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阿笙,想说些什么,却是无话可说。
阿笙笑着问我:“你感觉好些了吗?”
我点头。
“欧阳卉和你哥哥也在这家医院。”
“我要去看看。”不管是为了哥哥,还是为你。
VIP01病房。我推开房门,哥哥躺在病床上,苍白的面孔,包着枪口的纱布上还有血印,欧阳趴睡在他身旁,听到了动静,这才起身。她见到我,再不像以前那样热情。“你来干什么?”
“欧阳,哥哥他怎么样了?”
“恐怕不能如你家那位的愿,他没死!也不会死!”她的眼睛猩红,提到阿笙时,仿佛要杀了他。
我走过去,想握着她的手,我不愿看到我们的关系破裂:“欧阳,阿笙他不会那样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她避开我的手,尖锐地讽刺:“他是你老公,你当然会替他说话!”
我无力反驳,只能极力昧着良心否认,希望能挽回她对阿笙的认知,挽回我们四个人的关系。
“你走吧,我不想让你难堪,”她看了我一眼,下逐客令,“请你和你的那位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否则,我不能保证下一次还会放过他!”
我回到了自己的病房,欧阳的心情我能理解,或许再过些日子,她还能好好听我说。阿笙站在窗前,他听到了动静,却没转过身,如果没发生今天的事,他一定会转过来,笑着问我去哪了,而我会冲过去抱着他,撒娇的说不告诉他,可现实却是我看着他的背影,站在离他两米的地方。
“阿笙,你为什么要那样做?”我最终还是问了这个问题,一个关于信任的问题。
“我做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我希望你去看看哥哥,你要做些什么去赎罪。”
“我不会去看他。”
“阿笙,你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杀他,一切不过是假象。”
“假象?你是把我当傻子吗?”
“安安,你要信我。等时间成熟了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我等你告诉我。什么时候?”
“我入狱后被释放的那一天。”
我还没听懂他说的这句话,两三个警察破门而入,他们二话不说就要把阿笙带走。
我阻止着他们,而阿笙要阻止我。
他走近我,吻了我的额头,安慰着:“别担心,我不会有事,在这里等我,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就这样,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扣上手铐随着那些人离开。
现在能救阿笙的只有哥哥,我立马跑到他的病房,就算是求,我也要试试!病房里多出了一个人,欧阳的父亲。他看着突如其来的我,问:“你是?”
“我是阿笙的妻子。”
“你是JK的妻子?”
JK,我不知道这是个名字还只是个代号,但我能确定他和我说的是同一个人。
我点头。
“你是来求我放过他的吧。”
“我求你,放过阿笙,我知道,他开了枪,可哥哥没事了,”我唯一能做的是跪在地上,“我和阿笙一定会弥补,无论做什么我们都会弥补。”
“你求我也没用,他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欧阳看着我,对我求助的眼神视若无睹,此时此刻我才明白,我是在自作多情,以为她会顾及着我们之间的友情帮忙说句话。
我从地上站起来,决定去找阿笙。
到了警局,一切却出乎我的意料。阿笙不仅没被关起来,反而好好地坐在接待室里。
在医院看到的那三个警察中的一个亲手给他到了一杯水,他用蹩脚的中文对阿笙说道:“抱歉,让您受苦了。”
那毕恭毕敬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审问。
我走过去,阿笙对我的到来很惊讶,我很奇怪他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他问。
“我不能来吗?”我直逼他的眼睛,“我担心你,怕你在这受苦,怕你会受伤,可现在看来,我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阿笙吩咐那人退下,拉着我坐下:“对不起,让你担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打开电脑,让我自己点开桌面上的视频:“你看看,看完了再问。”
一段大概一个小时的视频,越往下看,我越觉得自己是个傻瓜,越觉得自己对阿笙不是百分百的信任。
视频是从我和阿笙去见哥哥开始。当时我们离开后,那位拦着我的中国人把哥哥带走,在附近的一个角落给哥哥穿上防弹衣,装上假血袋。然后,哥哥又回到欧阳家前,继续跪着。再后来,阿笙和那一群穿着黑色西装拿着枪的人出现。视频结束在哥哥被送医院的时候。
我还不能很快理清自己的头绪,问道:“如果血是假的,那哥哥为什么仍昏迷不醒?”
“我说过,一切都是安排好的。他被送进医院之前,我已经跟医院的人说好,先把他推进手术室,期间我让人告诉他,要一直装昏迷,直到听见欧阳的父亲同意他们的事。”
“你是说他装的?”
“恩。”
我心里真的是很愧疚自责,立马抱住他:“对不起,我不应该不相信你,你能原谅我吗?”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
“你生气了?”
“恩,我生气了。我最爱的人竟然不信任我,我当然生气了。”
“你说,我要怎么做你才不生气,才能原谅我?”
他沉默了会,突然又在我的耳边低语:“今晚把婚礼的一次和昨天晚上的一次补回来。”
我立刻明白他在说什么,虽然对他的不正经有些无语,但我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我竟情不自禁地吻了他,在这个公共场所的个人空间。阿笙也如我想的那样,热烈回应,攻城略地。
他放开了我,眼睛里的火热烫得吓人:“今晚你完了!”
我避开他的眼神,转移话题:“既然你没杀人,为什么还呆在这?”
他抹了抹嘴唇,深吸一口气才道:“如果我现在出去,欧阳的父亲一定会怀疑,以他的能力,什么都能查出来,那么我们的计划就会功亏一篑。”
“你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那一群拿着枪的人跟你有关系吗?JK是谁?”我突然觉得很奇怪,那两年的时间,阿笙在意大利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看其他人对他的态度,似乎很恭敬。
“我会告诉你一切的,现在不是时候。”他总是在逃避着这个问题。
我没有穷追猛打下去,阿笙这个人,他不喜欢解释,也不喜欢别人逼他做他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到了晚上,阿笙被“释放”了。警局里的人说是哥哥醒了,他为阿笙没杀人作证。
我想和阿笙去医院一趟,可阿笙说让我等欧阳打来的电话后再去,那个时候哥哥已经向欧阳把一切解释清楚,而我们也不用吃闭门羹。
阿笙那句“今晚你完了”真的不是吓唬我。我们回到酒店后,他就迫不及待,我想以自己的脚伤为借口推迟,他偷偷笑着,根本不放在心上。
很不幸地,第二天我醒来时,不仅浑身像被碾压一般,就连有所好转的脚伤变得更加严重。
我看着睡在我身旁地阿笙,小邪恶心理起作用,我用没受伤的脚踢了他一下,他立刻抓住我的脚,反身压住我,笑道:“还想来一次?”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别!我的脚还没好,昨天那样一折腾,更严重了!”
他一听,从我身上下来,抬起我的脚左看看又看看,那一副专业的样子逗笑了我。我笑着打趣道:“你都可以去做骨科医生了。”
他一脸无语地从抽屉里拿出药膏给我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