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我很欣赏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男人!因为敢如此做的大概都是有些本事,不用考虑什么后果的。比如大师这种一见就是弱不禁风分分钟被虐惨的,就算给他两把杀牛刀他也不敢哼一声。
但是对于这十分破坏气氛的话我就不是那么理解了。你们正常的人类不应该都是高喊法治社会,让警察叔叔来解决事情么?!你们人类的事情就不要劳烦我们鬼界了好不?你以为我们很闲的吗?!
所以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卵用。
小偷露出了大概是个知错抑或尴尬的表情。但是我觉得此时用一句名言十分恰当,然而我又觉得我引用了实在是让这位一声吼的男人有点……
是的,就是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位即便在挤得都没半条命人,也是唯一一位发声的男人。
是的,就是唯一,这个美好而又梦幻的词,这个让所有女生都求之不得的词。
但不知为何我这只鬼脸有些火辣辣的,只能干咳了两声,看向大师。
大师比我淡定的多。一手抓着我,一手塞在裤兜里,就差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告诉全车的人他是个处在青春期的忧伤boy。
猛地一个刹车,全车人都剧烈前倾,又都一边唧唧歪歪的骂着司机一边固定自己的身体。
“晦气。”这是小偷在下车之前除了留下被曝光的钱包唯一的一句话。
没错,又是唯一。我倒是觉得就算他有黄河水那么汹涌的话他也没时间开口,因为我看到他是被挤下去的,双脚离地的那种……
接受英雄的不只是鲜花和美女,还有似乎永远不住嘴的大妈和不停后挤的人群。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愿低下我高挺的头颅,拒绝去看在我身体里挤来挤去的人群!
讲真,身为鬼的这辈子,我就算是趴在车顶上飘过来,也不愿意坐这能挤散鬼的公交车了!
这一站又一站的等待,漫长的简直能和我刚死还没有变成灵体的那两年相比。
午后的阳光灿烂的简直能把水烧开,公交车里又挤又闷,我这鬼都有些受不住,胸口似乎被压了块石头一样喘不开气。倒是我身边的个个凉快的小口哨都吹起来了,我只能看的牙痒痒。
“我突然就发现你的用处了,简直比空调还给力啊!”大师用另一只手掏出手机,装模作样的假装打电话。
我呵呵两声:“你手机还显示在屏保呢,这样掩耳盗铃有意思吗?”
大师咳咳了两声,连忙按了待机键,重新黑屏后用眼撇着看我:“不如你就在我家呆一个夏天吧。你爸的钱我就不要了。全当交空调费了!”
我舔了舔嘴角,双眼开始放空,脑子里却展开的都可以拍一部电视剧还绰绰有余。
“如果我答应的话,算是和你同居吗?”
这次轮到他舔了舔嘴角,双眼开始放空。
“从性别上来说是的,但是从物种上来说并不是。”
我物种你大爷!我瞪了他一眼,举起他的手就往嘴里放。在这公交车上我看你怎么躲!
大师嘴里一声我靠,下意识一躲,duang的一声这一拳头就锤在了前面无辜的酱油党身上。
“你锤我干啥?!”
这话语里浓浓的不爽让我这只鬼都有些不敢直视,心里偷笑着转过头,学着旁边的人吹了声口哨。
“不好意思,太挤了。”
“哼!”
我又嘿嘿的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摇了摇脑袋:“尔等凡人啊~”
大师拒绝直视我的眼睛,头一仰又看向了远方。
——
在公交车之旅结束之后,我也并没有对大师的住处产生什么幻想,比如别墅比如独栋小楼什么的,所以站在一个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的心情是十分平淡毫无波澜的。
我跟着大师慢慢走着小区大门,看着偶尔和大师打个招呼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之类的,心里就不停的泛起一个疑虑,这些人如果知道他旁边还跟着一个鬼是什么反应?虽然我美丽可爱,但是我毕竟是个鬼啊。
这个问题让我十分好奇,以至于在有人和大师打招呼的时候,我都会对着他哈一口气儿,看着他们和瞬间掉进冰水里一样打个颤,我就有种莫名的满足感。当然也并没有持续多久……
在吹了两个人之后,这个小屁孩不顾我即将和他同居的情分,当然和他牵了一路的手这种事情他肯定也并没有放在心上。不知用了什么阴险狡诈的手法把我的嘴巴给封住了!
幸亏我反应及时,不然差点被气憋死。不对,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总之差点就给鬼界丢面子了!
我怒瞪了他一路也没有激起他一点怜悯和羞耻心,果然,捉鬼的就是铁石心肠!
进了单元,爬了五楼,才走到大师的家门口。
我天呐,住这么高你咋不上天呢?!
“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大师关上门,解开我的嘴上的法术,就松开我的手,径自进了个房间。
我捏着红珠子,环顾着我未来不知几年的家,竟没有找到任何合适的词语来形容这间屋子。
怎么说呢,说他家徒四壁吧,不合适。空空如也吧,还有套沙发和桌子。大概就是还未装饰的毛坯房……
我不由的怀疑这是不是拐卖鬼的一个中转站……
“这个给你。”大师拿了条拴着一颗红珠子的绳子:“你带着它可以让你有半天的人形。”
我接过勉强可以称为项链的绳子,和手里的红珠子比了比。
“大师,你是用取色器取得颜色么?一摸一样。”
“就是一种原料,颜色当然一样。”大师翻了个白眼,大概是又觉得我笨了。
“那我拿这颗珠子不就行了么?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一个?”
大师抿了抿唇。以我的经验,这绝对是在想借口!
大师说:“总之,我让你带什么就带什么。”然后就拿走了我手里的红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