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加彻底地解除匈奴对大汉北方边境的威胁,汉武帝刘彻决定联合匈奴北部的大月氏国对匈奴人进行南北夹击。.最快更新访问:щщщ.79XS.сОΜ。
大月氏也是大汉北方的游牧部落,受到匈奴人的进攻,大月氏战败,国王被杀,部族被迫向西迁徙。可以说大月氏对匈奴有着刻骨地仇恨。汉武帝决定利用这一点,以实现联合大月氏国共同攻打匈奴人的战略意图。
为了表示诚意,汉武帝决定将一位公主远嫁到大月氏国,但是选哪位公主远嫁,汉武帝一时之间还拿不定主意。
主父偃眼珠一转,上前进言道:“启奏陛下,虽然匈奴在我大汉霍去病将军的打击下,受到重创,不敢南下,但这也只是一时,他日匈奴人恢复元气,必定卷土重来。而大月氏国处在匈奴人的北部,又与匈奴人是世仇。所以臣以为联合大月氏国对匈奴实行南北夹击的战略是无比正确的。为了显示出我大汉的诚意,臣以为应当派出我大汉最美丽、最聪慧的公主来施行和亲。”
“你以为最美丽、最聪慧的是哪位公主啊?”汉武帝问道。
“陛下,臣说的就是诸邑公主。”主父偃回答道。
汉武帝沉默了,诸邑公主是汉武帝最喜爱的‘女’儿,论样貌和才华,在诸位公主中,的确是出类拔萃的。但是要诸邑远嫁到西域,汉武帝一时之间又于心不忍。他顿了顿,说道:“此事非同小可,朕要好好思量一番,诸位爱卿退下吧。”
主父偃当然有自己的小算盘。如今陈必达已经被免去了司隶校尉的职务,要对付他简直易如反掌。
但是主父偃所忌惮者,就是诸邑公主。如果把诸邑公主远嫁到西域,就是一招“釜底‘抽’薪”。到时候就可以先收拾了陈必达,然后再收拾了霍去病。
到那时,他主父偃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权倾天下的感觉,现在的主父偃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他突然间有点飘飘然了起来。
婢‘女’小桃听到了消息,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诸邑公主看到了,笑着责备道:“小桃,我说了你多少次了,不要这样慌慌张张的,遇事要镇定。”诸邑公主还想继续说下去,小桃赶忙打断了她的话,“公主,不好了,皇上要把你嫁到西域去。”
“什么,”诸邑公主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心里很清楚,山高路远,一旦远嫁西域,今生今世都无法再回到大汉了。她愤怒地站了起来,说道:“父皇怎么可以这样糊涂!这不是把自己的‘女’儿推到火坑里么?”
“听说是主父偃力荐的,这个主父偃,公主真没看错,他根本就是个大坏蛋。”小桃补充道。
诸邑更愤怒了,这个主父偃前番害司隶校尉陈必达还不够,这次又把魔爪伸向了自己。诸邑公主一路小跑着来到椒房殿,求见父皇和母后。皇后卫子夫拉着诸邑公主的手,泪如雨下,不停地在哭。汉武帝‘阴’着脸,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诸邑对汉武帝说道:“父皇,你真的是太糊涂了,竟然会听信主父偃这个小人的话,你真忍心要把‘女’儿嫁到西域去么?”
汉武帝看着诸邑的眼睛,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雨桐,你从小就乖巧聪明,是朕最喜爱的‘女’儿。把你嫁到西域,就好比再割朕的‘肉’啊,朕能不疼?能不难受?可谁叫你生在帝王之家,和亲大月氏共同对付匈奴人,是朕既定的国策。为了大汉的天下,朕的江山,你就不能做出牺牲么?”
“可父皇为什么偏要牺牲‘女’儿呢?我大汉有数十万将士,有陈必达、霍去病这样的大将军,要对付匈奴人简直易如反掌,为什么还要联合什么大月氏国呢?父皇,你好糊涂啊。”
“住口,”汉武帝震怒了,一下把身边的‘花’盆推到在地,摔的粉碎,发出了很响的声音。敢当面说汉武帝糊涂的人,普天之下恐怕只有诸邑公主一个人了。汉武帝气的脸‘色’铁青,说道:“霍去病的身体在上次河西之战后就一直不好,他一直在咳血。在这种情况下,朕是不会派霍去病带兵远征匈奴的。至于那个陈必达,朕早就想废了他,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能活到今天?雨桐,你给朕听清楚,你,身为大汉皇帝的‘女’儿,要么为了国家远嫁西域,要么就去给陈必达守灵!”
皇后卫子夫看到此情此景,赶忙拉住了诸邑公主,然后对小桃说道:“小桃,公主累了,立刻送公主回宫。”小桃答道:“诺!”
汉武帝的话就像一把利剑,刺穿了诸邑公主的心。要么远嫁异国他乡,要么……,诸邑公主伤心地哭了起来。
此时的陈必达依然蜷缩在长安的客栈里买醉,往日的英雄气概,早就消磨的一干二净了,只是在客栈里的说书先生口中,还能偶尔听到当年的河西之战、南越之战的相关内容。
今天,说书先生又来了,摆一条长桌,桌上放一块木鱼石,手中拿着一把扇子,敲一下木鱼石,然后把扇子一展,就开始说书了。
陈必达仔细一听,说的竟然是自己当年北破匈奴中所打的河西之战,内容大体没变,不过统军的大将,竟然变成了贰师将军李广利。
陈必达心想:“不说我就算了,竟然连霍去病也不提了,我们不避刀剑,出生入死的拼杀,英雄的事迹最后竟然在史书中也找不到了。奥,不是找不到了,可以找到,但那些胜仗竟然成了李广利打的了。这个说书的家伙,真的是太可气了。”
陈必达慢慢地站了起来,因为喝了太多的酒,他步履蹒跚地走到说书先生面前,问道:“这,这位先生,你为什么说河西之战是李广利打的。据我所知,这场大战是司隶校尉陈必达和骠姚校尉霍去病打的,和他李广利有什么关系?”
说书先生闻听此言,大惊,用扇子敲了一下陈必达的头,说道:“你这个醉鬼,知道什么?那个陈必达马奴出身,他能打仗?霍去病病怏怏的,一直在咳血,他能远征?之前有传言说他俩好像有份参与了,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那都是谣传。击败匈奴人的河西之战,包括以后我要评说的南越之战,全都是我家贰师将军李广利李将军打的。陈必达和霍去病根本就没参加,你小子什么也不懂,别‘乱’说话!”
陈必达轻蔑地笑了一下,说道:“原来你是李广利的走狗,怪不得一直在吹捧他呢。”
说书先生脸‘色’有变,赶忙对旁边听书的群众蛊‘惑’道:“大家伙来评评理,我正在给大家说书呢。这个家伙竟然来捣‘乱’,不让我给大家说书了,大家说怎么办?”
来酒肆听书的群众顿时群情‘激’奋,烂菜叶、臭‘鸡’蛋一时间如雨点般地砸了过来,砸的陈必达躲无可躲,藏无可藏,满身都是烂菜叶和臭‘鸡’蛋。说书先生看到此番情景,哈哈大笑了起来。陈必达看着围攻他的群众,心里一阵凄凉。此时此刻,他就是长多少嘴都说不清楚了,因为他面对的是一群不明真相地群众,而真相,是恐怕永远也无法说清楚的了。因为历史是胜利者写的。现在的胜利者就是汉武帝的大舅子贰师将军——李广利。
“住手!”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围攻陈必达的群众全都停下了。陈必达拿掉扔在头上的菜叶子,仔细一看,原来是廷尉张汤。张汤看着狼狈不堪的陈必达,面无表情,说道:“陈必达接旨,”
“大月氏国,乃西域大国,地广兵强,繁荣富庶。为两国永世‘交’好,共抗匈奴,朕决定将爱‘女’诸邑公主许配大月氏王。诸邑公主,聪敏明惠,知书达理,为朕掌上明珠。现任命陈必达为送嫁将军,护送诸邑公主远赴西域,不得有误。”
“什么?”陈必达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心想:“傻瓜都知道大月氏是个什么国家,他们被匈奴人打败了,国王都被杀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徙,就是为了避开匈奴人的铁骑。什么西域大国,什么地广兵强,真是笑话!把雨桐嫁到西域,这不是把她推到火坑里么?还有,竟然让我当送嫁将军,我现在可以骂人么?”
“陈必达,快谢恩啊。”张汤看到陈必达一动没动,催促道。
“我谢你妹啊,”陈必达心里恨恨地,但口中还是说道:“谢皇上圣恩。”
陈必达站起身来,问张汤道:“张大人,皇上为什么要把诸邑公主嫁到西域去,这不是把她推到火坑里么?”
张汤看了一眼陈必达,顿了顿,然后缓缓说道:“皇上为了联合大月氏共同对付匈奴,所以……,奥,也是你那个死对头极力推荐的。”
“主父偃?”陈必达一惊,没想到这个主父偃竟然如此恶毒,为了对付自己,竟然想出了这样一个歹毒的计策。
张汤不能再多说什么了,一抱拳,转身走了。陈必达心如刀绞,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举起了手中的圣旨,看了看,心想:“要是在我生活的年代,我就把这个狗屁圣旨烧了点烟‘抽’,让我当送嫁将军,你还不如杀了我。”
“陈将军”一个声音传来,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陈必达转身一看,原来是诸邑公主的‘侍’‘女’小桃,小桃对陈必达说:“陈将军,是公主殿下让奴婢来的。公主说她是心甘情愿嫁去西域的,请将军安分守己,做好分内的工作。切勿再沉‘迷’酒肆,喝得烂醉如泥。只要将军能够重新振作起来,公主就放心了。”说完小桃就转身离开了酒肆。剩下陈必达一个人坐在酒肆里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