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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破茧化蝶(终)(1 / 1)

这一天,陈妹子的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大起大落,刺激的她都快要发疯了。

她想劝服柳秦去医院做手术,于是在大清早的时候来到柳秦的公寓,却没有找到柳秦。从那时开始她便疑神疑鬼,怀疑柳秦想不开,生怕他会出现什么意外。

然后她便焦急的在柳秦公寓楼四处寻找了一番,又去星光湖转了一圈,未果之后,她又把自己与柳秦逛街时到达的每一个有印象的坐标都走了一遍,仍然没发现柳秦的踪迹。

既然找不到柳秦发生意外的证据,她又开始怀疑,他们昨天把作画工具落在步行街那么长时间,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柳秦今天没带画板就出门了,不会是去买东西了吧?

她猜的八九不离十,区别就在于柳秦没丢东西,也不是去买作画需要的纸张铅笔之类的工具,而是去买了一大堆日用品。

陈妹子当然想不到,早上的时候,她与柳秦只是相差一个前后脚的距离。

既然怀疑他去买东西,陈妹子又有了目标,便开始在大学城里的各大超市匆匆逛了一遍,然后又到文具店逐一打听询问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来过。

这样做当然是没有效果的。陈妹子大清早起来后水米未进,精神也几度绷紧,心里始终提心吊胆,一上午的时间过去,眼看着大街上人越来越少,自己却一无所获,陈妹子不禁悲从中来,人还在大街上,却已经控制不住即将崩溃的情绪。

眼泪将落未落,泫然欲泣之际,陈妹子又回到了与柳秦时常相约的那个路口,仿佛鬼使神差一般,她忽然很想再去柳秦的公寓里看一看。

心中升起这个念头,她说走就走,把脑子里的一团乱麻抛在一边不管不顾,连走带跑,又重新回到了柳秦的公寓。

依旧用柳秦交给她的备用钥匙打开房门,陈妹子来到柳秦的房间,第一眼就看到椅子上的衣服不见了,她连忙一扭头,只见床头上放着的手机也不翼而飞。

柳秦回来过,他没有出事!

一股血液直冲大脑,陈妹子脚下一软,身子一歪,一屁股又坐到了柳秦的床上。

“柳秦啊柳秦!”

陈妹子喜悦有之、气愤有之、哀怨有之,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心里什么滋味都有。

始终紧绷的精神猛的放松,疲惫不堪的身体乍一休息,陈妹子身上半天都没有力气,她半坐半躺在柳秦的床上,休息了好一阵子才恢复过来。

起身后,她在公寓里仔细检视了一番,发现少了一些日用品,再加上她并没有找到椅子上消失的那几件衣服,陈妹子立刻猜测出了柳秦的目的地,他去医院了!

原来柳秦已经决定了!

由衷的喜悦涌上陈妹子的心间,柳秦理智而有主见,只要他自己决定了,那这件事就已成定局。她不需要再去考虑怎么才能劝服柳秦去医院做手术了,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又马上醒悟过来,柳秦去了医院,却没告诉她,电话不接也不回,这难道不是在明明白白的逃避她吗?

柳秦的心思她能够理解,但理解归理解,从自己的内心出发,柳秦是一个独一无二,无可取代的人,不管柳秦与她的恋情有没有终结,不论柳秦是男生还是女生,遵从心灵的决定,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柳秦独自一个人去面对这场劫难。

离开公寓,陈妹子来到街上以后已经又饿又渴,浑身无力,经历了大落大起的精神也再次萎靡不振,再加上她晚上没休息好,在心头悬了一上午的巨石落地之后,她困意上涌,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同时肚子里也传来了咕噜噜的叫声。

她甩甩脑袋,用力揉了揉脸蛋,知道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但是可以先填饱肚子。

在路边小饭店点了一笼包子,一碗面汤,陈妹子胡吃海塞,完全不顾形象的吃完,又立刻强打起精神,马不停蹄的向市立医院赶去。

来到医院时,她把柳秦与小周的电话又打了一遍,却错愕的发现,他们的手机全都处于关机状态。

陈妹子又开始臆测起来,柳秦想逃避她,不想接电话,于是就关机了,这一点她可以理解,但依旧忿忿不平。

柳秦之前隐瞒自己的病情,只是为了与她一起享受爱情,这也就罢了,而现在只不过是要做手术了,两个人共同面对不好吗?

为什么要把另一个人撇下?

难道在他心里,我就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

陈妹子不忿的那一点缘由在此。

然后,至于小周医生的手机关机这件事,陈妹子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昨晚睡觉前她们俩还在一条战线上呢!难道柳秦一进医院,小周医生立刻改投阵营,马上便与她划清界限?

有没有这么夸张?像侦探片儿一样!

陈妹子怎么可能猜的到,柳秦刚在医院呆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手术就已经出乎意料的迫在眉睫了!

这一点连小周都没想到,而这个时候,小周与柳秦已经进了手术准备室,按照规定,所有人的手机必须关机。

陈妹子不明就里,也不得方向,只能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东找找西看看,寄望于自己能人品爆发,在市立医院的茫茫人海中找到柳秦的下落。

…;…;

柳秦的腹痛一直都在持续,这种痛苦只是被热敷贴稍稍抑制,虽然并没有十分剧烈,但还是稳定在一个令他眉头紧皱、银牙紧咬的水平线上,柳秦忍耐的十分辛苦。

柳秦被推进手术外间准备室,小周拿着两张文件对他说:“柳秦,这是手术同意书和麻醉知情告知书,需要你来签字。”

柳秦愣了一愣,在弄明白这次签字所蕴含的意义后,他竟然走神了。

这短短几秒钟,柳秦脑海中的画面飞速变换。

白云苍狗,时光荏苒,从懵懂稚童到年及弱冠,经历种种磨难,遍尝苦辣酸甜。一次次跌倒,一次次受伤,一次次领悟,一次次坚强,最终成长为这般摸样。

坚强让人成长,他知道要怎么做才是坚强。

柳秦抿了抿唇,他无力起身,便仍旧躺着,接过小周递过来的纸笔,拿手垫在纸下,一笔一划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小周接过签好的文件,看到柳秦痛苦难耐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没有把心中的疑虑问出来,而是安慰他道:“柳秦,再稍微忍耐一下,进了手术室,我会为你做全身麻醉。我有麻醉执业医师资格,技术很好的,你就只当是睡了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见柳秦似懂非懂又好似无所谓的点了点头,小周也没功夫详细解说,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便离开了。

之后,徐昕便过来脱他的衣服。

柳秦缩了缩脖子,有些害羞和不由自主的抗拒。

“放松点,这没什么。”徐昕面带微笑,柔声安慰道。

徐昕的笑容让他的心情平和下来,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放松了身体,让徐昕顺利脱下了他的上衣。

“哎,这是什么?”徐昕指着他脖子上的柳叶挂坠问道。

这是母亲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柳秦时常带着,都已经成了习惯。

“是我妈留给我的东西,需要摘下来吗?”柳秦仍在辛苦忍痛,这句话问的有气无力。

徐昕遗憾的点了点头道:“里面是无菌手术室,最好不要带进去,先摘下来吧,我帮你收好。”

柳秦闭上眼睛,虚弱的点点头,徐昕便把他的柳叶挂坠摘了下来。

…;…;

“伙计,这个地方简直棒极了!”麦克站在灯火通明的地下车库里,双手高举,夸张的叫道。

萧天狼撇了撇嘴,无聊的道:“只是一个车库而已,你想要说什么?”

麦克兴奋道:“只需要两天时间,我就能把这里改造成一个黑客中控基地!”

“那么你为什么不邀请我在两天之后再来参观呢?伙计,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萧天狼道。

麦克难得的不好意思了一下,他有些赧然的道:“因为我怕我自己做不好,我需要你的帮助。”

萧天狼挑了挑眉:“原来如此,不用这么客气,麦克,需要我做什么?”

“我订了一批货,一会儿就送到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把它们搬进来。”麦克说着便露出了揶揄的笑容。

尽管不是第一次被好友作弄,但萧天狼还是抽了抽嘴角以示不满。

“来吧,伙计,去楼上规划一下你的起居室,我想你会喜欢的。”麦克把头一偏,引着萧天狼来到旁边的电梯里,按下了第五层的按钮。

这里是东海市经济技术开发区,由萧天狼与麦克共同掌控的复兴集团旗下的文化传媒公司。

这家公司拥有一栋办公楼,两个庞大的厂房,一个多功能健身体育馆,还有一大片空地。在其中一个厂房里有两个大型摄影棚,两个专业录音室和两个机房,剩下那个厂房里则空空荡荡,没有任何设备。

现在这家公司只有萧天狼与麦克两位员工,他们所在的位置是那栋五层高的办公楼的地下空间里,这是一个近两千平方米的地下车库,不过现在这里除了两人各自开来的一辆汽车,再加上几根承重柱,其他什么都没有。

萧天狼与麦克乘坐电梯来到了办公楼的五楼。

五楼作为办公楼的顶楼,是会议室,展厅等大型房间所在的楼层,麦克带着萧天狼走了一圈,向他介绍哪里需要改造成卧室,哪里要打通成连廊,哪里需要安放健身器材,哪里又要加装智能管家等等。

萧天狼跟着麦克参观了一遍,自始至终都是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麦克看出了他的敷衍了事,奇怪的问道:“嗨!我的朋友,你对自己的起居室有什么想法吗?说出来让我听听!”

萧天狼歪着头,用左手拇指轻抚着脸上的疤痕,无所谓的道:“没什么,麦克,我认为你对自己的起居室规划的很不错,我没什么想法。另外,请给我一张板床,我觉得在刚才那个车库里住下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麦克做恍然大悟状,他伸出两根手指在自己性感的下巴上弹动起来,试探的问道:“是不是前几年的生活让你留下了战争创伤后遗症?可怜的家伙,你之前在酒店里睡得着吗?你需要吃安眠药吗?”

萧天狼失笑的摇了摇头:“没那么遭,伙计,没有什么后遗症,我只是习惯了睡硬板床,我只是不想让金钱和舒适的生活改变我的条件反射和第六感。”

“啪!”麦克打了个响指,干脆的道:“明白了!那么,你就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然后我准备把这里弄成一个军火库,你觉得怎么样?”

萧天狼笑道:“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吗?我的朋友,我们不需要军火,国外的那一套在这里是行不通的,这个国家对枪的控制很严密,在我们的对手拥有枪械之前,我们不能这么做。”

麦克挑了挑眉毛,略有深意的说:“那么我就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没有军火的军火库。”

萧天狼点了点头,随意的道:“随你的便,现在我只想知道我托你调查的两件事。”

“边走边说吧。”麦克与萧天狼开始从楼梯下楼,麦克有些遗憾的道:“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好消息是,我查清了那个黄头发的小家伙,他是一个流浪汉,隶属于这个城市里一个叫做动漫协会的组织,我想你应该知道这个名字,在前不久的动漫展会上他们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也仅此而已,我认为这个小子和他身后的组织都不具备执行一场跨国刺杀的能力。你为什么怀疑他们?”

“我并没有怀疑他们,我只是想知道是谁在骚扰我的朋友。”萧天狼平静的道。心中暗想,动漫协会,东海大学动漫社,这是同行倾轧吗?

麦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萧天狼注意到他的神色,便对他敷衍了一句:“有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麦克仍然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慢慢的,他的脸上露出意味难明的笑容:“你是说,你和那位神奇的艺术家交上了朋友?”

“呃——是的。”萧天狼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尴尬的转头四顾。

他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好友是一个逻辑推理和分析的专家。

麦克曾经在动漫展会的二层看台上亲自打昏过小黄毛,那么在他严密的逻辑推理之下,事情明明白白。

不过,这件事萧天狼并没有打算否认,他坦然道:“我们原本就是朋友。”

“太棒了,我也想认识这位神奇的东方艺术家!”麦克两眼放光,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激动。

萧天狼不得不顺着他的意思道:“如你所愿,麦克,改天我们可以一起去拜访她。”但紧接着,他就转移了话题,“那么第二件事呢?”

麦克耸了耸肩,摊了摊手,无奈的说:“目前只能确定龙腾集团已经成了空壳,当年你父亲留下的资产都已经被转移走了,至于转移到了哪里,是谁操作的这件事,因为我手上的资源有限,所以暂时还查不到。”他无奈的撇了萧天狼一眼,继续道,“这也是我想让你快点帮我建成黑客中控基地的原因。”

萧天狼皱起了眉头,努力控制着心中的焦虑感。

五楼的起居室究竟会如何改造,他已经表达了自己的意愿,他相信麦克会处理好。“没有军火的军火库”要怎么建设,是挖地道还是修堡垒,他知道麦克心里有谱。复兴集团如何维持日常运转,他知道麦克不会让他操心。至于说开车闯了红灯,需要他删除几条违章信息,那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萧天狼懒得去问出来,因为他相信麦克会把这些后勤工作全都搞定。

麦克是最佳后卫,是他最信赖的助手,为他免除后顾之忧。

而他则是最佳前锋,他要做的是像一个战士一样冲在前面。

他的焦虑感并不是来自于这些琐事,而是自从父亲出事之后,他在强烈的精神刺激下形成的心理障碍,这种不定时出现的心理异常现象,给他前几年的生活造成了很大困扰,也迫使他提前告别了战士生涯。在回到国内之后,距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这种情况已经很少出现。不过,由于之前他的调查行动受阻,心中颇不爽利,而现在麦克的调查计划也被延期,他的心里这才又出现了那种焦虑不安的感觉。

两人从五楼走到一楼,来到门厅外台阶上坐下,麦克见萧天狼眉头紧锁,心事郁结的样子,便试图劝慰一下,于是神神秘秘的道:“我的货就快到了,都是空运来的,而且我还给你带了一件礼物,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伙计!”

萧天狼被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向他问道:“什么?”

麦克了解他的心理状况,这时也顾不上预留惊喜或者卖关子了,干脆痛快的道:“雪茄!雪松木味道的雪茄!”

萧天狼的眼睛亮了起来,脸上也绽开了发自内心的笑容,他恍然道:“怪不得我觉得退役之后的生活中总是少了点什么,原来如此!谢谢你伙计,你成功的吊起了我的胃口。”

麦克笑了笑,耸了耸肩,刚欲答话,却听到距离门厅不远的公司大门口传来轰隆隆一阵机器轰鸣声,两人转头看去,只见一辆重型卡车慢慢开进了厂区。

“来咯!”麦克怪叫一声,他跳起来,竖起一只手指在空中划了几圈,兴奋的道:“我们刚说到那个皇帝,他就真的来了!”

他连忙跑过去与驾驶员沟通,指挥车辆行进路线。

“你说在说曹操吗?”萧天狼失笑道。他正欲上前,一阵电话铃声从口袋里传来,他拿出手机一看便立刻接听:“妈,你那边都是半夜了吧?怎么还没睡?”

电话中萧母的声音兴奋中带着赞叹:“儿子,你的礼物我收到了,谢谢你!我现在正在看这幅字,写的非常好!”

萧天狼立刻就明白了母亲还不去睡觉的原因,她在睡前的时候不是要读书,就是要观摩字画,两者都很耗时间,而且只要一入迷,那么拖到凌晨两点之后也是常有的事。

萧天狼笑道:“我的眼光不错吧,这幅字的风格是最适合你的,我知道你会喜欢的。”

“嗯!”萧母肯定的回应一声,然后又坚定的道:“刚劲有力、风骨傲然!由字观人,能写出这样的字,这个人一定是个铁骨铮铮的好汉!”

“呃——”萧天狼愣住了,他的脑海里出现了两个色彩鲜明的人物,女神与汉子,在这样强烈的反差之下,他竟然不知该怎么向母亲解释了。

那边麦克向他招了招手:“嗨!伙计,你不来看看你的礼物吗!”

萧天狼用另一只手指了指耳边的手机,叫道:“我妈打来的电话。”

麦克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兴趣,大声问道:“你们是在讨论那幅字吗?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那位美丽的小姐呢?”

萧天狼的手机质量很好,周围的声音能清楚的传入话筒,却不影响通话质量。电话那头的萧母听到了麦克喊出的“拜访那位美丽的小姐”这句话,不由得心中一动,立刻犯了母亲们的通病,她把注意力从墙上悬挂的《侠客行》书贴上收了回来,凝神问道:“儿子,你们要去拜访一位美丽的小姐?是谁家的姑娘?你和她进展到哪一步了?”

“呃——”萧天狼眉心跳了跳,忽然有些头疼起来,更是久久无语。

…;…;

柳秦躺在手术台上,仍然蹙着眉头,静静的忍受着腹中持续不断的疼痛。

赵向阳、庞红梅、李晓娟三人在准备医疗工具与器械,偶尔交谈也只用很小的声音。

身着全套无菌服的小周与徐昕一起走过来,徐昕拉着柳秦的手轻轻的抚摸,用自己温软的小手给他送去一丝力气。

小周温和的说:“柳秦,我要给你打一针,会有种就像是在输液时扎手腕一样的疼,你能忍住吗?”

感觉出小周语气中轻松的笑意,柳秦苍白的脸上也浮起一丝微笑:“我不怕疼,来吧。”

小周在他手臂上打了一针,将一个注射器中的液体推进了他的静脉里。然后拿出一个氧气罩戴在柳秦的口鼻间,轻声道:“这是纯氧,用力呼吸,很快就不疼了。”

柳秦依言做了几次深呼吸,忽然感觉上方的无影灯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向旁边转了转眼珠,只看到一些朦胧的光影,耳中听到的细微的声音也在渐渐消失,周围的环境慢慢变得平和安宁。

他忽然感觉手指尖有些发凉,想要缩一缩手,却发现自己的意识与躯体已经失去了联系。

柳秦知道这是麻醉剂起了作用,在这一瞬间,他的心里生出一种强烈的留恋,但是紧接着,他又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也在慢慢飘散,思想没有了重心,也就没有了思考,他的大脑逐渐放空,眼皮也越来越沉。

“柳秦,好好睡一觉,明天会更好哦。”徐昕呢喃着说出这句话,她还在捧着柳秦的手传递着温暖和力量,不管他能不能感觉的到。

小周则在密切关注着他的状态。

慢慢的,慢慢的,柳秦闭上了眼睛。

…;…;

(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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