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接下来当然是建城啦!”吴敌微笑着对北冥雪说道,抬起手轻抚了一下对方垂落的青丝,他能感觉到深埋在对方眼底的担心,但越是这样,他的动作就是越要快,把阻拦在他面前的阻碍一一扫光,这样才能让她的眉头舒展开,让她总是为各种事情担心,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建城?刚才你不是说那边的事还没有处理好吗?”北冥雪还记得他刚才说过死亡森林的情况,怎么这么快就变了呢?难道又发生了什么变故吗?她的好看的眉头一挑,本来望向山林的眼睛也收了回来,关切的看着吴敌。
吴敌拉起她的手说道:“变故倒是没有,只不过我想,机关城有十二座,何必都闲置在那里呢?火羽他们转移族人一座就够了,我们要充分发挥它们的作用,如果能在比武招亲之前建成一座城,也许这对我们的计划会有莫大的好处。”
“也就是说在一天之内建造一座城吗?”北冥雪低声说道,似乎在权衡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她虽然对凡间的事情不是很懂,但也知道建造一座城的难度可不是盖房子那样简单,虽然吴敌说的很轻松,但这其中的难度是不容小觑的吧。
北冥雪还在思考,而一边的风后听到吴敌的话后,却高兴了起来:“终于到了这一天吗?终于要有了自己的城市吗?真是期待啊!”
白露也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但也知道她心理一直装着什么,为什么会心事重重一样。
只有影子,一如以往的什么表情也没有,似乎北冥雪回来以后,她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只是偶尔望向吴敌,会有一丝困惑和期待相糅合的神色。
明月已经升至半空,吴敌用领域可以观察到小人族的工作情况,不时点点头,把一些情况记在心里,他本来可以把这些东西直接送进自己的空间的,但因为第一次担负这么重要的职位,所以想先对自己的下属有充分的了解,再者,也不想养成他们“什么都会被吴敌准备好”的想法。
此时,感受着在工作中洋溢着积极情绪的小人族们,吴敌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没有做错的,虽然眼前的这座山的修整程度还不足五分之一,甚至是占用了自己建城的最大的时间,但这些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我们也下去走走吧?”吴敌突然提议道,能和北冥雪有这样相处的机会,他从来都是不会嫌多的,尤其是在以后不知道还要多么忙碌的情况下,他更是珍惜眼前。
吴敌是对北冥雪说的,后者自然地点了点头,而风后等人也不出意外的跟在后面,这让吴敌有些无奈,他是多想和北冥雪两个人单独相处啊,但这也只能是想想而已,也许等城建好的时候,比武招亲胜利的时候,他们婚礼的时候,他们才能真正的有属于自己的时间吧。
几人落在崎岖的地面,因为人迹罕至的缘故,这里只有一些野兽踩踏出来的兽径,吴敌一马当先在前面开路,手中擎着“噬魂”在前面开路,曾几何时,让大魔头阿修罗月都忌惮的“神器”“噬魂”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知道内情的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山上夜风阵阵,好不清凉,伴随着周围如同萤火一样的小人族的火把,点缀的如梦似幻一般,北冥雪的脸上也浮现出了难得的笑意,这是多少人都没有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只有和吴敌在一起,才会展露。
不时有小人族会向吴敌行礼,吴敌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走了过去。北冥雪问道:“这种感觉怎么样?被人信赖,被人期待的感觉。”
吴敌挠了挠头说道:“怎么说呢?我也不是很确定,不过以前我只是个没人会注意到的普通人,做什么都很随心和自由,但现在却感觉身上的责任感有些沉重,有时候真怕做错了什么而辜负了什么人呢,这种感觉也挺无奈的。”
“傻瓜!”北冥雪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吴敌这是因为责任感产生的负面心理,也不见得是坏事,起码他还有在担心会辜负别人,而不是沉迷在权力的喜悦中,这是很难得的。
“这些人需要你,虽然会产生一定的压力,但不正是这份压力在推着你向前走吗?我们所有人对你的信赖,并不是只要你做了你认为是错误的选择就会责怪你,遇到了什么事情,我们会一起解决的,我们需要的,是你的引领和决断!”北冥雪轻轻地为她开解。
吴敌刚点了点头,就听到风后说道:“就是啊,主人,你不要有压力,我们之所以会跟着你,可不是因为只有你才能帮我们解决掉鬼族的问题,否则我们现在只会是你的下属,哪会把全族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呢?我们正是看到了你身上的那份正面的力量,才会跟着你啊!”
“知道了!”吴敌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说好的只是随便聊聊呢?怎么又开始这么催泪的情节了?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乘着晚风来到了山顶,举目四望,周围的群山都笼罩在一片夜色之中,显得神秘而又壮观。
“吴敌,这里就是我们的城市吗?”北冥雪注视着眼下的青山,温柔的问道。
“不,不仅是这里,还有那里,那里,和那里,这周围的地方都是我们的地盘!”吴敌指着周围的山头,豪气的说道,本来他确实是只打算在一座山上建立自己的势力的,但一想如果这样的话,和那些七大家族,甚至有些占山为王的小家族不都一样了吗?就连小野家族都有外三堂的堂口,自己怎么能逊于他们呢?
而他肩头的智者闻言,只是点了点头,脸上出现了欣慰之色,但草帽小子却张大了嘴,显然吴敌的话让他有点转不过来,他对吴敌的势力还不是很了解的。
只有北冥雪轻轻地叹了一句:“这样吗?”好像早已接受了这样的事实,而她的青衫在夜风的吹拂下,也像蝴蝶的翅膀一样迎风而动,和这夜色一样化作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