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中,杨禾记起了一句话,擒贼先擒王!
眼见那领队的将军手握长剑,正在外围呵斥指挥着众禁军向两人猛攻,杨禾手中军刺猛挥,荡开七名杀手斩来的刀剑,拼着受伤的危险猛然前冲,从七名杀手缝隙中窜了出去。
嗤嗤嗤,杨禾背后中了三枪,好在他前冲速度奇快,抵消部分势道,使这三枪入肉不深,但他仍感到背后一片辣的,流了不少血。
但此时并非计较伤势的时刻。眼前敌人众多,脱身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军刺在此挥动,刺入一名挡路的杀手的胸膛,同一时间杨禾迅速无轮地踏前一步,右肩猛然撞入他的怀中。
这是他在散打比赛中经常使用的一招绝技,叫做如影随形步。这一撞力道极大,会将对手撞飞,迭出十来米远。他在发力时后腿蓄着势子,在对手飞起离地的一刹那,猛然前冲,如影随形。对手刚落地,他的右脚已踏上胸膛,予敌致命一击。这一手乃是出于自创,被战友们戏称为黄飞鸿绝技:“佛山无影脚。”。
此刻忽然间使了出来,又在那杀手重伤无备之下,登时将他撞得后跌十四五米,向着那领队将军方向急飞而去。这一路上,敌人纷纷闪避,来不及闪避的,立时撞倒。那人落地时距离那将军仍有三四米的距离,再向前一滚,将护在那将军身边的四名敌人撞翻在地。
刹那间杨禾如影随形地赶上,军刺一挑,划破一名禁军的咽喉,带起一蓬血雨。跟着再向右一挥,插进另一名禁军左眼之中。
惨叫声连连响起,禁军们这才反应过来,这人不是要突围,而是要对将军不利。眼见他距那将军只剩下三四尺的距离,大惊之下,纷纷起身挺枪来刺。但是为时已晚。
杨禾拔出军刺,趁着众军惊慌失措不迭后退的空当,猛然撞进长枪丛中,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军刺急挺,向那将军的咽喉刺去。
那将军也非是无能之辈拔刀出鞘,硬是磕开了杨禾的一击,惊骇地向后退出两步。
杨禾岂能容他走脱,急急踏前三步,猛挥军刺疾刺他的右腕,同时腰身一弓,借着前冲之力,使出泰拳中的狠招,凌空飞起,双膝屈曲,撞向他的胸膛。
嘭!噗!饶是那将军身前护着重甲,仍给杨禾这霸道无伦的一击撞得直喷鲜血,迭出四五米远。
杨禾一击得手,便乘势急进,军刺一挺,抵在他的脖颈上。一边抓住盔甲,将他揪了起来,一边大喝一声,住手!
众军一片哗然,但见将军遭擒,一时间失了主见。乖乖地停了手,只剩下十来个杀手仍在与那道姑拼命。
杨禾军刺微一用力,在那将军的脖颈上刺出血来,喝道,叫他们都住手!
那将军闭上眼睛,冷喝一声道,都住手!
那群杀手仍是不听命令,周围的禁军见情况危急,为了保护将军的性命,挺枪向那群杀手攻去,立时便为那道姑解了围。
杨禾见那道姑浑浑噩噩的仍要上前厮杀,大喝一声道,姑娘,过来!
那道姑浑身一震,愕然转脸望来,她连杀数十人,身上脸上溅满血污,此刻满脸倦容,似欲昏倒
杨禾见情势危急,再喝一声道,不能倒下!快过来!
那道姑勉强振了振精神,长剑护身,迅速地冲到他身边。
杨禾一推那将军,喝道,走!挟持着他向大山深处退去。
众军大怒,纷纷叫道,放了将军!放了将军便绕你们一命。贼子不得无礼。
杨禾怒道,叫什么叫,跟杀猪似的?有一人敢跟来,我便在他身上刺出一个窟窿。大将军虽然身强体壮,依我看他也挨不了几下。但若依我的条件实行,待到了安全之处,我自会放他一条生路。哈哈,你们其中若有人对这位将军不满,想要借我的手除掉他,那便尽管找借口过来吧,我倒是不介意多杀一个人。
这是一种离间众人心里的战术,以便瓦解那些逞强好胜者的心理防线。
众人听他如此一说,更是无人敢动,因为一动那便好像是想除掉将军。宋军军规甚严,对于叛徒乃至怀有二心者的惩罚极尽残酷。当此之时,除非有必胜之把握,否则谁甘冒此大险顶风而上?
两人行进速度极快,转眼见已将众禁军撇开在百步之外,在密林中向北疾行。两人都有伤在身,那道姑小腹上更有重伤,走了半晌,两人衣服尽被鲜血染红。杨禾有些担心,因为过不了多久,他们都会因失血过多而倒下。那时候即使这些人不杀他们,自己一样难逃一死。
就在此时,一旁的路上忽然奔来一辆马车,转眼见便已走得近了。杨禾大喜,朝那将军后脑勺上猛击一拳,将他打得委顿在地,昏死过去,军刺一挺,在他的左右两腿上分别刺了个孔,鲜血立时喷溅出来,汩汩流出。
那道姑愕然道,你做什么?
杨禾道,我没有杀他只有让他暂时失去行动能力,我们才会安全,他的手下便在后方不远处,等他们赶来时自不会丢下他不管。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登上那辆马车逃命。快些迎上去,截住它。
那道姑道,我……我没有力气了。
杨禾叹了口气道,我来吧。当即快步上前,军刺一指喝了声,停下!
那车夫见到两人模样,哪还不知遇见了山贼劫道,一声吆喝,马车急急停了下来。他跳下马车一揖道,大王饶命,我们只是过路的小老百姓,您就放我们过去吧。
杨禾喝道,少废话!我们要借你的马车一用,捎带上我们,快些离开这里
那车夫不敢不从,乖乖地道,大王您上车吧。
杨禾将军刺别在腰间跃上马车,正要掀开车帘,蓦地银光一闪车厢中一把锋利之极的匕首猛然当胸刺来。杨禾吃了一惊,出于本能的反应,使出了在部队中学过的擒拿手,右手搭上那只手腕,猛然一拧一拖。
啊……车厢内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呼,跟着当啷一声,那匕首落在车底板上。一个淡黄的身影冲出车厢,与他撞了个满怀。
杨禾左手一探搂住了她的,再看去时,只见那是个容貌甚美的年轻姑娘,一身鹅黄色的裙褂,发结云鬟,胜雪,一张吹弹可破的俏脸上眉叶紧蹙,目射星芒,惊恐欲绝地望着他。杨禾这才发觉握在手中的那只手腕,滑滑腻腻极其柔软,正是女子的手腕。只是方才他高度警觉,一时间竟未察觉到这一点。这可真是唐突了佳人。此刻四围充满她衣领中散发出的阵阵香气,耳中满是她急促的呼吸声,不禁想到了和当初苗玉珠之间的意外,大感香艳刺激,垂目一望,半开的衣领中刚好露出那一对傲人的,登时看得血脉喷张,眼睛再没能离开。
那女子娇哼一声,奋力挣扎,但是她的右手与腰肢都被杨禾控制着,挣也挣不动,娇嗔道,贼子,放开我!
杨禾左臂往前一推,右手一扯,便将她带得滴溜溜转了个圈子,一翻身正面扑进他的怀里,一对登时紧紧靠在他的胸膛上,登时全身传来一阵****,全面感受到那种蚀骨的柔软。
那女子惊叫一声,因右手仍被杨禾捉着,左手便奋力推柜着他的胸膛,俏脸通红,充满羞恼的神色。
杨禾将口贴在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只想借姑娘你车子一用,你载我们一程就好,别无他意。他嘴唇一动便轻轻触着她的小耳垂,弄得她又热又痒,禁不住大羞道,放开我,我答应载你们一程。
杨禾点了点头松开了她的右手。
哪知那女子一得脱身,立时向车厢中急退两步,在杨禾一愣神时,铿地一声拔出一柄长剑,隔帘疾刺而来。剑势沉稳有力,看来是在剑法上下过功夫,不过仍不是杨禾的对手。
杨禾皱了皱眉,暗道,想要脱身,只有迅速将此女制服,否则给后面的追兵赶上来,以眼下的体力来说终究是死路一条。眼见那长剑刺来,直指胸口檀中穴,只得往旁一闪,军刺拔出,猛然挥出,直敲在那女子手腕上。又是当啷一声,随着一声惨呼,长剑被打落下来。杨禾欺身直进,闯进车厢,军刺一振,抵上她的咽喉。
车厢中没有旁人,除了两个人,便只剩下了一个朱红的小木箱。
杨禾微一用力冷然道,坐下!
那女子颈上吃痛不敢不从,慌忙坐在车厢一边的凳子上。只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望着他。
杨禾冷哼一声,收起军刺说道,后面正追来的是我的仇家,那里面可不乏惯于采花的大盗,你若再不老实,总想着取我等性命,我这便将你丢下车去。那些人不一会儿便能赶到,这儿又是荒山野岭的,你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能想见自己是什么下场吧。
那女子脸色大变,点头答应了,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此处劫道?
杨禾冷然道,想活命就别问那么多废话。你有治伤的药没有?
那女子点头道,有,我是大夫,我能帮你们治伤。
杨禾点头道,很好。只要你合作,我不会为难你。言罢转身走出车厢,将那道姑拉上车来,扶进车厢,命令车夫驾车向北疾行。
那道姑身受重伤,又失了过多的血,已达身体承受能力的极限,走这许多路程也是凭着一股坚强意志勉强支撑着。此刻一登上马车,再也支持不住,嘤咛一声委顿在地。
杨禾道,她腹部受了重伤,有个刀口,姑娘你帮她敷上伤药吧。
那女子点头答应,素白的手指打开朱漆的木匣,丛中取出一个琉璃瓷瓶和一道白布来,轻盈地俯躯,解开道姑的束带,掀开衬褂和肚兜,露出腹部的伤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