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潼城外。
张任与黄权、庞羲相互对峙,谁都不肯让一步。
尽管他们相互指责对方为叛逆,但是都保持着克制,谁也没有率先动攻击。
即便是黄权拿出了刘璋命他们驰援成都的命令,张任依旧以没有接到放行的命令为由,拒绝让他们通过梓潼。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他们真的是叛逆,岂不是纵虎归山?
第一天,双方在对峙中渡过。
接下来的几天里,黄权又多次请张任出城叙话,想要让张任放他们通过。他的请求,无一例外地被张任拒绝了。
不过张任并非不知变通之人,他告诉黄权,已经向成都的主公禀告了此事。只要主公同意他们返回成都,他绝对会立即放行,并且还会当面向黄权、庞羲赔礼道歉。
黄权、庞羲虽然担心成都的情况,却对固执地张任无可奈何。他们如果强行通过,极有可能被政敌抓住机会,扣上投敌反叛的罪名。
于此同时,仍旧驻留在剑阁的张松,多次利用使者的身份,将庞德、马岱,以及十数名精锐士卒,通过吊篮放接进了剑阁。紧接着,他又宴请了剩余的守城将领,将他们全部控制起来。
张松看着被绑起来的守将,极力劝说他们投降。
“各位,益州已经守不住了。黄权、庞羲已经放弃了剑阁,返回成都转移他们的财产去了。你们守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不如早日投降吧。”
“张松,你这个叛逆之人,我等誓死不降!”一个将领怒斥道。
剩余的将领中,只有两个人附和,其余人都沉默不语,显然是在考虑是否要投降。
张松命人将那不肯投降的人砍了,继续劝说:“我实话告诉你们,陈将军的大军已经逼近成都。就连成都城内,都有着许多的内应。只要陈将军一声令下,成都举手可破。
你们想要陪刘璋殉葬不要紧,但是总要为自己的家人、孩子想想。他们要是失去了依靠,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下去?”
几名将领眼神闪烁,明显动摇了。
张松继续说道:“咱们活着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家人过得更好?大家投降了,不过是重新换了一个主公而已,生活还不是照样能过下去?
再者说了,连巴郡的严老将军都已经开城投降了。咱们这些小小官员、将领,向陈将军投降又算得了什么?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并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
“我、我投降。”一名将领说道。
“老子还没有活够,投降就投降。”另一名将领也投降了。
在两人的带头下,剩下的将领纷纷投降,表示今后会效忠陈旭。
在他们的配合下,马岱、庞德顺利接管了剑阁的军队,立即下令清除堵住城门的巨石,放大军入关。
两天后,陈旭收到了御坂传来的消息:剑阁守将全部投降,张辽、李靖已经率领大军杀向成都。
陈旭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谦信、玲绮,迅整备军队,大军明天清晨开拔,与张辽、李靖共同夹击成都!”
“是,主公!”
两人立即兴奋起来,迅跑向军营,开始有条不紊地整备军队,做好大军开拔的准备工作。
陈旭找到正在处理公务的严颜,“严老将军,江州和巴郡的事情,就拜托你了。你尽管放心,我会尽量减少杀戮,保证不伤害刘璋的性命。”
严颜眼神黯淡,“唉,益州终于要落入你的手里了么?也罢,只要你能保证百姓不受战乱之苦,我就答应你守好巴郡。不过,你若是违背诺言,伤害主公的性命,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严老将军放心,对于没有威胁的人,我是不会痛下杀手的。”
“这样最好。老夫还有公务要处理,没事的话你就请回吧。”
陈旭无比郁闷,这些个老头子,怎么都是一个德行?我好歹也算是你的主公了,怎么能用这幅腔调和主公说话呢?
……
梓潼城外。
黄权、庞羲实在等不住接收刘璋的命令了,最终决定绕过梓潼,强行突破张任的防区返回成都。张任得知情况后,立即率军拦截。
两方人马,终于打了起来。
说起做官、打击政敌,黄权、庞羲的本事要高出张任不少。但是论起带兵打仗,两人查了张任不止一星半点。仅仅过去了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就被打得溃不成军。
两人眼见情势不妙,便将亲卫部众召集在一起,准备趁乱突围。
正当此时,后方一支1oooo人左右的骑兵赶到。
为一员大将高声喝道:“黄将军、庞将军莫急,马岱奉张将军、李大帅之命前来支援。张任,成都已经被我家主公率领大军团团围住,你还不束手就擒!”
马岱率领着刚收服的益州骑兵,向张任所部起了冲击。
张任眼见骑兵之后烟尘滚滚,似乎还有大批军队正在迅赶来。他当机立断地命令部队结成阵型撤退,自己则带领一部分士卒负责殿后。
“黄权、庞羲,你们果然谋反了!”
黄权和庞羲此时也明白了,他们这是被人摆了一道,现在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了。他们正被马岱的亲卫护卫着,“请”他们到大军后方面见先锋军主帅李靖。
李靖笑呵呵地迎了上去,热情地拉着他们的手,当着无数原益州军说道:“两位将军莫要担心,不过是小小失利而已。这点小事情,与你们献出剑阁的功劳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黄权、庞羲见机极快,忙不迭地配合道:“惭愧、惭愧,我们没能拿下梓潼,还请元帅见谅。”
李靖满意地点点头,这两个人果然和张松说得一样,都是非常识时务的人。
“两位将军辛苦了。来人,请两位将军下去休息,不得怠慢!”
“是,元帅。”几名护卫当即上前,领着黄权、庞羲下去休息。
李靖见过黄权、庞羲之后,立即率领大军继续前进。
梓潼,这座成都北面的最后屏障,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