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鸿巡视基地想:“看来韩树均要摊牌了,只是比预料来得更快。今年鱼塘收入竟不够买鱼种的钱,企盼它补发欠薪成为泡影……按当时承包合同约定,甲方早该来基地考察解决周转资金。可发去一封封电报,送了一份份材料,已经到了年关,仍然杳无音讯。特别是基地一大笔欠薪,那可是工人的苦汗钱啦,家里老小眼巴巴的望着它过年……而今韩树均被不义之财养肥了,为了让工人拿到血汗钱,我也做回恶人——吃大户。”
大鸿回办公室查看着欠薪帐目沉思,李德怒气冲冲走进来,大鸿说:“你怎么回来啦?”“大鸿哥,我在那里实在呆不下去了,基地工程队象成了韩树均私人的。唉,这都怪我太无能。”“你尽力了,我感觉还干得不错。”
李德迷惑不解,大鸿接着说:“如果没甜头,他会尽心尽力?若一片荒野之上,大家都饿成了骷髅,结局只会是一个。”“大鸿哥,原来你是……”“欲擒故纵,放水养鱼。他翅膀长得再硬,毕竟还有一只脚陷在基地。你去果园把大沱给我叫来。”
大沱走进办公室:“哥,叫我啥事?”“你马上去鹏湾,叫韩树均华松立刻回基地,有要事商量。”“哥,啥事儿呀,这么急。”“别问太多,快去吧。”
韩树均回来的一路上想:“大鸿这是唱的哪一出?心里还真没底儿。现在鱼塘已成定局,今年樵柑市价又大跌,就算明年挂果如愿以偿,可又能怎样呢?”
基地办公室里,一阵沉默。
大鸿点支烟说:“韩树均,工程队情况怎样?”“一切正常。”“嗯,你干得漂亮。照顾华松天天过足酒隐儿,还特意磨砺摔打李德,而且把工程队扩成了队外队。如果我还不论功行赏,这说得过去吗?”“莫非是老同学要大开杀戒啦?”“你看时机成熟吗?”
华松红着脸,李德不吭声,韩树均尴尬笑笑,吱唔一下想:“大鸿今天真要摊牌了……而今基地大势已去,可谓骑虎难下。趁现在他急需银子,自己不惜多扔几钱几两,不就金蝉脱壳了吗?”
韩树均主意拿定,说:“老同学,你想咋办?”“我想学学你,投其所好,决定把工程队转卖给你,怎样?”“你开条件吧。”“你把基地欠薪一次性结清。”“天,上百万呀!你逼我去抢银行?”“既然这样,那只好鱼死网破啰。”
李德华松睁大眼睛望着大鸿,韩树均扔掉烟头儿,接着话头说:“老同学,可我有个条件。”“说。”“我一次性结清基地欠薪,而我们必须解除合股协议。”“行,但首先清算基地财产债务,明确责任,这样依理依法吧?”“老同学,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我当初入股的几十万股金,全当扔了南大海,我们只写个字据,今后基地与我无关就行。”“这不行,没商量。”
韩树均沉思片刻,叹道:“唉,罢了罢了,你我毕竟是同学一场,就这样好聚好散吧。”
韩树均一次性结清欠薪,把李德华松踢出工程队。不久,成立邱氏公司属下的第七建筑工程处,去了特区新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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