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资产阶级的思想,成功占领了高地。
伊帕尔罕瞪着大大的眼睛,简直不能理解面前的败家子。
狗屁的康乾盛世。
人家康熙爷妥妥的少年天子,除鳌拜,平三藩,收台湾,平准葛尔叛乱……那是给爱新觉罗家真刀真枪拼下来的基业;雍正爷的时候,虽然后世翻阅奏折很有“段子手”的嫌疑,但几千年来无人否认他是位勤政爱民的好皇帝!
两千万两?千万啊……这糊涂蛋,跟他比起来似乎是后来的那个在辛丑条约里,赔了各路洋鬼子4.5亿两白银的慈禧老太太都没那么讨人厌啦。
毕竟当时那情况,谁的拳头硬谁老大,你打不过人家可不是就得认怂!
可面前的这位祖宗,胡吃海喝就用了千万两的银子,还觉得自己这是在节省呢……
“皇上,既然要耗费那么多银子,咱们为什么还要出来啊?”容嫔觉得自己做为千万万曾经受过历史摧残的华夏同胞之一,来了一回,实在很有必要亲口问问这个历史的罪人。
说起一个乾隆爷就得意啦:“圣祖皇帝就曾108次巡视京畿之地,一来文教、二来武励,实乃开创了我大清盛世。”
伊帕尔罕听懂了,这就是羡慕他爷爷呢。
人活着是应该有个理想,但咱们能不和那虚名较劲不。你爷爷亲上战场的能耐,你怎么不学学呢?
“皇上教话百姓不一定非得摆开阵势啊,对不对?”容嫔试图将眼前迷途的羔羊,从虚伪的深渊里往外拽拽:“不是臣妾要打击您,咱们前脚紫禁城里出来,一千里开外的府衙都明锣响鼓的知道啦。”
“清水扑街,黄土铺路,给您修建一条御道都得耗费多少个人力物力的。还有说是给各地府衙沐浴天恩,可那银子哪里来的,是知府的俸禄还是县衙太太的省下来的胭脂水粉?”
容嫔就差点没直接说出来,那可都是民脂民膏,您也就是自己个装作不知道吧。
“爱妃说的也有道理。”乾隆爷心想着我泱泱大清朝,是在乎那点蝇头小利的人吗。
不过看着容嫔又开始来劲儿,一点都没想吐,还没犯恶心,喜欢说什么就哄着她说一会儿吧。
伊帕尔罕又不傻,皇上手里摩挲着她头发,语气里都是‘随你怎么说都对’的无所谓,看的人已经不是一般的绝望。
可惜面前坐着的,是握着生杀大权的封建帝王。换到了人人平等的21世纪,这傻帽怕都不只是被人扔拖鞋吐口水那么简单。
容嫔缓了一口气,自己伸手拿了一片脆萝卜放在嘴里嚼。
“臣妾大哥图尔都家里有过两位太太,为人做事都不一样。”容嫔看了一眼乾隆爷,其实她更想和他好好掰扯掰扯圣祖皇上和先帝的。存了点自保的心思,怕让等会儿有可能会恼羞成怒的乾隆爷给扣个藐视爱新觉罗家先人的帽子,所以才不得不换了两个主人公。
乾隆爷点点头,这事开始阿訇住在宫里的时候,吴书来救当说闲话似的叨叨过。
皇上猜到了容嫔那愤愤的小脸看着就不像是要放弃,不过还是没明白着怎么忽然又说起图尔都的家事来。
您知道就好,容嫔咽下去嘴里的萝卜又拿起手边的一杯果子露喝了一半:“一等台吉家的第一位夫人,也就是生下阿訇的那位。性子严谨不苟言笑,对待下人不够平和却事事以和卓家的利益为先。对待下人也是宽严并济、赏罚分明。”
乾隆爷不语,等着她说完。
容嫔牵着嘴角笑得意味不明:“万岁爷怕是还不知道,其实臣妾这位穆拉嫂嫂并没有什么做的不好。可现在一等台吉府内是和卓氏当家,说起来这位和卓氏也不容易,她原本是波罗尼都家的二太太还生了一位公主明哲。得了臣妾大哥图尔都的喜欢,硬背着父亲娶进了家里为妻子。”
“和卓氏忙着收拢哥哥的心,还要在家中下人面前树立好名声,这倒是也无可厚非。可她就为了贪图的一时的好名声对家中下人之间的小猫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上您说这么做是不是就有点本末倒置啦?”
容嫔是想这南巡就为了面子上好看,就罔顾黎明百姓的疾苦啦?
乾隆爷脸上可就有点不好看了:“我满人进中原以来,中原腹地多有教化。可江南更远,却文风兴盛,只是这里边还不知道潜藏了多少前朝的余孽在其中作祟。朕要巡视江南就是要昭告天下我大清朝四海升平。”
切,说的好听!
容嫔一脸的不以为然,这跟村头地主家的傻小子有什么区别。偷了锅里的肉来分给大家,炫耀说:“看我、看我、多有钱!”
“皇上思虑的是,可要是这船照着原来的路线走,咱们一路清车南下多好。”容嫔觉得乾隆爷的榆木疙瘩脑袋再说下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还是努力把眼前的事情给办成就已经不错了。
尽量的描绘了一副美景给乾隆爷:“倒时候您既能看见了大清朝百姓在您治之下真正的安康,也方便看看清楚着沿途的官吏,真是一举多得的好事,万岁爷您说是不是?”
“不是。”乾隆爷哈哈一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这前朝余孽反我大清只决心不死。外边没你想的那么太平,老老实实在朕身边待着吧!”
伊帕尔罕已经确定了,后世电视里演的那什么什么皇帝微服私访记绝对都是骗人的啦。
分明就是后人杜撰出来的,真没有办法想象马背上的民族才长了几代而已。身边还跟着一群侍卫,连青天白日的上个街都不敢啦。
“好吧,万岁爷您说的都对。”容嫔抽了身上的力气,歪在乾隆爷的身上,嘟着嘴道:“臣妾就是有点替您委屈来着,您说说您这么劳心劳力的,一定不光就是为了彰显国威来的吧!毕竟有这些船往南边走着,沿途的子民就都沐浴天恩啦。可别的也就算了吧,比如您在宫里头看到的是画师描绘出来的,出来见到的也是当地的衙门都安排好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