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很快就在全城施布,为了观察药效,衡渊决定在城民全部好了后才离开,以免到时候出现副作用。
青云城开始慢慢的恢复热闹和繁华。
而被衡渊派出去采药的冷旭阳完全不知道,青云城所谓的瘟疫基本已经被他的师尊治好了。
看着满街灯笼和笑的开怀的青云城城民,与衡渊并肩而行的白君越笑着说:“如今青云城的繁华和热闹,都是拖衡渊公子的福,没有衡渊就没有今天的青云城。”
你就少花言巧语。
“明日……”男人突然闭口沉默。
“怎么了?”
【宿主大人,明日就是我说的杀忘君沉的好机会。他明日就会开始虚弱。
宿主大人,我劝你最好离他远点,原本冷旭阳能够在三个月后杀了忘君沉,就是因为在忘君沉虚弱的这段时间遭到了魔族叛徒的袭击。】
“衡渊——”白君越一把拽住衡渊,拉进旁边无人的巷子里,“我有事情要对你说。”
男子眨眨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你讨厌魔族吗?”
这是要摊牌吗?男子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紧张的男人,顿了顿说:“正邪自在心中,是正是邪人各自有评判的标准。就算是魔修也……”
“我说的是魔族!魔族,你怎么认为?”
【有区别吗?】衡渊一脸懵逼的问YF。
YF还未来的及开口,激动的白君越就解释了:“魔族,一个生来就是污秽的种族,和半路出家的魔修不同。”
“没有谁是不被承认的,来到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存在的理由。”
衡渊真诚的看着白君越。
因为每个人的存在都是有理由的,所以总有一天他会弄明白自己所忘记的一起,找回曾经的自己。
“衡渊……”白君越松了一口气,将男子搂进怀里,靠在男子肩头乞求,“你会因为我是魔族,会讨厌我吗?”
不会,不论你是不是魔族我都看你不爽。
“衡渊?”
“你说完了吗?”男子不耐烦的拧了拧眉,说什么就快点说。
【宿主大人,忘君沉对你的感情值已经到了84,已经是喜欢上你了。】
“我是……忘君沉,你是我的。”
YF的提示刚结束,白君越就轻声却坚定的说道。
衡渊并没有在意白君越说的话,他在意的是YF说的忘君沉喜欢上他了。
可是,什么是喜欢?好熟悉又好陌生。
男子缓缓伸手抓住男人的腰,男人正因此而开心时,六七个呼吸后却被男子狠狠的推开,撞在身后的巷墙上。
男人忐忑的望着对面的人,自己果然被讨厌了吗?
衡渊看着白君越苍白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身出了巷子,消失在人海里。
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男人低低的笑了。
果然还是被讨厌了吗?因为生而为魔,是天地间最污秽的存在,无论自己多么强大,多么装作无所谓,当真正被提及时还是那么厌恶这样的出生!
魔魔魔!魔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人厌弃!啊啊!
我做错了什么?生来是魔族我也无法改变啊!所以就是因为这样的出生被所谓的名门正派看不起,被全天下辱骂,永远见不得人是吗?!
白君越一个人坐在巷子里苦笑,衡渊混在人群里迷茫的跟着人群游荡。
【YF,我到底是谁?】衡渊仿佛提线木偶般毫无生气的停在一条安静的小溪边。
【对不起,宿主,我不能说。】
【是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
【是主人,111。】
【111是谁?】
【对不起,宿主,我不能说。】
都不能说吗?衡渊摸摸胸口。
听,那跳动的心脏,可惜不是自己的,是原主的,而自己到底是什么人?
【YF,我能找回我的记忆吗?】
【宿主大人放心吧,你的记忆一定能找回来的。你只需要按照你的心去做事,如果愿意,如果开心,就去做那些让你开心的事。这是主人的意愿,宿主大人,无论你做什么主人都不会生气的,所以我也会站在你那边。】
【YF,你能给我讲讲忘君沉的过去吗?】
【抱歉宿主大人,忘君沉出场率太低,原剧情没有记录。】
“哎。”衡渊叹了口气,在小溪边坐下,摊手变出一个河灯,想了一会儿用力灵气在上面上刻下两行字:
人生贵在能自知,
不识己,安知所求几何?
将刻好字的河灯放尽小溪中,望着满天星辰,衡渊温和的笑着说:“YF,我在这个位面要一直待到死吗?我想去救忘君沉。”
【是的宿主大人,你高兴就好。还有,宿主和我交流时最好用精神力。】
【YF,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你能告诉我吗?】
【宿主大人最重要的东西不应该只有宿主大人最清楚吗?宿主应该问你自己。】
问自己?我什么都忘记了怎么问?
衡渊讽刺的一笑,起身往回走。
【白君越在什么地方?】
【……还在巷子里……】YF顿了顿,继续说【宿主大人,YF需要暂时安眠,以后你自己多加小心。】
YF说完就快速的切断了与外界的联系。
YF也不过是一个系统而已,它不懂宿主的迷茫,也不懂主人的在乎,它看着宿主的样子只觉得着急和心疼。
它看宿主和忘君沉在一起时,宿主才像活着,有属于自己的情绪,也许宿主自己都不知道,他和忘君沉待在一起的时候是开心的。
YF不需要休眠,但它觉得宿主需要自己去体会。
YF虽然什么都不明白,但是,他希望主人开心,所以愿意尽全力开导和引导宿主。
衡渊尝试着叫了几遍YF,确定得不到回应后莫名的有点伤感。
“我并不是逃避,也不是害怕,只是不懂,不懂自己是谁,不懂那种丢了一切的感觉是为什么?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心痛?那种窒息感是为什么?
难道我曾经爱过?可是——什么是爱?”
天色渐渐转亮,衡渊回到了青云城,踩着青云城街道的青石,他如同被放逐的人,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似过客,或许连过客都不陪如,一种刻入灵魂里的陌生。
衡渊走着脑中突然冒出一个问题:过去与现在你选什么?
选择过去你就要失去现在的一切,选择现在你就要忘记过去的一切,不论是你最爱的,最重要,还是最珍贵。
那么?这个问题到底该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