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么说,院长却并非真的看好高铐。院长希望露西离开却不想承担驱赶病人的责任,出言挤兑高铐也就在所难免了。可不是,刚说完看好人家却没见立马奏效,马上就变脸道,“有本事送这来干嘛,准备出院吗?”
高铐这次连表情都懒得再赏一个了,直接走到病床边坐下,在拉开被子之前似乎突然想起那该死的胖老头还在,这才扭过头来戏谑道:“院长先生,对吧?您是打算留下来观摩两个年轻女孩子穿衣服吗?咳,算我多嘴---”
听高铐这么一促狭,胖胖的院长先生原本还想再挤兑两句,可是眼角余光扫到窗外那五十多对泛着异色的眼睛,一张老脸不知怎么就红了---老医生了,上次脸红都快忘了。说不得冷哼一声,啥都不说转身就冲门口走去。
感觉院长已经走远,高铐拉开房门对孟远交待道:“远哥,你们放心吧?有我和袁媛呢,稍后我们会带露西去米国治疗,回头帮我们请个长假。都回吧,整宿不休待会儿哪有精神学习?距离上课还有俩小时,眯会儿也好!”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铐哥,去米国治疗肯定得花不少钱,如果费用不够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就算上街募捐我们也会尽最大努力将露西救回来。”孟远四下里环顾一周,看见同学们坚定地眼神,心中更有八分底气。作为班长,孟远的能力和人品都毋庸置疑,如果不是高铐和“李怀”太过变态,他在这个班的威望绝对还要更高。
高铐知道孟远会这么说,倒也非常欣慰,并没有矫情的拒绝,点点头算是赞扬。看着同学们一个个依依不舍的离去,高铐心中也是感慨万千---同学间的友谊,太纯太珍贵了!好吧,就冲这份信任,必须将露西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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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再无闲杂人等了、病房外同学们也走了,高铐抱着膀子踱来踱去,脸色跟便秘持续了十多天一般---
“别晃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被子露出一条细缝,袁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声音有些苦涩,显然已经猜到了什么,只是还不想面对,心中或多或少期待着高铐提出不一样的想法,便是没有可行性也比预料中要好。
“媛媛,我---”高铐想直说,可是接下来的话难免残酷,只好停了下来。深呼吸一口气之后,高铐终于鼓起勇气,加快语气道,“你也知道露西的状况,目前只有那个办法了,有些事无法避免,可是我又不想让你委屈!”
高铐话即说完,默默地低下头沉默下去。他期望着袁媛的风雨雷霆,这样虽然麻烦,但是心里总会好受些。
高铐当然也清楚,以袁媛的心性和修养,这种奢望根本不现实。事实也如此,病房中一时静如寒夜,只能听到床脚摩擦地面发出的磕呲声。高铐一早就知道露西颤抖得厉害,现在料想袁媛肯定也被感染,心下难免疼痛。
过了一阵---好吧,对于高铐来说,这时间似乎比一生都还长。袁媛悄无声息的从被窝里挪出之后,赶紧又回头将被子压好,转身抬起头来看着高铐,仿若从前一般微笑着道,“傻瓜,救人还要想那么多,别让我失望哦---”
袁媛笑着,一步步朝门外走去。转身的瞬间,她的脸色再次变得煞白---没有一个现代女孩愿意跟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这跟自不自私没有任何关系。在道德和法律的约束下,人们早已习惯于一夫一妻,不一样的相处模式只会让人心中产生落差,在面对别人特别是自家亲友时无法解释。袁媛再大度,也无法正视父母询问她婚姻时的尴尬---谎称高铐只娶了自己一个,他们难道不知道露西的存在?说露西是小三,别人又将怎么看待她们?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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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媛的表现,高铐完全能够脑补,可是眼下他什么也不能做---露西等不及了,此刻袁媛也不会接受安慰!
袁媛之前说过救人要紧,不要令她失望,此刻她都还忍痛守在外面呢。好吧,在这儿解决问题显然不行,毕竟病每个房都有监控,搞不好乐子就大了。好在高铐有办法先稳住露西的命门,拖到赶回家还是没有问题的。
伸手探入被窝,高铐心中顿时骇然不已---这情况,若非之前袁媛尽力,恐怕露西的灵魂都已踏上奈何桥了。
再不迟疑,高铐赶紧将一股纯阳真气度入露西的脏腑之中,尽力催动其活力使其逐渐恢复正常运转;紧接着,高铐又将一缕真气度入露西脑海,解冻那些行将被冻僵的脑细胞---都是些细致活,好在高铐灵识已修成。
做完手头上的活,瞧见露西已然安详入睡,高铐总算放下心来。朝外招呼一声,见袁媛前去办理出院手续,高铐赶紧拿起空调遥控器,将温度调到了最低---该死,作为一名修仙者,高铐的衣服却跟过水一般,这气温诶!
露西的出院手续办得异常顺利,多半那院长一早就打过招呼。袁媛前去之时,交了医疗费用之后签个字就完工了,转个身回到病房时间不到十分钟,连病房内的温度都还没有稍降下来。好吧,这鬼地方谁爱待谁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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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铐背着露西出院,袁媛已经拦好了出租车,一阵紧催猛赶,五分钟之后便找寻了一个还算不错的小旅馆。
要给露西解决问题,家里当然更好,可是一想到罗小妹,高铐就头疼不已,只好另选地方了。当初跟袁媛一起毁掉了一间上好的客房,这次恐怕要重演了。为了减少被人背后咒骂,选择这倒霉的小旅馆倒也在情理之中。
露西已危在旦夕,时间丝毫拖延不起---到了旅馆之后,高铐第一时间将其唤醒,这种事还是讲好再做才好!
傻女人啊,为什么就不为自己争取呢?袁媛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守着,内心正在承受何种煎熬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