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是怎么回事!
魏启川扶着窗台显得异常烦躁,让他烦躁的不只是他搞不明白昨天那是怎么回事,还有他的无能为力。
他深深地体会到了自己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无力感。
要命的是孟婵发来信息说他们会在柯惠若那里过夜,晚上就不回来了,魏启川心里咯噔一下,他突然害怕了起来,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他只是觉得心慌、无助、他想找个伴儿,哪个有个不中用的人在他身边见证一下也好,好像孟婵他们今天晚上不回来,他就会一下子被不知名的神秘势力吞噬而尽,不留一点气息一样。
对!英奇,还有英奇,他会放学回来的!
可,就像是这个世界突然出现了bug一样,英奇居然也给他发了信息说他要去郁弥晨那里,他们和他同桌商量好了要练什么阵!
魏启川的不安更浓了,他鬼使神差地走到门口将门关好,又将门锁上,他回到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手机上的信息不停地跳出来,他也没有心思管。
当天色慢慢变黑时,魏启川开始坐立不安了,他去洗手间转了一圈儿、又去厨房转了一圈儿,一时还想起来孟婵他们今天晚上谁也不回来,他也不用做饭,冰箱里的剩饺子就够他吃一顿的了。
是啊,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他必须过得像往常一样。
魏启川抚了抚自己的胸口,他给自己热了饺子,除了给自己开了一瓶酒之外,他还在平时孟婵坐的位置放上了一灌橘子汁,并将它打开了;英奇的位子放着的苹果汁,也将它打开;而易雪濯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好,他旧伤新伤体弱混合在一起,所以他现阶段正严格管理自己,只让自己喝水。
就像往常吃饭那样,魏启川大口大口地吃煎饺,他滑开了孟婵和英奇经常浏览地那个网站,虽说上面的新闻并不吸引他;他看着自己的盘子快要空了,外面的月亮也攀上了树梢,他深呼吸一口气破天荒地给孟婵和英奇发了“晚安”的消息,英奇还莫名其妙地问他怎么突然像易雪濯那样矫情起来了。
魏启川可不是胆子小的人,可他心底的那股害怕就是来的莫名其妙。
或者像其他人一样学着玩玩游戏?
这样想着魏启川开始玩自己不擅长而且特别费脑的游戏,他还像被鬼上身一样充了值,这样他的注意力终于全放在了游戏上。
弯弯的月亮慢慢往西沉去,魏启川的眼皮开始打架了,他还亮着的手机掉在了枕头旁边,他慢慢合上了双眼,而这时他没有关好的窗子那边,攀进来了一根树藤。
魏启川闭着眼睛侧身,手机掉在了地板上,他睁开眼睛看了突然响起的手机一眼,又迷迷糊糊地将它拾起来扔在了床头边上,他翻过身去暮然看到了那双流转着柔情与魅惑的双眼。
魏启川无法用自己的表情表现出自己的恐惧与震惊来,他的瞳孔不停地颤抖着,不等他开口发出一丝声响,他的嘴就被另一股湿润堵的严严实实的,他又开出现那种窒息溺水的感觉了。
就像是一场极逼真的梦,当魏启川又能自由自在地呼吸之后,他发现天已亮了。
屋子里的气味让他自己都脸红了,他慌张地起身,将自己的衣服、床单、毯子全部塞进了大的水盆里,又跌跌撞撞奔进洗手间,将花洒开到最大。
镜子还没有被水完全覆盖,魏启川抬头看到了自己腰上那条长长的裂缝。
没错,是裂缝。
它就那样光明正大,又极度嚣张地裂开着,但是却没有血流出来,而那条裂缝的周围还有许多小小的裂缝,只是,也没有血。
他的惊恐更进了一层,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舒服,相反的,他感觉自己精力旺盛,头脑清醒,甚至他感觉自己这个时候可以一个人单挑万宗山中围的那只妖兽。
疯了疯了疯了!
他一定是疯了!
他一定是得了不得了的癔症!
魏启川又奔出来找自己的手机,在他翻遍了卧室和客厅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自己连同床单一起泡在了水盆里,这时,它还在“嗡嗡”作响。
魏启川挫败地坐在了地板上,他低头看看自己的腰,那个口子因为他弯下身也开得大了些,他伸手摸了摸,他还能感觉到轻微的疼痛——他受伤了,这个是真的,他没有流血,这个也是真的!
不行,他得想想办法,再这样下去,兴许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魏启川终于冷静了一些,他忙擦了头发,冲了身子,换了衣服,下楼往前排的楼房这边跑。
房阿姨的商店那里还冒着白汽,好像她在蒸新的包子或者饺子,魏启川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他没看错,系着围裙从里面出来看火候的人不是房奶奶,是那个让他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女人。
“你!”魏启川急急叫了一声,剩下的话全被他咽了回去。
女人看了看魏启川,她像房阿姨那里坐在窗口边上,撑着自己的下巴,很是惬意地吐出了那串恐怖片bgm似的低笑:“是不是今天早上没有恶心呕吐,而且没精神的感觉了?”
魏启川的瞳孔又因震惊开始颤抖了。
“你同时承受了自己吸血之盾和英奇的神刀的两份消耗,能撑到现在,我都很惊讶。”女人又笑笑,她扭头看向了蒸笼,包子和饺子大概快好了吧。
“我……”魏启川想说自己腰上那条长长的裂口。
“吃包子还是饺子?啊,我心情不错,还弄了拌面。”女人扭头冲魏启川又笑笑。
魏启川憋了好一会儿,最终来了一句:“拌面。”
女人没有再向魏启川说什么,魏启川也没有再问什么,女人唇边哼着魏启川没听过的曲子,魏启川时不时小心翼翼地瞄一眼她的脸色。
等魏启川吃到差不多时,女人转身进了里屋,不过却一直没出来,魏启川从碗里抬起头来,他的眼角瞄到了售货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