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的反应也还算是快,只是一个转眼,顿住的长剑加大了力度朝凤华的腹部刺去。
可惜早已错失了良机,这一剑注定落空。
凤华抬腿一脚踢在黑衣人握着刀剑的右手上,翻身腾空而起。
“来者何人?”凤华站在床沿外看着在她一击之下倒退了数步的黑衣男子。
她最近没有树敌,回头看了一眼熟睡的小月,这黑衣人莫不是……
皇甫家派来的?!
黑衣人仅露在空气中的双眼中闪过吃惊,更多透露的是掩藏不住的戾气。
他没想到凤华竟然会武功,不是说丞相府嫡女是废物大小姐吗?
可凭凤华方才速度的反应以及那一脚的力道,哪里是废物能踢出来的。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误传她是废物,害得他差点吃了大亏。
黑衣人没说话,稳住身形后立刻朝凤华发起了第二道功力,泛着寒光的利刃在空气中划过,带起一阵疾风。
此地不宜久留,必须速战速决,就算凤华会点三脚猫的功夫又如何,他就不信凭他一身阳刚的内力还解决不了一名女子。
凤华一动不动,无情地双眸冷冷地注视着长剑,她在等,等黑衣人自动来到她身边。
长剑就要刺透凤华的胸口,黑衣人在脸上的黑布下勾起一丝笑意。
他的剑素来以快自称,对面的女子已经错过了最佳躲避的时机,这下定然难逃出他的一击。
然,就在这一刻,一直毫无反应的凤华动了,娇小的身影微微一偏,弧度不大,刚好避过黑衣人的剑端。
失之毫厘差之千里,锋利的剑端就在这区区一毫米的偏差下落空。
震惊爬满了面容,黑衣人怎么也想到凤华竟然能在他的杀招之下安然无恙,她究竟是怎么躲过的。
他这么快,而她……这么慢。
就在黑衣人呆愣的刹那,一只柔弱无骨的手已经如蛇一般缠到了他的手上。
只觉手腕一个吃痛,连忙张开,紧握在手中的长剑便落入了凤华手中。
“赤手空拳,这下公平了。”
只听得“哐当”一声,金属物落地的声音,凤华目光平平地注视着黑衣人。
一个大男人举着剑同一个毫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单打独斗,他也不害臊。
“好,今日我就赤手空拳同你较量较量,看在你是女子的份上,我让你三招。”黑衣人本还想夺剑,可一听了凤华的话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可不能让区区一个闺阁女子小看了去。
“不必。”
凤华一个三百六十度腾空翻的回旋踢对着黑衣人的面门直直地踢了过去。
黑衣人前两次吃了亏,这下哪里还如方才那般松懈,紧绷着精神在凤华凌厉的招式下一个闪身躲过。
随即一手握住了凤华的脚腕,一个用力将凤华朝后方摔去。
凤华借力,顺着发力的势能堪堪落地,伸腿横扫下盘。黑衣人一个不留神便中了凤华的招,摔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发出了一阵声响。
虽是如此,黑衣人也不弱,一个鲤鱼打挺起身,试图困住凤华的双手,双腿也不闲着,在你来我往之下牢牢地锁住了凤华的下盘。
凤华还未被困住的手划过空气,重重的一拳正中黑衣人的下颚。黑衣人在强大的外力下身形晃了晃,两人也因此拉开了距离。
趁你病要你命这句话被凤华演绎得淋漓尽致,在黑衣人还未缓过神的那短暂的瞬间,凤华一个飞毛腿正中黑衣人的胸口。
用力过度,毫无防备的黑衣人顺势飞了出去,最终落在方形的檀木桌上,发出了剧烈的响动。
一张上好的檀木桌的寿命就此终止。
“咳咳……”黑衣人抬手捂住胸口,咳了声。他没想到凤华竟是个厉害的角色,厉害到他在她的手下过不了十招。
“说,是谁派你来的。”冷冷地声音自凤华口中发出,冷傲孤高的身影如同女王一般伫立在黑衣人的面前。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告诉你。”黑衣人咬紧牙关,死死不肯松口。
“有点骨气,既然如此,那便死吧。”
凤华一只脚踩在黑衣人的心口上,力度越发变大。
她这是要踩断黑衣人的肋骨,届时肋骨便会下陷,刺穿黑衣人的心脏。
死后不会留下任何伤痕,除非仵作解刨尸体验尸才能得知真正的致命伤,所谓杀人不见血正是如此。
黑衣人在与凤华搏斗中本就受了重创,这下再经她用力一踩,没过几分钟便开始觉得胸闷气短。
强忍着身体的不适,他还在试图反抗。
挣扎间似乎触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哈,是他的佩剑。
黑衣人在心中得意地冷笑一声:哼,天不亡我也。
抓起长剑,黑衣人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踩在他身上的凤华掷去。
凤华没料到黑衣人会来上那么一招,当即飞身而其,一脚踢在了朝自己飞射而来的长剑上。
锋利的长剑在凤华一踢下改了方向,直直地飞出内室,插在顶梁柱上。
而就在凤华一击以后回过头来,黑衣人早已经跃窗而逃。
卧室的大门再次被人由外打开,凤承德衣衫不整,满脸焦急地闯进内室:“姐姐,怎么回事,我怎么听到了你的房内有打斗声,你没事吧?”
凤承德拉着凤华在自己面前转了几圈,确认自家姐姐没受伤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他的房间离姐姐的房间中间还隔着几间客房,是因为听到了桌子碎裂的那声巨响,才使他从睡梦中醒过来。
发现了不对劲,便急急地赶过来,连衣服都还没来得及穿,恨不得一秒钟就能出现在凤华的房内。
距离凤华的房间越近,凤华房内的响动就越是清晰地穿入他的耳朵,而他的心也越发提起。
好在现在她姐姐还毫发无损地站在他面前。
“没事,闯进来一只苍蝇而已。”凤华朝凤承德微微一笑,随即到衣橱翻找了一条披风给他:“快披上,夜间还是挺冷的,莫要染了风寒。”
现在已经是初秋,白天虽然很热,但是夜间还是微凉。
她这个弟弟急得连衣服都没穿便先跑到她房内看看她是否安全,说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
“我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怕什么冷啊,到是那只苍蝇呢?怎么没见?”凤承德一拍胸脯,满脸傲娇。
“跑了。”凤华淡淡地说着,手中的披风温柔地披在凤承德的肩上:“死要面子活受罪,在姐姐面前还逞什么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