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进了另一个黑衣男,他跪在地上瞥了一眼身旁的死士:“是属下疏忽了,请主子责罚。”
“把人处理一下,自己去领罚。”洛云霆口气冷漠,跪地的黑衣男子听后立刻抓起地上的死士跃过窗子消失在夜幕里。
赵飞鸢趁着微微的光亮,好像看到了那死士的手背处有一块刺青——六芒星的刺青。
“我不会说出去的…”
房间里又只剩两个人,静寂的压力让她不由得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场:“咱们怎么说也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说出去只是找死。”
“睡吧。”
洛云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走近床躺下睡下,赵飞鸢松了一口气,虽心有余悸但依旧也是大着胆子躺在他身边,默默的离远了一些,之前真的以为他身体虚弱做不了什么,现在他杀个人跟玩似的哪有体虚?体虚的是自己。
这个世界有着冲破她三观的武功和器灵,隐藏脉搏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
“可是主人...人家真的没有说错,他真的额叶受损了,也许是那个武功弄的。”
玉魄委屈的开口辩解。
“这个我自有打算…”赵飞鸢心情复杂,今夜发生的事冲击的确有些大,她有些混乱。
迷迷糊糊硬捱到天明,茵茵敲了敲房门,示意该起床了。
“唔…”赵飞鸢坐起身来,脑中一下浮现出夜晚发生的事,瞬间清醒。
她慢慢的下了床,穿上衣服呼了一口气。
洛云霆也睁开双眼,坐起身。赵飞鸢身体一僵,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两人沉默的洗漱完,茵茵摆上了粥菜,赵飞鸢思忖了一会儿,想和洛云霆好好谈谈。
“茵茵,我有事和王爷说。”
她呼出一口气。
“是。”
茵茵愣了一下赶紧行了礼,把门关上。
“你要与本王说什么?”
洛云霆也不装翩翩公子了,收起彬彬有礼,苍白的脸上带着上位者的疏离和压迫感。
赵飞鸢自认为自己还算能认清现实,她现在已经知道洛云霆的秘密,按说不应该活着,反正她也是娘家随便塞进来送死的,弄死她根本毫不费力,他甚至可以借着昨日那个黑衣男的由头把自己弄死,可是洛云霆没有动手,他至今也不说如何处置自己。
“我想问问王爷怎么处置我?既然你不想杀了我肯定别有用处吧?”她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与他平视。
洛云霆放下碗筷,琥珀色眸中带着平淡:“你没什么用处,也不怕告诉你,你对本王毫无用处,现在留着你不过是让你占着王妃的头衔,省得皇帝再塞人进来而已。”
他淡然的过分,似乎根本不重视她到底是否知道自己是装病这件事:“本王留着你,是看在你救了本王一次还有石温,所以请你安分点,就当做不知道这件事。”
没想到他那么好商量,赵飞鸢有些不可置信,她犹豫的提出来思索已久的想法:“那既然这样,能不把我打发到别的院子?你安心蛰伏,我也不用提心吊胆,有事喊我就行了。”
洛云霆嗤笑一声,他琥珀色眸中闪烁着:“你凭什么跟我提要求?”
“倘若我能救你的命呢?”赵飞鸢拿出底牌,回望着他,心扑通扑通的跳着,似乎在赌。
洛云霆抬眼看了她:“本王装的,你不是很清楚?”
他把手放在袖子里,眸中杀意涌动。
“是,虽说是装的,但是你多次自毁也对身体造成伤害,且越来越无法控制,你是不是有时候感觉会控制不了自己?”
赵飞鸢悬着的心落了地,看来她是蒙对了,昨日黑衣男来的时候,她就发现洛云霆有点不对劲,捂着她嘴巴的手微微有点颤抖,按说不应该。
一个征战多年的人能看到刺客就手抖的不行?
洛云霆审视的看着她良久不语,半晌才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件事他还未跟任何人提起,多次以来的经脉逆转,他发现自己会抑制不住的想要杀人…
倘若昨日没看见赵飞鸢惊恐的眼眸,他可能就狠辣的结束那人的性命。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我能救你。”
赵飞鸢有七成把握,虽说她不懂什么玄幻的内力武功,但是她诊脉的时候和看他,感觉额叶有些受损。
额叶受损的人易性情大变,严重了可能瘫痪或者变成傻子。
虽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内力和武功使经脉逆转导致的额叶受损,可是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怕是要不了多久,洛云霆就会性情大变,甚至成为他口中的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