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仅仅是震惊了一瞬。.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就在索索闪身‘射’箭的那一瞬间,犬敖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身影,面上的表情可见地轻松了起来:原来对手不过是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纵然有些异禀的天赋,也不过是两只棘手些的小老虎而已。
犬敖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扭出了一副残忍的神情。他用那颗在‘肥’厚的油脂中依然顺畅运行着的头脑想了想,想出了一条计策来。
躲在岩石后面的索索,听见那名凶恶的马贼发出一声刺耳的咆哮,马蹄声就像鼓点一般迅疾地向这边直冲而来。他紧张地调整着呼吸,贴着岩壁侧过半个身体,双眼紧盯着前方的道路,只待那马匪的身影映入视线,就立刻放箭击杀!
听见身后的马蹄声骤然飞快地‘逼’近了,东方辰的背上冒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狼狈地向前跑去,慌‘乱’之中,突然绊上了地面上一块突出的岩石,“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仓皇地回头看去,只见那名马匪的坐骑疯狂地向这边狂奔着,躲在岩石后面的索索“嗡”地一声松开了手中的弓弦,羽箭如流星一般‘射’中了马的躯体。马背之上却空‘荡’‘荡’的,没有人。
刹那间,一股极度危险的感觉笼罩在了索索身上。他连忙又‘抽’出一支羽箭,拉开了弓弦,却陡然间觉得失去了方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东方辰撕心裂肺的呼喊:
“索索!小心上面!岩石上面!”
他猛然后退了两步,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个如山一般‘肥’胖厚重的身躯出现在了岩石上。
犬敖喘着粗气,他脸上的伤口连同‘肥’‘肉’都一起扭曲哆嗦着,一双深陷在‘肉’褶子里的眼睛紧盯着岩石下单薄的少年,狰狞地举起了雪亮的马刀!
索索惊骇地连连往后退,手中的弓箭“嗖”地一声朝着犬敖‘射’去,却见犬敖毫不费力地挥舞着马刀,将那支羽箭轻松地砍落在地上。东方辰焦急地从地上爬起来,提着剑赶来支援,可他早已跑出了数百米开外,仓促之间,哪能赶得到索索的身边?
先杀了这个恼人的小弓箭手,再去慢慢地收拾那个提剑的小鬼。主意打定,犬敖的脸上现出了凶狠的笑容,正午的阳光在他的刀尖上滚了又滚,他自得地双手擎着耀眼的马刀,‘肥’胖的身躯如同一块拔地而起的山石,连同锋利的刀尖一起一跃而下,向着索索碾压而来!
如此近的距离,弓箭已经失去了攻击力,索索面‘色’惨白,徒劳地举起手中的弓,试图勉强地挡一挡这柄马刀沉重锋锐的夺命一击。
就在这时,他的耳朵里传来一丝轻微的声音:
“噗!”
就见犬敖那势不可挡的扑势顿时嘎然而止,他沉重的身躯果真如一块巨石一般,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激’起了一片尘土。手里的马刀也“咣当”一声,跌在了一片碎石上。
险死逢生,索索的心脏几乎都骤停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喘着气,看着地上的犬敖一动不动地匍着,鲜血渐渐地从沉重的身躯底下泅染出来,浸红了一大片砂土。
过了半晌,索索才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来。
趴在地上的犬敖四肢都微微地‘抽’搐着,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正从他脖子上的伤口喷涌出来,在一阵一阵的剧痛中,也带走了他全身的力气。
他费力地想转过脸来,看一眼那个夺走他‘性’命的人,可是全身仅存的力气,已经无法挪动那颗格外沉重的头颅。他最后的视线聚焦在深扎在岩壁上的,那一片不同寻常的红‘色’叶子,很显然,那就是他要找的“仙家宝贝”。犬敖的嘴‘唇’微微地噏动着,眼里‘露’出了然与焦渴的光芒,随后,他呼出了最后一口气,眼里的神采随即涣散开来。
而在此时,在小漠河的上游一百一十里的地方,一队北燕的骑兵正撑着简易的、枯树扎就的筏子,踏上了小漠河西岸的领土。脱里及他手下的六名亲兵的尸体,已经被一部分骑兵驮在了马背上,送往库伦城北方的斥候营。
那名叫做图哈鲁的北燕将领,最后一个登上了木筏。在小漠河流域的土地上长大的他,“水怪”的传说也伴随着他的整个童年。只是,就在一个时辰前,他放走了两只从王庭方向飞来的“传讯飞鹰”。
其中一只信筒里装着一条明黄的绢帛,上面说“无论任何代价,一定要将‘信使’丢失的东西找回来”。而另一只飞鹰的信筒里,却只装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哨子,驱蛇哨。
不言而喻,这两只飞鹰的主人要表达的意思是相同的。只不过,其中一个是命令,而另一个——图哈鲁仔细把玩着哨子,他看着上面雕刻的狰狞蛇头,在脑海中渐渐地与记忆中的传说融合了起来。
三角形的头颅、狰狞的毒牙,细长的瞳目,以及身畔‘波’光‘荡’漾的小漠河;他将哨子放在口中,做出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吹了又吹,一直吹到身边的骑兵们全部过了河,他才将哨子收了起来,站在筏子上,用敏锐的目光捕捉着水面异样的漪澜。
没错,不只是“大将军”手下的得力悍将,图哈鲁更是北燕王庭下在重臣身边的一枚“棋子”,甚至,他还效忠于王庭内的一个神秘的人物。
他很清楚,因为即将到来的战争,和王庭各方势力的较量,他才有了如今复杂的身份,以及将来更高的地位和权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抬头看了看天空:
一层狼烟般乌沉沉的云翳盖住了整个天穹,在云层里沉沉浮浮的太阳,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苍白而且耀眼,如同战场上雪亮的刀光。
他的心中不禁浮起了一丝烦躁。
就在这时,筏子靠了岸。
一踏上小漠河西岸的土地,就有先行探路的军卒上前报信了。他们很快地寻到了犬敖那一队马匪留下的足迹。沿着那些模糊不清的马蹄印,图哈鲁带着他手下的军卒们,迅速地向西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