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巧么?在这里遇到雪濯?你怎么坐在了轮椅上?被金主弄残了?”中年男人关切的语气里满是嘲弄。
“他是适应不了新符文自己的脚受了伤,而且我觉得雪濯的母亲怎么说也是你们宗家的人,你们也应该给自己留些脸面的,多积阴德总是好事。”孟婵耸了耸肩。
中年男人的目光移到了孟婵的身上,他依然笑眯眯的,但语气里又冰冷了几分:“我觉得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小姑娘,这是我们宗家的事情。”
“既然我们现在都在黑市里,那我觉得我有说话的份儿,我是雪濯的主人,我们的实力还在你们之上,你没有兵器,没有符文,而且你做为一个阵法师,你现在已经到了自己的上限了。”孟婵说的认真,她脚下那张巨大的郁金色的法阵已经铺盖了餐厅所在的范围。
中年男人没有再保持自己的那份矜持的嚣张,他磨了磨后槽牙拉了宗信杰一把:“我们走。”
宗信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孟婵金色的法阵,和自己的四叔转身离开了。
“呵……没点料还敢出来找存在感?这里是黑市哎!死人不用偿命的!”英奇冷哼了一声。
“啊对了,你们不是想要那种蛋糕么?我帮你们多买一些。”度云慧这个时候忙吱声了。
在医院里呆了小半天,等魏启川和甘辉说完话时,孟婵和英奇才把碰到宗家人的事情同他说了,魏启川只是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魏启川带着孟婵他们往回走的时候故意挑偏僻的路走,按照宗家人的办事方法,他们一定会派人跟着他们,能在黑市下手就在黑市下手,如果没机会下手……
英奇推着易雪濯走得很慢,他悄悄在易雪濯耳边道:“得有四个人,不过感觉不像是很厉害的。”
易雪濯抬眼看向了魏启川,魏启川冲他点了点头——在黑市,看到偏僻的巷子里躺着个死人,就跟看到路边掉着几片叶子一样,这里才是生存的角斗场。
易雪濯脚下宝蓝色的阵迅速转开了,一串冰急速往他身后蔓延而去,当墙角的那个男人想探出头来看看他们走到哪里了时,他和身后的三个同伴一起被冰块冻了个严严实实。
而魏启川他们,则是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接着往前去了。
鹿角巷。
现在孟婵已经将学校里的系别了解的差不多了,再加上她们这个辅助系的老师如此松解,她也没了去学校上课的兴趣,而且这样她可以一觉睡到大中午。
所以,当英奇还在急匆匆地赶不准时的四号电车时,孟婵要么还在自己房里睡着,要么在慢悠悠地吃着快要冷了的早饭,她和雪濯可比英奇要惬意多了。
易雪濯将自己的手机递到了孟婵的面前,手机上显示着黑市里那几个被冻成冰块的人,上面还有人拿电锯想把冰块锯开的的照片。
“看来咱们走的那条路确实是偏僻,这么多天了才有人发现他们,也亏冰块一直没化开,要不然那个地方就臭了。”孟婵含着吸管道。
魏启川坐了过来,他也瞄了照片一眼又疑惑地问孟婵:“为什么雪姬的冰会化不开呢?虽说冰块本身大,但这也是夏天呐。”
“对啊!它怎么说也应该化开了一圈儿吧?”易雪濯也问。
孟婵吸着牛奶不作声了,而这时,桌面上结了一层细细的霜,那些厢凝成了两个字:范围。
易雪濯摸了摸那两个霜字,轻声道:“雪姬的意思是说,黑市离我们不远,那里在她的控制范围之内?黑市离我们不远吗?我打车要近二十分钟的……”
“以前呢?以前雪姬的范围是多大?”魏启川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并没有见过我爸爸用雪姬,而且雪姬跟了我之后也没有机会战斗,所以我并不知道她的作用范围是多大。”易雪濯摸起了自己的下巴。
魏启川用指甲扣着那小片冰霜道:“这个范围可不小……还是说你们一直低估了雪姬?包括你爸爸?”
易雪濯不确定地摇摇头,孟婵却是笑笑:“问问雪姬不就知道了?不过雪姬不要出来了,只把答案写给我们就好了,我怕我的牛奶被她冻成奶冰了。”
于是,不等易雪濯的脸上露出笑意,他的桌角边便又浮现了两个霜字:一倍。
“比以前扩大了一倍?范围扩大了一倍?”魏启川立刻问。
这下易雪濯肯定地点了点头。
三个人互相瞅着,脸上皆是露出了惊讶——看来的确是屈才了,易雪濯他爸也没能把雪姬的能力完全发挥出来呀。
“对了,雪姬,你是怎么跟的雪濯的爸爸?”孟婵又问。
看着桌子上新结出来的霜字,孟婵了然了——雪濯的爸爸也是大家族里的孩子,只是这个家族没落了,而雪姬并不是单独的侍神,她是有侍神家族的,她的母亲本来是雪濯的爸爸的侍神,是她的母亲死后,她才成为雪濯的爸爸的侍神的。
关于这些事情,雪濯也不知道,看到雪姬用字表达了来,他也才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雪姬的爸爸呢?”魏启川顺着往下问。
三个人一起看着桌子上新结成的霜字,都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她母亲怀了她之后,把她爸爸吃了。
“呃……你妈妈就不能吃些别的补身子么?”易雪濯的脸上浮出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表情。
孟婵又开始解析雪姬的字了:“为了保持属性更强大和血统的纯正,只能吃她的爸爸?”
“那,雪姬应该还有其他的族人吧?他们在这片大陆上么?”魏启川也问。
孟婵解析着新出现的霜字道:“在海的另一边,她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只是听她妈妈提起过,她妈妈也没有到过那个地方。”
“她妈妈是受重伤死去的,这个我知道,也不知道爸爸那个时候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任务,我想可能爸爸对这件事一直是遗憾的。”易雪濯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