么。
事过之后,作为炫耀的资本,夏小雨跟夏小毛说起这一件事。
现在想想,真是年少无知。
他还记得当时夏小毛一脸羡慕的表情,想不到,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自己几乎都忘记了这一件事。
这小子却还记得住。
“小雨,你要是不够义气,不肯帮我,就不要怪我,把你看了杨寡妇撒尿的事,抖给周楠知道。”
夏小毛的话,一下子使得夏小雨回到了现实中来。
闻言,夏小雨的身子颤了颤,被人威胁到了这个份上,不得不妥协,夏小雨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好吧,我就去叶冬梅家给你提亲,不过,我可有言在先,行不行,我尽力而为。”
“谢谢你。”夏小毛一下子变了脸色,乐呵呵的说道:“小雨,事成之后,你就是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下辈子就要我为你做牛做马,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