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仆役返身而回,手中抱着长达两米的长方形盒子。
这盒子通体以紫檀木这等名贵无比的木料打造而成,仅此一项,便可知盒中之物是何等贵不可言。
杨慎与叶凌波亦不由起了好奇之心。
杨开放从仆人手中接过宝盒,打开,映入众人眼眸的是一把长剑。
剑鞘朴实无华,剑柄亦无甚出奇之处。从外观看,着实无法看出这剑到底有着什么不凡的地方。
杨开放将剑从盒中取出,左手托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慢慢将剑从鞘中拔出。
随着剑身缓缓离开剑鞘,一抹蓝光慢慢充斥着几人的视野,及至宝剑完全脱离剑鞘,蓝光始而大盛,再慢慢消弭无踪。
见此异象,杨慎两人终确信,这乃是一把世间难寻的神兵利器。
这时,叶凌波缓缓念道:“莫邪神剑。”
杨慎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惊,凝神观察,终于在靠近剑尖的部位发现了两个细如蚊蝇的小字。
正是“莫邪”
杨开放将宝剑插回剑鞘中,再将其递于叶凌波身前:“好孩子,收下它吧。”
叶凌波缓缓屈膝,向着杨开放行礼道:”三爷爷,这份礼物太贵重了,凌波不能收。“
神剑”莫邪“,相传为上古年间莫邪夫人所筑,传说莫邪夫人少女时期便为天下间有数的铸剑大师,后与一男子相恋,却惨遭背叛,因情而伤,痛恨悲愤难以排遣之下,以十日十夜之功,铸神剑莫邪。
传说莫邪夫人将自己对那男子的深切痛恨与满腔悲伤无助尽数倾泻于她所铸造的宝剑内,剑成之日,鬼哭神嚎。莫邪夫人亦由于心血耗尽,力竭而亡。
此剑后来流传至世间,若有男子得到并佩戴使用,则往往家宅不宁,妻子好妒,宠妾灭妻,最终落得妻离子散的下场,堪比世间最凄惨的诅咒。
若由女子使用,则结果往往恰恰相反,嫁得如意郎君,夫妻和谐,儿孙满堂,幸福美满一生,堪比这世上最完美的祝福。兼之这柄剑本身亦是世间难寻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只是等闲,最可贵的是,持有它的人能以之增幅自身剑气的威能,与剑道高手有莫大作用,故而它实是世间的女剑手梦寐以求的武器。
若由叶凌波这等江湖上第一流的女剑手使用,她甚至可仗之与武道宗师交手而从容而退。
仙州叶氏源远流长,传承千年,身为家主嫡女,叶凌波从小到大什么宝物没有见过?但是堪与这柄剑相比的,亦不过只有寥寥两三件而已,那些都堪称叶家镇族之宝。
是以叶凌波才会出言拒绝。
杨开放见叶凌波出言拒绝,心中很不高兴:“长者赐,不敢辞,这是老夫与你的见面礼。”
他对杨慎吹胡子瞪眼睛:“你媳妇不肯收老头儿的礼物,莫不是看不起老夫?”
杨慎不由苦笑,老小孩、老小孩,他老人家年纪越大,脾气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杨慎对老人家一直极为感激。他从前身的记忆中得知,当初他与大伯都有继承家主之位的资格。但是他由于年纪幼小,实际上一直处于下风,正是由于大长老一力支持,凭借他在长老堂诸位长老心中莫大的威望,他杨慎才最终得以登临家主之位。
而大长老一生无后,加之年龄太大,他亦不可能再有什么私心。
故而只要能让他老人家开心,无论他想做什么,杨慎都会全力支持。
而此举对叶凌波确有着极大地好处。
正待他想要向叶凌波使个眼色示意她接下的时候,叶凌波已然上前一步,从杨开放手中接过莫邪宝剑,微微一笑:“既然三爷爷厚爱,凌波便受之无愧了!”
杨开放喜悦的开怀大笑:‘好,率直懂礼,果然是好孩子!“
他又转而柔声对杨慎道:“今天见到你们这两个好孩儿,实是老头儿这几十年来最开心快乐的一天。时候不早了,你们且去吧。”
杨慎与叶凌波行礼而退,回到杨慎的小院。
说是小院,其实院中亭台楼阁足有数十。只是因为京城乃天下权贵富人聚集之所,故而占地不大而已。若是在清州这杨家主宅所在,仅仅家主居所占地便有数十亩。其富丽堂皇之处,更不是杨家在京城的住处可以比拟。
杨慎不待叶凌波想要离去,便上前一把搂住她的纤腰:“媳妇,再将宝剑拿出来看看呗,刚才为夫未曾看过瘾。”
叶凌波又被他轻薄,心中生恼。虽然已经做了夫妻,她仍不是太习惯他的亲近,看了杨慎一眼:“真想再看看?”
杨慎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其实他对剑虽然亦有点兴趣,但是对人的兴趣则更大,这般做不过是借故与这娇妻多加亲近而已。
叶凌波淡淡道:“你放开我,我展示与你看。”
杨慎只得依依不舍得将搂着她小腰的手拿开。
叶凌波大开紫檀木盒,拿出莫邪,便往杨慎身上一丢:“你自己留着慢慢看吧。”
说罢转身往房中而去。
杨慎苦笑一声,却厚脸皮的依然跟了上去。
叶凌波进入房中,见他依然不肯离去,不由面带不愉之色:“你不是想看莫邪剑嘛,怎么不看了?”
杨慎嬉笑道:“看宝剑是假,看媳妇是真。”
叶凌波给他的无赖样弄得没了脾气:“你身为杨家家主,就没事情可做吗?”
杨慎嘿嘿一笑:“平日里自然是有事情做的,不过我与娘子你刚刚成亲,现在自然是陪着你最为重要。”
说着将莫邪神剑双手递上:“这把剑对于男子来说太过不祥,娘子还是将它收好为好。”
叶凌波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爱看便看吧。”
她接过莫邪,将其置于几案上,来到床边,褪去鞋子,盘坐在床上,竟然就这么打坐修行起来。
杨慎见她不理会自己,也不以为意,叶凌波打坐修行,他便在椅子上坐下,一手支撑着下巴,就这么定定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