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夜空深邃,星星点缀,明月孤寂,大地凄风阵阵,荆草伏地,远处狼嗥声声,近野虫儿争鸣。
江宇离开大森林来到平原,迎接他的是李鬼抢劫、村人开黑店,这人族怎么了,他很是不解。
村内院坝燃起十多个堆火,火焰跳跃,烤架上的狗肉、鸡肉烤得焦黄油亮,香味浓烈,村人干得欢快,场面喜庆。
许莽妞一直没有缓过神,愣愣的看着江宇凡,心说,几句话既饱口福又被人族尊敬,真还有你的。
江宇凡看着许莽妞,会心笑笑,心说,还不是你老爸给的天材地宝,才有如此大的杀伤力。
“尊敬的客官,请!”狗肉、鸡肉烤熟了,为首村人延手道,请江宇凡赴宴,为首村人眉开眼笑,热情好客得有些卑贱。
江宇凡头脑中突然翻腾出“鸿门宴”概念,明里设宴相请,实则是借宴要人的命。
他明明知道村人摆的是鸿门宴,谁赴宴谁丢命,但还不得不去。
不过无妨,江宇凡有恃无恐,村人摆鸿门宴,他得配合村人把鸿门宴演下去。
一人一蛇在为首村人的引领下,去赴“鸿门宴”。
五十只狗、两百只鸡,好大规模的宴席,无意中,江宇凡头脑中翻腾出“百鸡宴”。
那可是座山雕摆的大宴啊,人家是旅长摆宴才百只鸡,自己村中过客却享受两百只鸡、五十只狗大宴,单就规模就盖过“百鸡宴”。
人家座山雕是旅长,才享受百只鸡的待遇,自己一个小男孩,享受两百只鸡、五十只狗待遇,规格不只比“百鸡宴”高出一倍。
然而,“百鸡宴”也好,“烤肉宴”也罢,摆宴者只有一个目的,谁吃谁就得死。
江宇凡看着火堆上烤得橙黄流油的鸡、狗,嗅着香味,流着口水,想到人族竟然设这样的陷阱,可谓费尽心机,必致人于死地,然而他并不恐惧,心里反到乐滋滋的。
许莽妞看着烤狗、烤鸡也在流口水,自从遇上江宇凡,江宇凡烤肉给它吃,它学着吃,这一吃就吃上了瘾,现在要它活吞什么动物,它没有一点食欲,还恶心。
许莽妞心忖,人族就是聪明,把原本骚臭难闻的动物拿到火上一烤,骚臭味散发干净,留下的全是香味,闻着就垂涎欲滴。
为首村人手指烤架上的烤肉:“客官,请随便享用!”
既然随便享用,许莽妞也就不客气,它从烤架上挑出一只烤得橙黄流油的大狗,也不用刀子一块块削下吃,蛇嘴吹吹热气、蛇鼻嗅嗅香味,张开血盆蛇嘴,露出毒牙利齿,整只烤狗塞进嘴里,只见蛇身慢慢蠕动,蛇脸浮现享受表情。
为首村人见眼镜王蛇吞食的凶残样,身体打颤,肉跳心惊。
许莽妞自个享受起来,才不管为首村人看着它的吃相已经脸变颜色。
江宇凡抬头看向天空,明月高悬,星光点点,大地披上浓厚的银灰色,十多个火堆更显红艳。
望着明月的清冷,感受火堆的暖意,江宇凡思念爸爸妈妈更甚。
江宇凡相信,明月此时正照着家乡,爸爸妈妈与他同时望着明月,他脑海浮现诗句,“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
他不知道诗句怎么会无原无故出现在脑海,也不知道这是谁的诗句,但他知道,他和爸爸妈妈同时望明月,确属无疑。
“客官好像有心事?”为首村人看着江宇凡,面现揣测神情。
江宇凡忧郁道:“看见明月,就想起我的爸爸妈妈,好想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吃了我的烤狗、烤鸡,浑身是劲,格外精神,明早上路,日行千里,何愁晚上见不到爸爸妈妈!”为首村人的话到也煽情,他心里却道,想爸爸妈妈,哼,做鬼后去见吧!
“借贵村吉言!”江宇凡随手拿起把削刀,削了块鸡肉扔在嘴里,肉香味美,入口即化,他忍不住赞道:“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为首村人笑容可掬,可心在说,你做鬼想着吃过这顿美味,即便短暂人生也应该值得了!
江宇凡转脸看许莽妞:“莽妞妹妹,贵村讲了,好吃就多吃点,路途遥远,很难得到好吃东西,能吃就多吃点!”
许莽妞已经吞下一只狗,也不客气,再挑了只橙黄流油的烤大狗塞进嘴里。
“客官,请喝酒!”为首村人端给江宇凡一碗酒。
江宇凡接过酒碗,酒香扑鼻,沁人心脾,他端着碗酒还没喝,嗅到香味人已半醉。
酒醉,醉在飘飘欲仙,江宇凡身理有了反应。
大森林没喝过酒,什么是酒都忘了,见到酒,心底深处浮现出些许记忆。
江宇凡也不客气,一饮而尽,一股火辣辣火气从喉头透进肚子,浑身通泰,爽约无比,他大大吐口气,赞赏道:“好酒啊!”
“我们自己酿造的酒,喜欢喝就多喝点!”为首村人心里乐啊,好酒易喝醉,小男孩自然不胜酒力,一会儿人事不醒,正好送他去天堂,天材地宝尽数落进我手里。
江宇凡再喝一大碗酒,突然想起了“大块吃肉,大碗吃酒”的经典故事。
江宇凡神色发愣,故事发生在哪儿啊?好像发生在一个叫梁山的地方,英雄聚义,揭竿而起,官逼民反,替天行道,但江宇凡始终想不起故事与自己有什么关联。
两大碗酒下肚,江宇凡感觉身体轻飘飘的,他看向许莽妞,觉得许莽妞很不幸,以前生吞活食,现在虽然学会了吃熟食,但不懂得品味,什么东西都整个的吞,不懂得享受,实在是可惜。
“莽妞妹妹,你也喝一碗!”
吞了两只烤大狗,许莽妞正想喝水呢,见碗里装着水,它蛇嘴放进碗里狠狠一吸。
“哎哟哟!咳咳咳……这怎么了,水里怎么有火!”许莽妞一个劲吸气、吐气,蛇眼瞪着江宇凡,一脸怒气。
江宇凡看着许莽妞样子,呵呵笑道:“怎么样,不是一般的火吧,你可没喝过,告诉你吧,这叫酒,喝了头晕!”
说到头晕,许莽妞感觉头真的晕,它原以为是平常间喝的水,按照平常间的习惯蛇头埋下去就猛吸,等到嘴巴、喉咙、蛇身感到火漂漂时,它才知道碗里的水给平常间喝的水不一样,知道不一样已经晚了,一碗酒吞进了肚子。
许莽妞感觉到,不仅仅头晕,它直起来蛇身还摇来晃去,浑身轻飘飘软绵绵,睁不开眼睛,直发困。
“宇凡哥哥,这是什么酒啊,喝了怎么想睡觉!”
“这些天你也走累了,喝了酒舒筋活血,睡一觉明朝起来好上路呢!”江宇凡抚摸着许莽妞蛇头,面现疼爱神情。
许莽妞身体抗不住了,蛇头枕江宇凡大腿上,舒缓蛇身,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