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彧看着叶蓁蓁这幅样子心生怜意:“你这幅样子怎么能走,你等着,我去和祁总说一声,我送你。”
叶蓁蓁有心拒绝,可她知道,新厂这边极为偏僻,出去根本打不到车,她正愁没人载自己一程:“谢谢。”
“不谢,你在这等我,我去和祁总说一声,去去就来,别急。”郭彧说着,转身就去。
祁承泽正陪着质检的人继续考察,凌薇在一旁指点着帮着腔。
郭彧瞅准时机等着祁承泽落后一步的时候从后面将祁承泽拉了下来。
祁承泽皱着眉看着郭彧:“叶蓁蓁呢?”
“叶蓁蓁家里出事了,孩子在幼儿园门口被抢了,她怕是不能讲解了,你看看找个人顶了她吧,我看她情绪不对,我送她去一趟吧。”郭彧一口气说完,神色里满是焦急。
“她在哪?”
“在外面。”
话音刚落,祁承泽迈着步子奔了出去,抬眼望去,叶蓁蓁如热锅上的蚂蚁,脸上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他脑海里是那天那个小男孩喊自己叔叔的情形,他走到叶蓁蓁身前毫不犹豫的开口道:“走吧,我跟你去。”
郭彧在边上听见祁承泽开口不由得吃了一惊:“还是我去吧,现在是关键时期,不能前功尽弃了,你在这总压住点场面的。”
叶蓁蓁咬了咬下唇,她分得出轻重:“郭总说的对,让郭总载我一程就好。”
祁承泽看着叶蓁蓁磨磨唧唧的皱了皱眉:“磨叽什么,走。”他转来脸对郭彧说:“你和凌薇顶着,有事给我打电话。”
郭彧啊了一声,半张着嘴看着祁承泽迈着大步和叶蓁蓁一前以后的除了厂房,她心里暗自思忖,到底是情劫难过,躲是躲不掉的。
“在什么地方?”祁承泽边发动车子边开口问叶蓁蓁。
叶蓁蓁报了那个派出所的地址。
祁承泽看着叶蓁蓁呆愣愣的模样,伸手又去给她系安全带:“系好了,我开的快。”话音刚落车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叶蓁蓁的脑子里过电影似的都是南南的那张笑脸,从他的出生到现在的一点一滴,想着因为向晨的事她和他离婚之后对南南的亏欠心里越发的不是滋味。
祁承泽所言不虚,这一路上他左闪右挪将车子飙出了赛车的速度,所过之处均留下一片唏嘘。等红灯的间隙他扭脸看边上的人,泪水早已沾满了她整张脸。她的手紧紧这抓着自己的衣角,手背上青筋毕露,紧咬银牙,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伸出手去捏了捏她放在腿上的那双冷若冰霜的手:“别怕,不会有事。只是图财,不会害命。”
突如其来的支撑让她一直绷着的劲头突然破了功,她失态的哭出了声:“南南,南南不会有事了对不对?”
“不会有事。”祁承泽出声安慰:“有我呢。”
叶蓁蓁看着祁承泽棱角分明的侧脸,她想这个男人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自己之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自己在他心里是有几分分量的吧。她听着她的话,感受到从手上传来的温度,心里便莫名的有了几分安心。
还未走进警察局就听见李兰在里面的哀嚎声和向笛的咒骂声:“我的孙子啊,就这么被抢走了,你们快去抓坏人啊,把那些坏人了绳之以法啊,警察不就是除暴安良的么,这么光天化日的那些混蛋就抢孩子,简直是无恶不做啊。”李兰坐在地上蹬腿抡胳膊。“杜平那个挨千刀的混账,那个缺德玩意啊,他怎么不去死啊,欠了钱让人来祸害我孙子。”她越哭声音越大,反反复复的咒骂着,骂完这个骂那个。
“妈你别哭了,哭管什么用,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啊。”向笛在一旁烦躁的说着。
“你还有脸说话,不是你哪能惹出这样的事来,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的孙子,我的命也让你害惨了。”李兰边哭边撕扯向笛的衣服。
“我去死好不好啊,你一天天的这样恨我。”向笛激动的喊了起来。
李兰还欲骂人被向晨吼住了:“都消停些,别闹了,解决问题是关键。”
叶蓁蓁看着哭成泪人的李兰手里拿着南南的小书包,那是前几天她才给南南买的米奇书包,他最爱的蓝色,她还记得他拿到书包时的样子,高兴地手舞足蹈的,直说自己的英文名字以后是ickey,她还记得他摇头晃脑的说米思卡莫斯卡宝莱坞的耍宝的样子,那些坏人怎么就忍心对让那么可爱的孩子经受那些呢。
向晨看见叶蓁蓁,一脸歉疚,抬眼看了看后面的祁承泽:“蓁蓁,警察已经做了笔录了,你别急,南南是不会有事的。”
叶蓁蓁的双眼盯着向笛,她素来不是个会说狠话不会发作有委屈往肚子里咽的人,她以前经常劝解自己,不要恨,她也不愿意如此,可是出事之后,向笛照样吃喝,完全没有一点对生活烦心的样子,这一刻她看着向笛那副仍旧不是我的责任的表情,她撕了她的心都有。
“对方提什么条件了?”祁承泽在边上开了口。
“就说要钱,让等电话。”向晨开口回道。
“有没有信号追踪?”祁承泽这话是跟着后面的警察说的。
“对方的戒备心很强,隐蔽工作做得很好。”警察看着穿衣打扮与众不凡的祁承泽开了口。
“向晨,不管对方要多少钱,我们都给好不好,我们砸锅卖铁,我们借也好,只要他不伤害南南就好,我们给。”叶蓁蓁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早知道现在,当初我出了事的时候你们都不肯拿钱,现在好了,那些人穷凶极恶,早知道现在那时候要是帮着还一部分的话就不会有这事了。”向笛在一旁没好气的说着。
“你闭嘴,别说了。”向晨实在听不过开口呵斥向笛。
“你们还是要相信我们警方的,我们不能纵容坏人在这种事上得逞,否则都这样怎么行。”警察规劝着。
“看实际情况吧,再定夺,毕竟孩子太小,对方只是想要钱,只要不伤人都好办。”祁承泽冷静的开了口。
“对,警察同志,救我儿子要紧。”向晨带着哭腔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