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抱着他冰冷身躯,用尽全力不让他摔下去。
他胸口的鲜血孱孱而流,把前半身的黑色龙袍浸湿。
我把他慢慢的平躺放在地上,把背包里那毛巾毯堵在他胸口的剑伤口处,妄想能将血止住。
他脸上全是血,已看不见原本的肤色。
我颤栗的手将毛巾被一角,擦干净他的脸,他的脖子,哭着哽咽道:“帝弑天,你醒一醒啊……”
我一遍遍的擦他眼睛,妄想他能睁眼看见我。
我可是喊了一遍又一遍,他始终没在睁开眼。
把毛巾毯移开,他胸口的血已止住,可是两米宽长的毛巾毯,被他血水染红一半。
把血擦净的脸,白的透明没一点血色。
我伸手摸他的鼻息和喉咙,一片冰凉,没有脉搏。
手覆在他心脏处,剑伤任在,没有一点的愈合,一点点头没有。
他这样,到底是什么状态,到底是死死活啊。
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含着泪,手轻轻的摇他,喊:“帝弑天,醒一醒,睁开眼睛看我。”
“帝弑天,你别吓我啊。”
“帝弑天,快用鬼气把胸口的伤愈合起来。”
“帝弑天,帝弑天,帝……”
他毫无反映,动都没动一下。
正常人如果是他这样子,一定是死了。
可是,我不相信他就这么离我而去,就轻易的在我面前死了。
他一定没死!
我蹲坐在地上,哇的一声哭出来,手剧烈的摇晃他:“帝弑天,你醒醒。帝弑天……不要吓我啊!”
他还是没有反映,一点点都没有。
我不知所错的跪坐在他身边,对着他毫无办法。
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救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过的时间越长,我就越手足无措。
平时,我除了哄着他,毫无办法。
我哭着抱着他的头,搂进怀里:“帝弑天,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以后乖乖的听话,你说东我绝不往西。”
他凤目紧闭,依旧昏迷不醒。
“帝弑天,你要是醒过来,我就承认你是六道最帅的男人,否者……伊六道第一帅,就落到伊宫夜头上!”
他还是没反映,完了。
以他自恋的程度,他只要有一丝清醒的,定会生气,然后威胁我,不允许我跟伊宫夜有半点来往。
我连shāshǒu锏都用了,他还是没反映。
我有些绝望了。
他死了,那姓韩的也挂了。
我死都走不出这里。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头枕他身上,气馁了,绝望了,死心了……
大概,我和帝弑天一样,都会死在这。
我躺在他身上,望着凉亭的天顶,泪水从眼角沿着太阳穴没入发丝中。
我发了很久的呆,想着一切重重的可能。
这么让帝弑天醒过来。
吸收鬼气?
他昏迷状态下,能吸收吗?
唤醒他?
我喊了这么久,哭了这么久,喉咙都嘶哑了,好像没有半点用。
他听得见吗?有反应吗?
我含着泪,自言自语的说:“帝弑天,你说你要娶我,如果这样就去了,你甘心吗?”
等了千年甘心吗?他一定不会甘心的把。
我突然从他身上昂起头,正坐在他面前,在他干枯发白的血唇上浅吻一口,深呼吸一口气,认真对他说。
“你说你下个月要娶我,如果你现在能醒过来,我就嫁给你,我说到做到。”
完了我觉得还是不够重,补上了一句:“如果你不及时醒过来,伊宫夜会找到我,你要是挂了,我就会跟他结婚,花你的,穿你的,用你的,然后跟伊宫夜在一起,给你戴上一定天大绿帽,让冥界所有人耻笑,让你名誉扫地……”
如果是以前的帝弑天,一定会气的从棺材里跳出来,掐着我的脖子,于我同归于尽。
可是现在……
他毫无反应!
天呐,我到底该怎么办?
这时,在凉亭外面传来一男人轻柔的笑声:“小美人,鬼王大人去了,你这是为他伤心了呢,啧啧啧,真是痴情。”
我猛地一转头,看见一个白衫的男人漂在凉亭外面,双手环胸,对我邪笑着。
我看见他,吓得立即从地上起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死了吗?”
“本王哪能这么容易死呢,不过是肉身毁坏了,那副肉身经历岁月太久了,零部件不那么灵光了,幸好大人帮我毁了,让本王魂体得以自由。”
我骇然看他。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这样都不死!
他朝我伸出手,蛊惑十足的笑着:“小美人,你不是想出去吗?本王虽不知伊宫夜是谁,但本王会比伊宫夜更疼你的哦。”
我摇头,退到距离帝弑天身后。
他轻轻一飘,飘进凉亭内,长发拖地,半月牙白衫若隐若现,嘴角含着笑意,一步一步的向我走来。
“乖,撑本王现在对你还感兴趣,乖乖的听话,来到本王身边来。”
我从兜里摸出一把bǐshǒu,这把bǐshǒu是伊宫夜给我防身,被帝弑天没收了的诛绝刃。
我把诛绝刃打开,挡在身前。
“你别过来,否者……”
他嘴角挑着阴笑,对我温柔的说:“否者如何,用那把bǐshǒu伤了本王吗?啧啧啧,这bǐshǒu可是好东西,煞气如此重,天底下能驾驭它的人很少。但是,你那把bǐshǒu不足以杀死本王,小美人,你的希望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