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一个极具魅惑的声音不断重复着:“奔跑吧,兄弟---只有跑过这段荒漠才能活下去。为了你心爱的女人,为了那些关心你、爱你的人,加快速度吧,前方就是光明!”
高铐想跑来着,可是一股强大的束缚力当头压来,怎么也挣脱不开。高铐努力了好久,终因力竭而驻足不前。一个声音大声呼喊着,“别跑了,再跑真的没救了---只有留在这里,才会有希望!”
高铐回过头来,于朦朦胧胧中似乎看到六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身影。跟自己略有不同,那些身影似乎被三团浓雾黏着,怎么挣扎都脱离不开。此际,高铐才注意到自家腰身似乎也有一条绳子---
这一发现让高铐更加焦虑,挣扎也就更为猛烈起来。就在此时,一个洪亮的声音焦急道:“挣什么挣!与其跟自己过不去,还不如与敌人好好战斗一番!高铐啊,这次你的表现太让我失望了!”
隐隐约约中,高铐似乎抓住了什么。不过,他的挣扎之所以停下来却并非因为这个,而是被刚才呵斥他的那厮突然打来的一道禁制给定住了。稍后,一支黑箭狂射而出,高铐连同那六个跟自己长相酷似的家伙一起被送入一个温暖之地。在那里,久违的舒适感阵阵传来,困意顿时占据了全身,整个人不久便呼呼沉睡过去。这一觉,高铐睡得天昏地暗,世界上所有事情似乎都已离他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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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铐醒来的时候,沙沙声在周围密集得宛若身处切割车间。一种刻骨铭心的熟悉感突然涌上脑际,高铐回忆起曾经遭遇过的事情,顿时浑身都在筛糠。那时他已经冲到了倒洞下方,可如今---
五年前,高铐跟着大伯、三叔以及团伙中的其他十来人了这里,起初一切都很正常。就在大伙以为不会出状况的时候,不知道谁无意中触动了某个机关。顿时间,从墓穴中各个角落里爬出来无数老鼠般大小、前面长着一对大钳子般前螯的蚂蚁。只过了大约三分钟时间,整个墓穴中已经被蚁群淹没,探照灯所及之处都是层层叠叠、翻滚不休的黑浪---那一幕,便是现在想来都还心有余悸。
那一次,高铐招呼众人一声,当即丢下手中的东西便往外跑。团伙中有一个人跑得稍慢,被那黑潮一淹,当蚁群过后当场仅剩一具白骨了,整个过程前后不到三分钟。由于高铐见机得快,这个团伙终究没有全军覆没。可惜的是,高铐在将大伯三叔扔出去之后,自己却被一只蚂蚁咬住了脚踝。
被那大蚂蚁咬过,高铐的脚踝上留下好大一块疤痕。那块伤痕,哪怕高铐早已经历过两次伐毛洗髓了,至今依然还有明显的痕迹。所幸的是,这些蚂蚁毒性不强,否则高铐恐怕早已死去多年了。
对了,丫的怕火---高铐想到这儿,再看看身边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的露西,心中的担忧顿时去了大半。好家伙,能想到要布置这么一圈火墙,太聪明了---高铐心下欣慰,不由暗自表扬露西一番。
高铐不知道李念青等人来过,还以为这都是露西做的,是以有这么一个误会。不过,这个误会是美丽的,至少露西和自己都还活着,这比什么都好,不是?可惜的是,这柴火终究要烧尽了啊---
高铐脑子里快速闪过各种办法,手环空间中的东西也被他一堆堆的翻出来,再送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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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里,“小鑫家教中心”门口,袁媛一脸和悦跟几位过路的行人讲解着送孩子来这的好处。
“各位家长,本家教中心不走寻常路,在我们发放的宣传单上已经写得很详细了,今天各位也亲自来考察过,相信你们心中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我们都承诺看到孩子的成绩后再交学费,各位还担心什么呢?如果大家还有什么疑惑不妨都讲出来,我现在就为大家解释,各位觉得怎么样?”
“袁老师,我平时很忙,今天之所以抽时间亲自来看看,这份诚心您应该能看得到。可问题是,你们这学校的老师都还没有毕业---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这些年轻人,实在是孩子的学业耽搁不起啊。”
“对啊,袁老师,你怎样证明实力呢?如果我们去请那些经验丰富的老先生,岂不更保险?”
“三天---你们将孩子送来这里试学三天,如果我们无法唤起孩子的学习兴趣、无法引导孩子找到学习的正确方法,那我们帮他们寻找最好的补习机构。用三天时间为孩子的未来决策,没问题吧?”
“我愿意送孩子来这里!”人群后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女人,一脸坚毅的说道,“袁老师,我的小儿子在您的乐高中心学习,最近的变化我看在眼里非常欣慰,我相信你一定能教好我的大女儿。你也真是的,要办补习班都不跟我们宣传宣传,若非我今日路过这里,恐怕就要错过这次机会了。”
“李姐,您来的正好。”袁媛看到来人,脸上也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也顾不上与其他人再磨嘴皮子了。
这位李姐在一家跨国企业上班,平时她家孩子都由保姆接送,想要见上一面可真难。上次见面还是在一个多月前,那是她感觉到孩子的巨大变化之后亲自跑去中心道谢才见了一面。
袁媛很想跟她沟通一下孩子的事,说不得上前拉了她的手便往接待室里请。给李姐倒上一杯热茶,袁媛一脸凝重的说道,“李姐,你们家小帅一切都好,只是有些粘男老师,这个问题不知道您有没有发觉?”
一个男孩子粘男人,只可能有两种情况,一是缺父爱,另一个可能是性别取向不正常。不管是哪种情况这孩子都会痛苦,本着对孩子负责之心,袁媛觉得应该跟家长沟通一下,免得将来遗憾。
那李姐听了袁媛的话,脸上顿时便沮丧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叹息一声道:“哎---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