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衣人的背影消失之后,孙江再也无法支撑,那股支撑的毅力随着精神松懈变得淡薄,他轰然倒地,透支的精力用尽,身体机能强行令他昏迷过去。
当孙江再次醒来时,只见满屋亮堂,光线刺眼,那正是高空悬挂的太阳照射进的阳光带来的作用,同时令他微微眯起眼睛。
意识清醒后,孙江才感到肋骨骨骼的疼痛,但并不像昨日那有如针扎一般的痛苦,而是隐隐的发涨刺痛,微微吸了几口气才稳定住心神,孙江这才观察起屋内的情形。
一眼就能分辨出,这就是一间病房,房内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太阳的暖意却是沁人心脾。
冷静下来之后,昨日那惊险的一幕幕回荡在脑海,多次徘徊在生死一线的场景令他也是一阵阵后怕。
回思整件事情的前后起因过程以及结果,孙江心中感慨颇多,可以说这次他完全沦为他人的棋子而不自知,其实在整件事件中是有着破绽的。
首先是鬼使,在那晚孙江跟踪的最后,也就是鬼使离开时投向孙江的那一眼,当时的血玉也给出了警示,只是孙江没有往心里去,其实那时候,他已经暴露。
其次就是那封恐吓信,这是整件事情中最突兀的,孙江一直以为处在暗处,可那封信说明他已经暴露,然而孙江并未当回事。
这两点都被孙江所忽略,他又怎能不受别人所摆布。
也许是因为之前发生的几起事件,令孙江有点飘飘然,没有将江湖人士放在眼里,导致他的轻敌,从而差点自取灭亡,也差点带着一帮好友丧命。
这一刻的孙江心中自责的同时,也很懊恼,他居然将爷爷的教诲抛诸脑后,这一刻他再次怀念起爷爷,那个呵护她保护他宠爱他的老人。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打断了孙江的思绪。
进来之人本是蹑手蹑脚小心翼翼的,可一抬头,居然与孙江的双眸正对在一起,令她的动作停顿下来,仿若中了定身术。
令孙江差异的是,此人居然是柳若心,这不应该啊,柳若心怎会知道他受伤?昨晚并没有她的参与啊?
柳若心愣神之后,脸上取代的是狂喜之色,那是发自内心为孙江而高兴的神采,她快走几步来到孙江面前,道:“孙哥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好点了没?”
孙江能够感受到那急促话语的背后,流露出的浓浓关怀,他心中暖暖的,道:“没事,感觉好多了,对了若心,我这是在哪里?”
虽然孙江知道是医院,可他不知道柳若心知道多少内幕,因此并未询问昨日之事,之所以这般问,是想让柳若心说说情况,他好从中判断。
果然柳若心没有它想,道:“这里是仁心医院,人家还要谢谢你呢!你帮了我们家这么大的忙。”
呃,孙江反而被柳若心越说越糊涂了,他什么时候帮过柳若心家?
柳若心没有注意到孙江僵硬的脸色,继续道:“没想到你会帮助我爸爸调查医院闹鬼事件,现在真相大白,医院的声誉不再受损,我父亲脸上也有了笑容,这些都是孙哥哥你的功劳,人家不知该如何感谢你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昨晚的事情柳若心已经全部知晓?可看着柳若心的表情又不像,就在孙江纠结的时候,门再次被推开,雨革月走了进来。
孙江松了口气,朝雨革月投去询问的眼神,雨革月会意,以警方录口供为借口支开了柳若心。
孙江一见柳若心出去,急切问道:“学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其他人呢?他们没事吧?”
柳若心也是知道孙江关心之事,于是将昨晚他昏迷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孙江昏迷之后,所有人均是慌了神,冷寒雪为孙江初步诊断,需要立即送往医院抢救,然后雨革月联系了柳林,安排手术抢救。
而其他人受得均是内伤,因此均是安排单独的病房进行修养,相对来说雨革月所受之伤反而是最小的,之后雨革月与柳林商量,将这起涉及到门派的案件定为院长图烟的一人犯罪行为。
图烟被缉拿归案,他制造闹鬼事件监守自盗的行为将受到法律制裁,而这个破案之人则安在孙江头上,毕竟也是他出力最多。
定案之后,传播出去也能为医院正名。
孙江这才明白,为何柳若心对他感恩戴德,原来还有这一层关系,柳若心也并不知道事情的真实来龙去脉。
两人正说着话,冷寒雪杨紫彤以及王订闲三人一起走了进来,看着虽然脸色依旧苍白却已经没啥问题的三个好友,孙江真是说不出的欣慰欣喜。
孙江感叹道:“看到你们都没事,我真是很高兴,否则,就是一辈子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王订闲洒脱道:“二弟,你说什么呢!莫要跟个娘们似的,我相信若是我们有事,你定然也会鼎力相助的。”
孙江坚定道:“那是自然。”
杨紫彤看不下去了,道:“哟,好有男子气概啊!那不知我三人在你们眼中是不是就是婆婆妈妈优柔寡断的小娘们呢?”
王订闲吓得连忙摆手,道:“莫要误会,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杨紫彤根本没有理会王订闲,而是一直盯着孙江看,仿佛是在等他的答案,孙江也是表态,道:“怎么会呢!你们在我孙江眼中,永远都是最信赖的朋友。”
杨紫彤撇撇嘴,道:“切,看到你们男人这幅嘴脸就感觉恶心,真虚伪。”
孙江满脸尴尬,不知如何作答。
冷寒雪则是走上前来,道:“我来看看你的伤势。”
说完,就为孙江把起脉来,一段时间之后,冷寒雪道:“肋骨断裂两根,五脏六腑均受损,已经移位,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
雨革月担心道:“恐怕什么?小江子会不会死啊?”
孙江翻着白眼,道:“喂,我说学姐,能不用死这个字形容吗?你这是咒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