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你我携手便是这世间最尖顶的实力,道友真的不考虑?”天域大帝嘴角噙着一抹淡笑,语气虽然温和,却夹杂着淡淡的威胁,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沐白真人是有软肋的。
哪怕初次见面,也知道沐白真人是很看重那个孩子的。
身为仙人,应该与他一样不在五行之中,想要个孩子无异于登天,更别说这孩子还拥有最好的一切,成为下界唯二的仙人,沐白真人能给她创造那么好的条件,可见是极在意这个孩子的。
沐白真人若不合作,那他只能对那个孩子下手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绝无可能与你联手!”沐白真人毫不示弱地回敬道。
呵,想威胁他?
无知之辈,真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淮安仙君只需一道神念,便能轻易碾压他。
可笑他还想拉他入伙,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道友如此不给情面,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天域大帝冷笑道。
“你想说,那便说吧。”沐白真人丝毫不受威胁。
世人知道他是仙人又能如何?只是比现在更加忌惮他。
“本座就喜欢啃硬骨头,希望你能一直这么强硬!”天域大帝道。
“彼此!本座已有多年未遇到对手,能遇到个同等实力的对手,也希望你能一直强硬到底,可别让本座失望!”沐白真人嘴角泛起一丝冷意,一拂袖,便将白起真人扫到一边。
白起真人还未反应过来,他的心脏在怦然跳动,只是感觉到一阵清风拂过,再回首,他已经落到了须臾之城,又稍稍的放心了一点,沐白真人是有实力和天域大帝一战。
只是有很多事情他想不明白,沐白真人好像对天域大帝了解很多。
了解多归多,但听二人说话,却是第一次见面。
当然,白起真人也没有怀疑什么。
毕竟,小澄子是第一批发现邪地的幸存者之一,当时她还是个金丹修士,能活着出来可以说运气非常的好了,就连后来派去的大乘修士都折损在里面,这一对比,就能看出她的运气如何了。
“你身为仙人,却自甘堕落与凡人为伍!将来是要耗尽寿元,如凡人一样坐化吗?”天域大帝训斥道:“没有追求,自甘平庸一生,你不配这一身仙骨,还不如剔了!”
一句话,就让那些看热闹的人炸了!
连带着整个须臾之城都像迎来一场地震。
“我没听错吧?仙人?谁是仙人?”
“那个天域大帝说沐白真人是仙人?”
“天啦!沐白真人竟是仙人,难怪没有对手!”
“实力超强,寿元悠久,原来他是仙人!”
“这……我有些迷糊,沐白真人为何是仙人?”
……
“你生而为人,却落个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这十五万年里,你可有数过自己犯下多少罪孽?本座生而为人,修炼成仙,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终身见不得光!”沐白真人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还真的威胁不了他,他也就小澄子这一个牵挂,别人疏远他也无妨,他原本就与别人走得不近。
一句人不人,鬼不鬼,成功地戳到天域大帝的痛脚。
他眼中闪现一丝愠色,“既然你执意要吃罚酒,就别怪本座无情了!”
“呵,罚酒?你恐怕还没有这个能耐!”沐白真人素手一扬,一架古琴便横在了身前,他白皙修长的手指从琴弦上抚过,万千道绿色水纹荡漾开来,一圈又一圈。
这些绿色光圈便是音域,与他对付正常修士的音域有所不同,每一圈音域中都有无数流光,每一道流光都带着势不可挡的杀意,一波又一波,击向天边的天域大帝。
天域大帝神色一冷,张开手掌,手中多一支漆黑的权杖。
权杖入手,滚滚邪气倾泄而出,紧随其后的是一道炫目的黑芒。
“化骨神相!”天域大帝阴冷的声音轻吐出一句。
这道黑芒一现身,顿时天地色变,风起云涌,远在须臾之城的人都感觉到一阵窒息。
远处看热闹的人心道不好,一个个拼了命地想逃回须臾之城。
可是晚了,他们没有机会了!
天域大帝的化骨神相一出,他们眼前的画面都好像变成虚幻的,一点点开始扭曲,再变得模糊,如同隔了一层水雾,让他们仿佛置身梦中,梦中的自己身体正一点点被融化。
他们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已经消失在天地间了。
沐白真人没那么好心去救人。
他把白起真人送回须臾之城,还是看在二人有些交情的份上,至于其他人,城中再混乱也比不上外面凶险,没那么本事就要安分一点,不安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他不会同情任何人。
远在须臾之城的人都紧张得不得了,一个个心都揪起来了。
没长大的孩子看到天色忽然暗了下来,一个个被吓得哇哇大哭。
沐白真人也不好惹的,琴音一转,万千杀气在这一刻突然爆发了。
“万骨枯!”
万千道点红光自琴弦下流淌而出,再汇聚成一点线,在一瞬间,这漫天的邪气中亮起了一道红光,好似一种大祸将倾的不祥预兆降临,毁天灭地的气势毫不留情地朝着四面八方碾压而去。
须臾之城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像是被一只无形大手扼住了脖子,又像一条在太阳底下的鱼即将渴死,大脑放空,就连一点想法都不敢有,那些之前对小澄子心怀恶意之人,更是心如擂鼓。
素来听闻沐白真人实力通天,今日终于见识到了。
传言还是轻了,今日一见,他何止实力通天,说句一手遮天都不为过了。
一红一黑正面交锋,便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强大威力震得这一方小天地都在颤动。
余威也尤为狂暴,海面狂风骤起,沐白真人身后的须臾之海掀起的海浪足有百丈高,空中的邪气顷刻间就被震散了,天域大帝身后的黑云也散得不成样子,被风吹得惊惶不安四下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