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是柳先生派来的人吗?”文郁锦走上前去,见对方并没有发现她,于是对着那人的背影拱了拱手。
待那人转过身来,文郁锦不由得惊呼一声
“呀!”文郁锦凝视着他的脸,从如潭水般沉静的眸子、看到略长出些胡茬的下巴,“……秦彦绝?”
似乎是察觉到了文郁锦的视线,他躲避着偏了偏头,还举起手用手腕遮住,并不想让文郁锦看见。
这个世界与文郁锦之前那个世界的古代还有些不同,男子剃须并不是不可以的,而且少年人少有留胡须的,寻常人家都会用剪刀之类的利器剔除,而秦彦绝就粗暴多了,直接用那把饮血的阻刀。
而他到现在已经十几天没有刮胡子了,下巴上已经冒出了短短的胡茬,让他凭空看上去年岁长了许多。
看见他这个模样,文郁锦眼睛弯弯地笑了,拍了他的胳膊一下,笑骂道:“还怪臭美的……放下吧,又不笑话你。”
秦彦绝又咳了两声才放下手臂,可是眼睛始终不敢直视文郁锦,看这样子应该是害羞了。
文郁锦又偷偷笑了一下,才从他手中夺过自己的东西,坦然地推了他的后背一下:“带路。”
秦彦绝却说稍等,然后走到一边,拉来了两匹马。
“要去琅潭,很远,所以骑马。”
刚才文郁锦不是没看见这两匹马,但没想到是给自己准备的;而且居然要去琅潭……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回不来,再加上任务的时间……文郁锦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柳先生还真是给我了个‘好任务’啊。”
秦彦绝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等她上了马后才说:“我不知道,是师傅叫我来的。”
“哦……合着是这两人同流合污啊!”文郁锦无比震惊,若不是因为自己对秦彦绝也有那么点意思,恐怕早就要因为两位先生毫不掩饰的撮合行为暴跳如雷了。
两人走官道,一路策马南下,待到日落月升身披星芒的时候才停了下来,慢悠悠地走进一座小镇,准备今晚先歇息下来。
在街上寻了一个卖面的摊子,两人坐下来,文郁锦朝老板喊道:“老板!来五碗面,再加六张饼!”
“好嘞!”老板应道,没有回头,手上功夫不停。
文郁锦看向秦彦绝:“说吧,到底是什么任务?”
秦彦绝没有任何隐瞒,悉数道出。
原来,是关于他们伏假期间在乔前镇遇到的那档子事,有了新的线索,虽然“组织”的那条线崩溃,南方家族的那人也被送了回去,看似线索断了,但在不久前,在琅潭又发现了疑似那个组织在活动的轨迹。
“我们此去,是要验证这个消息的虚实?还是要将他们一网打尽?”文郁锦问道。探听虚实他们二人还能应付,但若是要将其抓获,单凭他们二人,似乎完全没有胜算。
但秦彦绝却说:“尽量……一网打尽。”
文郁锦倒吸一口凉气:“我不干了,我回去了,柳听风爱让谁来让谁来。”
可秦彦绝又说:“……配合在琅潭的学院守卫。”
文郁锦撇着嘴拍了他一下:“说话大喘气。”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动作中蕴含着说不出的味道,不像是埋怨,像是在打情骂俏一样。
被拍到的秦彦绝身体瞬间僵直,克制着自己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念头,正巧这时老板端了面和饼上来,看见这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不仅疑惑道:“你们是不是还有朋友没来?要不这面先给那桌客人吧,放软了就不好吃了。”
一听这话,秦彦绝居然有了反应,猛地抬起头盯着老板,眼睛里的光可以把人看个对穿,文郁锦赶紧一碗一碗接过来:“没朋友没朋友,这就是我们二人吃的……哎,老板您慢点。”
听了文郁锦的话,老板差点一个踉跄——见过能吃的,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看着老板惊骇的神情,文郁锦也面上发热,手底的动作更快了些,赶紧把老板送走让他去做事。
左手抓饼右手抓筷子,稀里糊涂塞了满嘴,香气在口中肆意,这时候才感觉活了过来。文郁锦舒服地叹了声气,凑过去小声与秦彦绝说:“吃吧,不够了再点。”
秦彦绝抬眸看她,竟轻轻笑了一下:“嗯。”
文郁锦呆愣住,竟觉得方才那一笑比他身后斑斓的灯火还要好看几分。
……
又走了四天,两人才到琅潭。
还没进城,就已经感受到了琅潭繁华的气息,比之京城竟也不差多少。
有许多百姓和商队正排队进城,文郁锦和秦彦绝也从马上下来,拉着缰绳站到了队伍的末端。
等了许久才到他们,守城官兵本想检查他们的包袱,但抬头看了一眼沉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秦彦绝,再打量一下他们的装束,猜想许是修行者,还有可能是军中之人,便没有检查,直接放行了。
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文郁锦在京城出入惯了,而秦彦绝无论何时只要亮出腰牌就没人敢拦,对于他们而言这个守城士兵的做法实属正常。
文郁锦左看看右看看,任由秦彦绝领着朝城中走去。
琅潭是南方的水乡,空气中好像都飘洒着氤氲水汽,为这座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街边隐隐约约的嘈杂凭添了一股缱绻的气息。
这是与京城截然不同的气质,楼房与装饰也与京城不同,文郁锦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去过南方,此刻一双眼睛几乎要看不过来了。
一旁摊子前的姑娘细声细语地说这话,听得人骨头都要酥掉了,文郁锦拽了拽秦彦绝的袖子,凑上去小声耳语:“你瞧那个姑娘,好看得紧!身段也柔得不像话,江南女子当真都是如此?”
“江南?”秦彦绝反问一句。
文郁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遮盖过去:“没什么,口误,是琅潭、琅潭。”
但秦彦绝并没有真的在意她到底说了什么,顺着她方才所指的方向看去,认真地端详了片刻,然后眼神飘忽着,吐出一句话:“……没你好看。”
文郁锦楞了一瞬,心跳徒然加快,等她回过神秦彦绝已经走出去不远了,她赶紧拉着马追上去,偷偷瞟一眼他的脸,发现他的脸上也晕着两片不怎么明显的红晕,可那露出来的耳朵却已经红得滴血了。
文郁锦不禁掩着嘴笑,末了还逗他:“你又没瞧见人家姑娘正脸,怎知我比她好看?分明是胡说的。”
秦彦绝有些着急,路也不走了,停下脚步来扭头与她对视:“不是胡说。”
“你本就没看见,为何不是胡说?”文郁锦睁大了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秦彦绝又沉默了,半天没想出辩解的话,憋到最后也只憋出一句:“……不是。”
见他憋得脸比方才红了一倍,文郁锦不忍心再逗了,就这他的话给他顺毛:“好好好,不是就不是,别急啊。”
秦彦绝这才作罢,继续向前走。
隔了好久,文郁锦才贼心不死地问道:“我……当真比那姑娘好看?”
秦彦绝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看见文郁锦的笑容之后,他自己的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几天奔波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不过有句话他没敢说出口:
“你在我心中,没人比你好看。”
……
文郁锦和秦彦绝都没来过琅潭,本想着玩半天再去寻学院守卫做任务,秦彦绝也同意了这个提议,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尽职尽责的学院守卫竟然主动找到了他们。
看着面前这个自称是丑十一的男子,文郁锦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在内心疯狂谴责对方坏了自己的计划。
但既然人已经找上来了,
得不像话,江南女子当真都是如此?”
“江南?”秦彦绝反问一句。
文郁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忙遮盖过去:“没什么,口误,是琅潭、琅潭。”
但秦彦绝并没有真的在意她到底说了什么,顺着她方才所指的方向看去,认真地端详了片刻,然后眼神飘忽着,吐出一句话:“……没你好看。”
文郁锦楞了一瞬,心跳徒然加快,等她回过神秦彦绝已经走出去不远了,她赶紧拉着马追上去,偷偷瞟一眼他的脸,发现他的脸上也晕着两片不怎么明显的红晕,可那露出来的耳朵却已经红得滴血了。
文郁锦不禁掩着嘴笑,末了还逗他:“你又没瞧见人家姑娘正脸,怎知我比她好看?分明是胡说的。”
秦彦绝有些着急,路也不走了,停下脚步来扭头与她对视:“不是胡说。”
“你本就没看见,为何不是胡说?”文郁锦睁大了眼睛,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秦彦绝又沉默了,半天没想出辩解的话,憋到最后也只憋出一句:“……不是。”
见他憋得脸比方才红了一倍,文郁锦不忍心再逗了,就这他的话给他顺毛:就这他的话给他顺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