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首长二字,她下意识的捏紧了膝上的包,一颗心被吊起来。
出事?
裴易白好像是很头疼的抬手捏了捏眉心,深呼吸一口气,面色沉重:“我马上带佩恩慈的资深医疗小组过去,你让军医先做紧急处理。”
一股不好的预感冲上心头,见他挂断了电话,她都不敢主动去问。
紧急处理,且裴易白脸色不好,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受了重伤。
“首长出事了,我现在要赶紧带着佩恩慈的医疗小组去三角湾附近,你可能要一个人去接……”
白楚宁已经听不下他后面所说的话,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那五个字上。
她的脸色已经褪色,“他……出什么事了?”
“出任务的时候意外炸伤,现在处于重度昏迷状态,还没醒过来……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得去看看,才能再下判断。”
重度,昏迷。
她只感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揪紧,呼吸都有点困难。
喉咙有点发涩,她面前出声问:“会有生命危险吗?”
裴易白没有亲眼查看过情况,只能说,“不好说,只是那边传来消息说很严重。”
她的眼前虚晃了一下,抬手抓住裴易白的手臂,“带我去……我……我去看看他,我可以帮忙,做什么都可以。”
首长受重伤的消息必然是已经全面封锁,不可能泄露出去的,现在的治疗和后期的医护都需要人手,她去的话,有益无害。
“但是睿宝……”
她的手有点颤抖,去翻手机,全身仿若都绷紧了:“我给邢璐……打电话,让她去接睿宝。”
“好,你先跟我回佩恩慈,调人。”
她点着头,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出事了……
很严重。
她已经无暇去顾及其他,现在满脑子的念头,就是见到他。
………………………………
三角湾附近的海城。
这个季节很冷,已然入冬。
车子开了很久,不知道开进了哪里,天已经黑了。
来的时候时间匆匆,没有准备什么衣服,从车上下来的时候,一股凉风沁着彻骨的寒意吹在身上,让人瑟瑟发抖。
一处比较僻静的小别墅,周围里里外外有很多穿着笔挺军装的战士在站岗,一个个不畏严寒,站得笔直。
“这里太冷了,我们又没带什么衣服,你先忍一忍,等会儿我给你找两套。”
白楚宁摇摇头,“我没关系,我不冷。”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手指发凉,唇色也泛着淡淡的紫色,显然是冷进骨子里了。
他们刚赶到的时候,莫南正好到。
裴易白朝着莫南走过去,询问:“怎么回事?首长明天就订婚了,怎么可能之前还会去带任务?”
“一言难尽,先去看看首长的伤势,一会儿再说。”莫南瞥了他身后的白楚宁一眼,拧了拧眉,“白小姐?”
“我是……我是来帮忙的,”她抱着双臂,因为天气的温度,声音也有些不稳,“我什么都能做,可以帮你们照顾他,护理这方面我可以做得很好,相信我。”
裴易白开口,“是我带她过来的,她的能力我知道。”
莫南垂眸,眼睛里划过一抹复杂之色,最终没有阻止。
其实他并不希望两个人再有更多的交集。
对于首长来说,她随时都是定时炸弹,随时都可能毁了他……
在护理首长的伤这方面,他们确实暂时找不到可信任的人,而像她,可以比他们的医生更加细心一点。
“嗯。”莫南朝她颔首,客气又疏离,“辛苦了,白小姐。”
她摇摇头,怕莫南多想,补充了一句:“应该的,毕竟首长之前帮过我。”
几个人进去上了二楼,纪尧在房间门口急得团团转,脸上还带着懊恼之色。
见到他们,眼睛一亮,“祖宗们啊,你们可算到了。”
“首长怎么样了?”裴易白带着几个资深医生上来,问纪尧。
纪尧的声音有点轻,“情况不太妙。”
“我进去看看。”
“快去。”
白楚宁原本也想跟着进去的,纪尧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吓了一跳,立刻伸手拦住她,“等一下,白小姐……你……还是先别进去了吧。”
纪尧顾虑到她是个女孩子,首长身上的伤确实有点狰狞,还是觉得她先不要进去的好。
“我进去……帮忙。”
“没事,里面有人呢,他们会处理好的。”
她想进去,奈何看这架势纪尧不会让她进去,她只好等在外面。
不知道里面到底怎么样了……
莫南和纪尧一边儿一个守在那儿,她只能看着那扇门,希望裴易白早点出来。
“这一次到底怎么回事?”莫南脸色不好看,问着纪尧。
“我也不知道啊,很懵逼好么……感觉像是执行任务的时候分神了,可是老大不会犯这种错误啊。”
分神。
“那你干嘛去了?”
“我没注意啊……老大的那敏捷速度你也知道的,我没以为他会躲不开啊。”
莫南扶额,“二爷这两天有没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我觉得他能带我出任务就很不对劲儿了,这次的任务难度虽然高,但没有到他带的地步,我还是可以搞定的。”
纪尧也是悔恨万分,“明天订婚宴的事儿怎么搞啊……啊……我的天哪,老大你可千万不能有事,要不然我真要以死谢罪了。”
“先等二爷醒过来再说。”
这么一等,就等了近五个小时。
她的身体有点撑不住,但却在强撑。本身就冷,此时仿佛全身都在冒冷气。
纪尧看不下去,开口说:“白姑娘,要不然你先去休息吧,这么等也不是个事儿啊。”
她摇头:“我没事,我可以等。”
那扇紧闭的门终于被拉开,白楚宁刚走了两步,看到首先出来的裴易白身上的血,几近站不稳的晃了晃身子。
还没来记得听裴易白说他的伤情,她便匆匆的闯了进去。
在看到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时,抬手捂住嘴巴,眼泪终究是没忍住的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