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图书馆到电视台有一段距离。
途中，经过某处凉亭。
“进去坐会儿？”陈昱笑着问道，“我想，你应该有许多话想说吧？”
“啊不用，这么晚了……”
曹丹有些惊慌，连摆手拒绝。
陈昱摇头，不理她。
径直进了凉亭，在石椅上坐下。
这处凉亭比较偏。
周围环绕着高大绿植。
此刻夜已深。
凉亭里比较幽暗。
四周没有光源，也基本见不着路人。曹丹本能地有些胆怯、害怕，倒也不足为奇。
但陈昱还能伤害她不成？
……想多了。
陈昱冲她招招手，“过来，坐。”
此处环境静谧。
陈昱倒是十分喜欢。
曹丹迟疑了许久，才艰难地挪动着脚步，进了凉亭。在距离陈昱较远的位置，谨慎地坐了下来。
“你别乱来，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没来由地，曹丹来了这么一句。
陈昱一怔。
随机，哑然失笑。
“你可真敢想。”
“想做我的女人，你……”
摇摇头，没再说。
至少目前，陈昱对女人可没什么想法。
“说说你在学生会的事情？”
“有什么好说的。”
“或许我能帮你？”
“你帮不了的。”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
“不用了，谢谢。”
“……”
“……”
聊了半天，没进入正题。
陈昱本身只是闲来无事，想着顺手帮她一把。见她如此，一时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想了下。
陈昱问道：“有喜欢的男孩子没？”
曹丹脸一红。
呐呐地说不出话了。
“我猜猜……”陈昱摸着下巴，稍作思考，“……是，学生会的……嗯，主席？我记得是叫苏昊然？”
“你！！”
曹丹一下惊了。
陈昱笑了笑。
学生会嘛。
底下的小女生对学生会主席有一种天然的爱慕感觉，不是挺正常的？如果这个主席还是个多金富帅，这就是必然事件了——恰巧，苏浩然就是这样的人设。
所以，没什么不好猜的。
“想追他？”
陈昱又问。
曹丹脸红，不敢说了。
陈昱呵呵笑着，“只要你点头说想，我保证让你在一周内追上他。顺带着，半个月后的主席竞选，你要有兴趣……嗯，不出意外，也可以是你的囊中之物。”
曹丹先是一惊。
随后反应过来，便哼道，“骗鬼吧？想哄我开心，也说些实际点的东西。”
陈昱没理她。
而是自顾自地说道：“苏浩然这个人，我在电视台那边有些了解。听说交往过的女生挺多的，最短的就谈了一周，最长的两个月。平均每个女生的交往期不会超过一个月。”
曹丹一怔，看着他。
陈昱笑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曹丹：“什么？”
陈昱：“意味着，苏浩然这个人对感情不专一。大学的女孩子对他而言，不过都是个过客，他瞧不上的。”
曹丹皱眉，有些不愉快了。
“如果你是想诋毁浩然学长，通过这种方式来满足你的自尊心，甚至是哄骗我的话。抱歉……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说着，竟是起身，准备走了。
陈昱不以为意，呵呵笑道：“正因为苏浩然是这样的人。所以，你想成为他女朋友的难度……极低！甚至用不着一周，三天时间，我就能让你将他拿下。甚至，成为他的唯一。”
曹丹正往外走的脚步一顿。
缓缓地收了回来。
回过身。
首次，用认真且郑重的眼神看向陈昱，“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刻。
陈昱笑了。
他从面前这个女孩的眼中。
看到了一丝的野心。
虽然并不明显。
只是个萌芽的苗头。
但这，已经够了。
“三天时间，给你一个交代。”
“配合我三天，如何？”
曹丹认真思考。
稍作犹豫后——
“好！”
……
……
隔天一早。
早课结束后。
陈昱、曹丹首次约会。
地点，校园附近的商业街。
目的，买化妆品、衣服。
顺便，做个头发。
全程是陈昱安排的。
曹丹的事情，他抱着游戏的态度也来了兴致。化妆品和衣服都一手包办，给曹丹买好。实际上，曹丹家境也不好，所以很少购置这些非必需品。但今天，陈昱给她安排妥当了。
——虽然，陈昱钱也不多。
化妆品，百元左右。
其实还是有不少好货的。
衣服几十块上百不等。
合适就行，问题不大。
至于做头发……
学校附近的手艺。
讲真，不敢恭维。
好在陈昱懂这个。
专门挑了个稍大点的理发店。
确认里面物件都齐全。
陈昱支开理发师，
……直接自己上手操作了。
曹丹，一米五八的个子，皮肤稍黑但不明显。陈昱将她长发裁断，做了个中分齐肩发的造型。又专门调配了个“太阳”发色，染后能给人一种温和感，比较有亲和力，也能让皮肤看起来不那么黑。
一番操作猛如虎。
完后，旁边汤尼老师一阵惊叹。
大呼不可思议。
而曹丹本人。
……嗯，感觉不大。
只能说，还可以。
“不急。”陈昱笑了笑，“先去洗个澡，完了把衣服换上，我再给你化妆。”
衣服是一大早就买的。
让洗衣店清洗甩干，已经晾上了。
迟些时候，就能直接换上。
洗澡最方便的方式，其实是就近的宾馆开个房间，一步到位。不过曹丹显然拉不下这个脸，还是决定回学校去，到女生的公共澡堂洗澡。
等她洗完回来。
都下午一点多了。
“衣服还没干，我刚去看过，还得再晾一会儿。不过今天下午能穿上，肯定没问题的。”陈昱说道。
曹丹点头。
两人在校园内，找了处僻静的凉亭，就开始化妆了。
曹丹的底子其实很好。
看得出来，她平时也有自己化妆。但水平有限，连最关键的眉毛都修不好，上妆更仅限于一知半解。
好在，陈昱懂！
“洗过脸了对吧？”陈昱确认了下，“那我开始了？”
曹丹嗯了一声。
陈昱取出化妆品，轻拍其面部。然后开始抹隔离，防晒保湿一步到位。又选了一个跟曹丹肤色差不多的粉底液，轻点面部，拍打均匀。完了后，拍散粉定妆。处理完这些，开始打侧影、高光。
侧影打脸侧，显瘦。
眼窝侧影，鼻梁加高光。
更显立体感。
嘴唇稍干，再涂点润唇膏。
细节，调整调整。
“完美。”
陈昱收工。
看着面前的艺术品，也不由赞叹一声，“你底子真的不错。简单化个妆，就是妥妥的校园女神。想追上苏浩然不要太容易。最近几天，你去学生会前都来找我下。我给你上完妆，再过去。”
“很麻烦吧？”
曹丹有些犹豫。
陈昱翻了个白眼，“想追男神还怕麻烦？懒死你。”
曹丹吐了吐舌头。
妩媚一笑，“我就开个玩笑。”
一时间，风情万种。
倒是让陈昱看呆了一瞬。
不过，很快就调整过来。
淡定。
女人。
过眼云烟。
两人又在凉亭中，就如何追苏浩然的事情具体沟通了些细节。见时间差不多，就去洗衣店取了衣服。
曹丹回宿舍换上。
重新出现在陈昱面前时，着实是让他小小地惊艳了一把。
“不错，完美。”
“谢谢。”
曹丹也很开心。
尽情地在陈昱面前摆弄着身姿。
还故意逗了他一下。
可惜，陈昱毫无反应。
曹丹：“切~”
陈昱：“时候差不多，你该去学生会了。日常可以上个淡妆，就按我教你的来。化妆品都送你了。”
曹丹：“回头我想办法，帮你把钱补上。我现在……”
陈昱摆手：“不急。”
曹丹看着他。
有些许感动。
良久——
“谢谢。”
“客气。”
陈昱笑了。
“今天先这样。”
“我回宿舍睡觉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曹丹一时心中触动。
忍不住，大声喊道：“不论事情成功与否，我……”
后面的话。
没说出来。
陈昱没有回头。
背对着，摆摆手。
离开了。
曹丹看着他。
良久无言。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陈昱嘴角翘起。
“游戏而已。”
“彼此开心，就好。”
点开手机记事本。
开头标题。
《校园女神养成计划》——
——曹丹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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