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擦”一声,并不是门开了,而是,钥匙断了!
“靠!”我忍不住叫出声来,他娘的,你打不开门就算了,咋还断在里面啊。
这下好了,半截钥匙断在门锁里,除了撬门或者砸门,就没有办法进里边了。
我是欲哭无泪,这怎么向何哥交待,砸了这门,估计得赔上我半个月的工资。
“真背。”我暗骂了一句,然后鼓着火气,一拳打到铁门上。
“哐哐哐哐”铁门响起一连串震动声,而我则捂着拳头,蹲在旁边疼得呲牙咧嘴。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喃喃道,然后起身就要开溜。
可是我刚转身的时候,那道仓库铁门却“哗啦啦”地开始上升,自动打开了!
“咿?”我惊呼,起初我还以为是里边有人,可是门一开我才发现,哪有人,人影都没有。
这仓库的邪门我是见过的额,可没想到还有自动开门的功能啊。
有了上次的经验,再加上眼前的遭遇,我是不太敢进里头。
于是,我拉开嗓门,冲里头喊了几声:“何哥在吗,有人吗?”
可是好一会也没人答应,于是我走前一步,正要再喊,突然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圈住。
然后就是双脚缩紧,整个人被一条绳子套住了脚,凌空倒吊起来。
“哇啊!”我全身冒冷汗,实在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
“救命啊,来人啊!”我现在就脚在上,头在下,在往上看那绳子,整个脚被套住,扯了扯不开。
而且仓库上边黑乎乎一片,完全不知道绳子是从哪里来的。
我又破开喉咙叫唤了几声,不过效果不大。也是,这纸皮厂方圆几百米都没人,何况是厂后边的仓库。
我心里那是一个怕,牙关都咬得“哆哆”响,两脚使劲用力也扯不开,只是一个劲地打转。
没办法,现在我只好期盼,厂里的人能经过这里,然后赶紧把我带走,离开这鬼地方。
不过我眨巴眨巴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仓库里边十几双脚,凌空而立,向我这里移动。
因为我的头在下面,所以只能把眼珠子朝下看,这一看不要紧,吓得我泡沫子都要吐出来。
我刚才是希望能有厂里的人经过这里,把我给救下来。而现在,我的希望成功了一半。
只见仓库里头,除了何哥不在之外,其余的十几个员工脖子上都系着绳索,悬空吊在仓库上,双脚离地,一个个都向着我飘来。对,就是飘。
更渗人的是,一个个面部狰狞,露出滴血的白牙,还有那十几双鲜红的血眼,一味地盯着我看。
十几双嘴巴同时蠕动,似乎在说着:“就差你了……”
我是吓得差点飚尿,这他妈就是个鬼仓库啊!
情急之下我拼命地摇动双脚,可是绳子不但没松,反倒是越扯越紧。
所谓恐惧后有两个极点:一是吓傻了,二是吓醒了。
也亏得我胆子还不算太小,一吓过后,整个人反而冷静下来。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十几人,我突然想起,我手里还有半截钥匙。
这玩意虽然不比小刀锋利,可总比没有强呀。于是,我赶紧拿出那铁门的断匙,用力弯起一点点身,然后在绳子找了个偏细的店,一个劲地就用钥匙冲那个点上面割。
我额头上早已经是汗珠密布,那十几人离我不到五米了。
也亏得绳子不是那种牛皮大麻绳,只是平常捆东西那种细绳子。不然我也不用割,省点力气等死得了。
“滋滋滋”钥匙慢慢在绳子上割出一道小口,然后那些人离我已经不到三米。
我咬紧牙关,使出以往在厕所里的手速,终于“啪”地一声,我的头狠狠砸到地上。
这或许是我平生最幸福的一次头撞地,谢天谢地啊。我也没管头上的小包,赶忙爬起来,撒开脚步子就往外冲。
一口气跑了个把公里,我终于是受不住,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直接坐到地上。
这时候我才敢看后边,光天化日之下,看到我后边没有东西追上来,我才狠狠地喘了一会粗气,然后站起来又接着跑。
到我上了公交,回到家里之后,我的心还是“扑通扑通”地跳不停,就像当年上小学,看到自己喜欢的女孩一样。不过那时是羞的,现在是怕的。
这一天我就跟爸妈说放假,整天闷在家里不敢出门。
到我睡午觉的时候,脑袋里还是一个念头: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
受惊过度再加死里逃生,我整个人一紧一松,现在就感觉全身疲惫,瘫在床上就呼呼地睡了起来。
可是睡着睡着,我突然惊醒就觉得不对劲,因为我全身上下,除了能心跳和呼吸,其他地方都动不了。
就像全身打了麻药一样,任凭我使出吃奶的力,就是没有知觉。
可是打了麻药,那意识也是消失,而我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清醒着啊!
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我听同学讲过:有次睡觉的时候遇上了鬼压床,全身都动弹不得。
不过他说的遇上鬼压床,眼睛还能睁开看东西。而且只要从脚开始,局部放松一下就没事。可我不单感觉不到脚,就连眼都睁不开,还放哪门子的松呀。
他们说的鬼压床是通俗的讲法,在医学上也有个名字,好像是叫什么暂时性麻痹,可是我这种情况不同。
我在想,我是不是遇上了,真的“鬼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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