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嫣然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是什么药房呢,为什么今天不可以试试?”她脑筋真是没转过弯来,徐水谷这么大,定是什么都有的。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你今天还是在房间待着,新生出的皮肤比较嫩,万一再弄坏了又要受苦。”桐影收拾了下自己带来的东西,终于,凤嫣然不用再痛了。不过,素白的衣服好像已经不再适合凤嫣然。斜睨了一眼她,桐影眸中多了些了然。
凤嫣然失落的应了一声,本以为已经好了,想不到还有这么多麻烦事。“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跟着你学武?”
“你应该知道,学武要练基本功,可你不能在太阳底下暴晒。不如,你先在房中练习扎马步,待时机成熟,再想其他。”桐影微微蹙眉,没想到凤嫣然还一直惦记着这个。他还以为,她只是一时兴起。
其实,他的武艺也算不得高强。若是凤嫣然和祁宏想要更厉害,他只能去翻一翻师傅有没有留下什么武功秘籍。
“这样啊,也好。”她到底还是迟了人家很多年,也不知道成不成。反正不管怎么样,先试了才知道。
桐影揉了揉眉角,突然无端的有些发困。“嗯,那我先走了,若是有事,你便在这里唤宏儿,让他转告我。”他和凤嫣然的房间,距离还是有点远的。
“嗯,你是不是有点不舒服?”凤嫣然挑了挑眉小心翼翼的询问,总觉得桐影看起来有些不对。脸色也好苍白,该不会是病了吧?
桐影摇了摇头,却觉得越发的晕眩。身子一重,竟直直的躺倒在地上。
这可吓坏凤嫣然了,她还从没见过,桐影这么虚弱的样子。“桐影,你怎么了?”蹲下身抱住桐影,他好像没有一丝反应。
难道,是这些日子照顾她太累了吗?也是,他终日研究那么多书,还要给她和祁宏烧水做饭,饶是铁人只怕也受不住。
用力抱起桐影,将他放在床上。凤嫣然轻柔的给他盖好被子,还好她之前在小渔村经常干劳力活,不好只怕都抱不起他。
走到水盆前,将帕子放在水里浸湿,凤嫣然用力拧干后放在了桐影的额上。还好不是很热,应该只是着凉了。
桐影的身体好,休息下就会没事。凤嫣然想了想,又拿出几床被子盖在桐影身上,捂出汗就差不多了吧。
她不知道他的病症,也不知道如何对症下药。看来,她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啊。
撑着下巴坐在床边,凤嫣然只觉得一阵一阵的发困,她这是怎么了,又没做什么事。摇晃了一下头,还是忍不住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是被灼热的目光看醒的,应该这么说。睁开眼睛,她似乎躺在桐影的胸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弹起来,她竟然这么对病人,真是太不礼貌了。“那个,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有好一会儿了,你压着我胸口,我呼吸不上来。”他是被那种窒息感吓醒的,迷迷糊糊间还以为主人派人来杀他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她睡着了。
她不是平日里在房间天天睡吗?桐影紧皱眉头。莫非她的身体还没修复好?也对,她身子骨一向弱。
说不定练武还可以让她强身健体,桐影勾唇,脸部表情却没有什么变化。
见桐影冷着一张脸,凤嫣然还以为他生气了,“那个,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她刚刚应该撑着桌子睡嘛,哪里知道自己会这么丢人,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无事,现在几时了?”腹中有些空,他是早上晕倒的,现在好像天都黑了。那祁宏,他岂不是什么都没有吃?
“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挺晚了。”凤嫣然揉了揉眼睛,啊,她和桐影都在睡,那祁宏怎么办,有些探寻的看向桐影,凤嫣然发现他和自己的想法一样。
“我先去做饭吧。”坐起身后,头还是有点晕。桐影强撑着穿上鞋离开。也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自己去找点吃的。
凤嫣然用力的捶自己脑袋,她这个干娘真的太不称职。之前桐影晕倒,她就应该叫上祁宏进来,不然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祁宏还在长身体,这几日又勤奋练功,估计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出乎他们的意料,祁宏竟然还在练功。一身的汗,都将身上藏青色的衣袍印湿了。
今日,桐影进去凤嫣然房间后便没有出来。虽然他没有听到那种声音,可他还是害怕,所以一直发泄似的练功。
好担心自己进去干娘房间后,看到的是那污秽的一面。即便再三告诉自己,干娘不是那样的人,他还是止不住的往那边想。
桐影好像出来了,衣衫有些不整。祁宏心里一痛,不想看见桐影,于是将头偏向了一边。
“宏儿,饿了吗?”见祁宏不愿意理他,桐影以为他在耍小孩子脾气。今日的确是他做的不对,说来也惭愧。
肚子已经在咕噜咕噜的叫,可是祁宏不想认输,“我不饿,你继续去陪干娘吧。”心里酸酸的,他也不懂那是一种怎样的滋味。
“宏儿生气了?其实我今日太累,在嫣然房中晕倒了。”幽幽的叹息一声,桐影只觉得有些无奈。什么时候,他竟会这般在意一个小孩的想法。
“什么?晕倒?”闻言,祁宏再也忍不住朝着桐影跑过去,上下打量了下桐影,确定他没什么事才慢慢放下了心。
没听到桐影的回答,祁宏只好再次开口,“怎么会突然晕倒?”他之前竟然还想歪,真是对不起桐影。
“不是说了吗,太累。”抬手刮了刮祁宏的鼻子,桐影只觉得有些好笑。祁宏好像一个小大人一样,不过他都知道关心他了。
是照顾他才这么累的吧,想着,肚子突然大声的叫了起来。祁宏有些不好意思的捂着肚子,“我饿了。”
“嗯,早就知道你饿了,刚刚你不是还逞强。”若不是担心祁宏饿,他怎么会这么慌张的跑出来。
祁宏撇了撇嘴,突然想起了凤嫣然,“干娘脸上的伤好了吗?”到底是为了救他,若是不好,他会一辈子良心不安。
“好了,你不用担心这个,我的医术你还不相信吗?”桐影说罢便朝着厨房走去,他自己也很饿。再这样和祁宏耗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吃到饭菜。
“当然相信了。”跟着桐影去厨房,祁宏想偷学一点。这样,也可以减轻桐影的负担。他又要教他们东西,还要干杂活,让他有些愧疚。这些事,应该交给他做的。
终于可以见太阳,凤嫣然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去药园看看。不用再让桐影将药草一一摘下给她带去,真是让人感觉好了很多。
伸了伸懒腰,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在外面练功的祁宏。凤嫣然勾起唇角,娇俏的脸上满是笑容,“宏儿,练的怎么样了?”并没有看见桐影在外面教祁宏,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样。
祁宏抬起头,正要回话的时候却愣住了。没想到干娘变的更美了,他心里的疙瘩也少了许多,还好桐影治好了干娘,“干娘,你好美。”
见祁宏有些呆愣,凤嫣然掩面而笑,“宏儿,干娘在问你话呢,怎么你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和以往一样的容貌,不过却更能让人注意到她,大抵是心里的某些东西变了。
“干娘,你问了宏儿什么啊?”祁宏伸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他全部都忘记了。明明前一刻,脑海中还闪过凤嫣然的声音。
凤嫣然悠悠的叹息一声,“看来宏儿这么久不见干娘,都把干娘忘记了,连干娘说了什么都不记得。”凤嫣然详装生气,想知道祁宏待会儿会做什么。
祁宏连忙扔下手里的剑跑到凤嫣然身边,一把抓住凤嫣然的袖子,祁宏一脸无辜,大眼睛还不时的扑闪,“干娘,宏儿时刻铭记着你,怎么可能忘记嘛。”
凤嫣然将脸偏向一边,“可是宏儿一点诚意都没有,干娘真是伤心啊。”斜睨到祁宏紧张的脸,凤嫣然终于大笑着转过去捏了捏祁宏的脸。“宏儿害怕了?”
祁宏一把抱住凤嫣然,“干娘,宏儿还以为你真的生气了,以后不要吓宏儿了好吗?”祁宏只觉得有些心慌,这几日他忙着练功,都没去见凤嫣然,凤嫣然定是也伤心了。
“好,干娘怎么舍得呢。”凤嫣然闭了闭眼,用力抱起祁宏,嗅着祁宏身上的药香味,凤嫣然挑了挑眉,祁宏身上怎么会有桐影身上的气味。
“干娘,你在嗅什么呢?”祁宏摇晃着脑袋,全然忘记了之前不开心的事。
凤嫣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却又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宏儿,这几日你都在哪里睡呢?”之前祁宏都是和她一起睡,该不会这么快就自己一个人睡了吧。
“呃,宏儿就在干娘旁边的房间睡啊。”祁宏羞红了脸,他才不会告诉干娘,他这几日都和桐影睡在一起。不知何时起,他夜里开始怕黑,怕一个人。
“是吗?”凤嫣然挑眉看向她旁边的房间,很明显那里没有人住过的痕迹,房门都是紧闭着,和她那天来之前的的样子一样。
祁宏为什么要骗她呢,难道是不好意思告诉她?凤嫣然秀眉微皱,想不到祁宏小小年纪便会说谎骗人了。
“嗯,就是啊,那宏儿继续去练功了。”祁宏慌忙的从凤嫣然身上下来,跑过去拾起剑继续练习。要是凤嫣然再问,他就会忍不住说出来了。
凤嫣然低垂下头看着自己鞋尖,也许祁宏这次不是故意的,她若是拆穿祁宏,说不定不太好。
正思索着,肩上突然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凤嫣然转过身,只见桐影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嫣然,上次你写的药方,我试了一下,发现真的可行。”他本来是打算让凤嫣然自己去试试,可是昨儿个晚上回去无事,便先制了。
凤嫣然眼眸微张,心里也充满了惊喜,“那我们现在过去试一些其他的吧。”一时之间,倒是将祁宏的事抛在了脑后。
祁宏在一旁看着相视而笑的两人,只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他们真的好配,而且还有共同的话题。他现在还未长大,有些事真是想不来。
咬着嘴唇,祁宏跺了跺脚,待他回过神时,凤嫣然和桐影都已不在了。
随着桐影朝药房走去,凤嫣然只觉得心跳加速。终于不用再靠着纸上谈兵,她可以亲身实践了,这是一件让人激动的事。
徐水谷果然是个好地方,所有的东西都很俱全,若不是凤嫣然有心理准备,她都要以为自己来了医馆。
“是不是觉得很像医馆?”似乎看出凤嫣然的想法,桐影边走向柜内边说道。
凤嫣然点了点头,有些疑惑的看向桐影,他怎么知道她想的这些,真是奇怪啊,难道大夫都能看到病人的心理?好吧,她已经不是病人了。
“怎么不说话?”桐影认真的看向凤嫣然,冷漠的面容上竟无端多了些着急。该不会,他惹凤嫣然生气了吧,只是这里很少人来,他也是说出了自己当年的想法。
凤嫣然张了张唇,她只是太震惊忘记回答了,没想到桐影这么大的反应。“嗯,很像医馆。这里,一直都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是,之前那些一起长大的人,或者说是师兄弟们,他们也在这里待过。”怎么忘记了,清妩其实也能算是他的师妹,只是他们的身份,让他们没有那么多的感情。
凤嫣然走过去一一看了看那些药草,有些还是新鲜的,大抵是桐影早上才摘过来。“桐影大哥,你每天面对着这些药草,会闷吗?”
桐影紧抿着唇,眼眸中多了些其他的东西,“不会,它们不会欺骗我,和它们在一起,我觉得很快乐。”所以,他从小便喜欢研究医理。
“嗯,桐影大哥说的没错呢。”凤嫣然低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桐影的想法没错,经历了这么多事,她也不知道什么才不会欺骗她。
“对不起,让你想到了不好的事。”桐影看向凤嫣然,有些担忧,她定是想到了之前的事。两年的时间都没有让她忘记夜慕白,短短两个月,她更是不可能忘了。
凤嫣然无所谓的摇摇头,“无事,你先教我认认那些有毒的药草吧。”之前桐影担心毒性太大,而她身体不好,所以基本没带给她看。
“嗯,那我们去药园吧。”本意是让凤嫣然制药,可凤嫣然似乎对制毒更有兴趣。也罢,大概只有毒药才能完成她的理想吧。
凤嫣然重重的点了点头,终于可以去看药园了,她一直对药园很好奇,“对了,宏儿这几日是不是和你睡在一起?”好不容易想起这件事,凤嫣然马上就开口问了。
“是啊,他说怕黑。”害怕祁宏不小心挠到凤嫣然的脸,桐影就干脆让他和自己一起睡了。虽然有些不习惯,不过还好祁宏睡觉很老实。
凤嫣然挑了挑眉,总觉得有些奇怪。即便祁宏对桐影亲近起来了,也不会这么依赖着桐影。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嗯,宏儿这几日练功还是很认真吗?”
“是啊,可能是想早日下山。不过偶尔看见他愁容满面,估计是在想他娘亲。”桐影有些心疼祁宏,从来都不关心别人的他,认识凤嫣然后发生了很多变化。
凤嫣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要怎么解释呢。待祁宏学武下山,所有事他都会知道。不过能瞒一时,她便要瞒着。起码,让祁宏多开心几年。
“什么时候,打算告诉祁宏实情?”祁宏偶尔有头痛的现象发生,莫非判断失误,他快恢复记忆了。
凤嫣然一顿,她刚刚还在想这个问题,“我打算,再过几年吧。总之,现在不能说。”凤嫣然步伐快了些,这个问题太沉重,她几乎不敢触碰。宏儿娘亲、小渔村所有的百姓,都是因她而死。
那把火虽然不是她放的,其实也和她放的差不多。紧紧攥着拳头,凤嫣然突然仰头大喊了一声。
桐影身子抖了一下,没想到凤嫣然的反应这么大,“若是宏儿记起来一切了,你会怎么跟他解释?”那个孩子,突然莫名的对他示好。不过他能感觉到,祁宏是真心的。
也许是从小缺少了父亲的关爱吧,他日后应该对祁宏的事更加上心些,就当是为了凤嫣然也好。
“若是他都记得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凤嫣然苦笑一声,也不知道祁宏会不会怪她。也罢,他是应该怪她,若不是她,怎么会发生那么多事。
若早知道,她该一个人躲着,不应该和别人生活在一起。她实在是一个麻烦,不管走到哪里,身边的人都会因她遇害。
“嫣然,你想过如何报仇吗?”桐影紧抿着唇,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他甚至隐隐的希望,凤嫣然会慢慢忘记报仇。可现在凤嫣然心烦意乱,他必须要转移她的视线。
凤嫣然咽了口口水,如何报仇?她只是想着再次进宫,并没有其他的打算。“桐影大哥,你有什么想法吗?”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想寻求桐影的帮助。明明是她一个人的事,何必将桐影拉下水。
双手捂住脸,凤嫣然的声音支支吾吾,“对不起,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嗯,若是实在不行,可以再问我。”这件事,他希望她能以一己之力完成,即便再困难,他也不想她未来有遗憾。
不过,他会永远站在她身边,直到她再也不需要他。
“谢谢你。”除了这三个字,她觉得说其他的都是矫情。不过他对她付出的,又岂是一句谢谢能补偿。
祁国,夜慕白坐在龙椅上只觉得心情无比沉重。今日距离凤嫣然离开他,已经两个月了。不,不仅是离开,是永远的离去。
紧紧握住椅子,夜慕白青筋暴起,那日他亲眼看见凤嫣然离开他,却不能出手相助。而青衣的所作所为,他也惩罚了他,可是有什么用呢。人死不能复生。
归根究底还是他没有用,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冲开穴道,紧紧咬牙,夜慕白用力捶了下桌子。
意料中的疼痛传来,却没有消除心里的痛。嫣然,对不起,这次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原谅我了吧。
我也不知火灾为何发生,但还是让你们失去了生命。那夜,所有人都睡着了,不可能是自然起火,小渔村的人都非常小心。
那么只剩下一个可能,有人纵火,可是谁会这么做呢。夜慕白皱了皱眉,突然想起青衣之前的所作所为。
莫不是,青衣担心他不肯离去,所以做了这样的事。可是青衣不至于如斯狠毒,害死了全村人。
“李公公,宣青衣上殿。”手指轻敲桌面,夜慕白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回宫这么久了,那次下毒害他的人好像还没有露面,也没有下一步动作,莫非是他想错了,那人并不在宫里。
李公公咽了口口水,刚刚夜慕白的表情吓死他了,青衣这号人物,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以前根本没发现,“是,皇上。”不知道他又做错了什么,总之皇上好像见他很不顺眼。
要是李公公知道青衣差点害死凤嫣然,只怕也想对他拳打脚踢。
闭上眼,凤嫣然当日含恨的眼神便出现在眼前。
即便不甘,他也知道凤嫣然不会再回来了。上一次,凤嫣然的尸首消失,他的确是庆幸,因为觉得凤嫣然还活着。可这次,她在他的眼前化为灰烬,他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皇上,青衣来了。”李公公小心翼翼的开口道,他发现夜慕白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的及是出神。自从夜慕白回宫,他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前明明谈不上多爱吃鱼,可现在餐餐少不了鱼,还必须得是烤鱼。
更奇怪的是,他总念着不是这个味道。
(美克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