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清意心里,徐哥哥的命比自己值钱一万倍。听到哥哥受伤,她真是要急死。这会,也不管自己悄悄逃走的事情了,想着先到保益堂看看哥哥。
只是,等她要出府时,发现她被软禁了,她蔷薇院所有人连二门都出不去!姜清意知道,这里边肯定有鬼。
她出不去,亭哥儿可以出去。等弟弟带回来消息,她才稍微安心。
徐驰因为在京城很有些生意,既然要离开,自然就要安排妥当。那日不过是去庄子上一趟,回程路上,竟然被八/九个贼人伏击。这可是京城附近,天子脚下,当真没听过这么大胆的贼人。
徐驰只带了两个随从,虽然多少都有些拳脚本事,但以少对多自然吃亏。好在,他带的药粉是足足的,把那些人都给撂倒了,这才解了围。他虽然受了伤,但不算什么重伤,只是胳膊不小心被划了一刀,并不是很重。何况,保益堂大夫不是吃素的,这点伤不在话下。
郁闷的是,那些贼人明明都被抓进大兴县大牢了,却一夜之间全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这下,徐驰的伤只能白挨了,凶手都没找到。
他本来怀疑是自己这边出了事。毕竟,他的身世在这里,知情的也有那么一两个人。可听亭哥儿说姐姐被软禁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事除了大老爷,没有别人。而且,以大老爷的本事,让几个贼人暴毙而亡,很是小菜一碟。
亭哥儿道:“姐,徐驰哥哥是没什么事了,你就放心吧。现在要担心的是你自己。徐哥哥说了,那几个贼人可不简单,而且都被抓到大牢里了,说死就死了,也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姐,是不是你这边走漏了什么风声?”他也觉得,自己爹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来。若不心狠手辣,哪能平步青云。
姜清意仔细想了想,她这边就她、奶娘和四个齐县带来的丫头知道。而且她千叮咛万嘱咐这事绝不可以走漏风声,按理说应该不会啊。可是,亭哥儿不会说出去,那只能是她这边了。
奶娘不必怀疑,一直当她是亲生孩子,而且这府里除了她,也确实没了别人可依靠。若真是那四个,还真是让她寒心。
姜清意也不去找大老爷、大夫人说理,说也说不通。他们决定了,就不会听她的意见。只能安安静静呆在蔷薇院。该急的不止她一个,他们既然要让她入宫,就不会把她硬逼成仇人。
当然,这已经是仇人了。若不是徐哥哥会些下毒的本事,这会早不知被扔到哪里等风干了。姜清意一直想着相安无事就很好,可这会子她不是生气那么简单。谁欺负了她哥,她就让谁不好过。
丁嬷嬷那边,对四个丫头挨个审讯,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无辜。
“好,既然你们个个都不承认,就挨个说自己什么时辰在做什么事情,反正不过这三、四天的事情,一一回忆起来,应该不难。不是姑娘不信任你们,只是这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不光你们,我自己也会一一将行踪说来。咱们都是从齐县来的,徐恩人差点被人杀死,难道你们就不难过吗?为了徐恩人,咱们也该好好尽一份力。”
听到徐恩人差点被杀死,几人都很是震惊,这事她们还是刚刚听说。
紫苏先把自己的行踪一一汇报,并把人证说得一清二楚。她是徐恩人那边派来的人,看到旧主子受伤,最是着急。
苍耳不用多说,她就没离开过这蔷薇院。平日里,她最勤快,什么活都做得来,但不爱说话,也不爱和人交际。为此,除了去保益堂和大狗那边,其他时候根本就不出院门。
三七这丫头,嘴皮子最利落,办事也靠谱,平日里交际的事情多是她来干。为此,她汇报起来那是相当复杂,除了吃饭、睡觉、当值,偶尔做点针线活外,都是和谁谁一起吃瓜子聊天,吃点心聊天,送小礼物还是聊天。
听到最后,姜清意和其他人都愣住了,这丫头怎么每天要和这么多人聊天啊,怪不得什么消息都灵通,什么话都能接上。
三七看众人神色,坦然道:“姑娘做主,奴婢这都是先干完了该做的活计才去和人聊天的,而且绝没有泄露半句咱们这边的事情。奴婢干这事,当初也是姑娘和嬷嬷允许的,说是让奴婢多了解一下府里情况啊。”
她真的很无辜啊,仔细想想,她一个人干两份差事啊,服侍姑娘是一份,打探消息又是一份。干两份活拿一份工钱,姑娘还是赚那。当然了,那些零嘴都是小厨房蹭的,也算是补偿了。
姜清意看三七那小眼神,就知道她所想,心里先是笑了。这孩子是和人聊天去了,但确实不能认定就是她。
丁香见众人都汇报完了,便也将自己情况汇报一下,也没什么异常。
三七笑道:“丁香姐姐好像忘了说一件事情,前天,你好像是往前院去了吧?难道不是为姑娘办事去了?这么重要的事,可不能忘了汇报。”
丁香连忙摇头,“没有,我这几日一直在蔷薇院,出去也不过在附近溜达了一下,绝对没有去前院。”
三七歪着脑袋,笑,“是么?我那日正好和二门看门婆子她小孙女在吃果子聊天,明明看到姐姐是出去了的啊。那日,姐姐手里还拿着一个小包袱呢,青色细布的,是不是?”
三七平日里就觉得丁香好吃懒做,但看在都是齐县过来的,而且当初还比她们更早服侍姑娘,也就不多说什么。可到了这会,关系姑娘和徐恩人这么大的事,容不得一丝宽容。如果丁香说了这事,她还无所谓,但不说出来,铁定有鬼。
紫苏和丁香一屋,但她属于技术一派,和丁香这种纯服侍人奴婢还不太一样,所以二人话并不多。
苍耳和三七从小一起长大,她虽然话不多,但信得过三七。“姑娘,三七虽然话多,但不该说的不会说,我信她。”
丁香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心里就先是一慌,站在那里,竟有些打颤。
姜清意心里恨极,面上还是带着笑,“丁香,既然这样,有人证在,你若还是不承认,咱们叫那个婆子的孙女来问问就是了。你若有难处,也尽管跟我说,咱们一直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说。”
丁香“噗通”跪下,哭泣道:“姑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是我,是我告诉的大老爷。但我只是想自己留下来,并没有想害姑娘和徐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