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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情与义(1 / 1)

却说云牙神色慌张进了煮玉斋,似乎连那悬在半空声光翕动的两仪玉簪都无心去看,除了混元子和无鳌二人,别人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形状。

他快步走到师父身边,耳语道:师父,不好了,大师兄不见了。

玉玑子神情微怒,接着面带笑意,对坐在上首的师父说他有些内急,便出了煮玉斋;二弟子云牙也紧随其后,跟了出来。

刚来到门外,身后突然暗了下去,想必是师父收起了两仪玉簪。

此时天空中的上弦月已经被一层浅浅的乌云遮挡,仿佛婵娟的玉面蒙了一层黑纱;煮玉斋外,原本热闹的夏虫,不知何时停止了名叫,只剩下流水潺潺,竹叶沙沙之声;如此却愈发显得寂静。

他却没留意这些,只在心里寻思:云牙说他不见了,是不在幽明坛,还是不在思过洞?若是不在幽明坛,事情就大了;若是不在思过洞,只不过是违背师命,私自离开,还尚且好办;只要先瞒住别人,等寻到了他,狠狠训斥一通,他还有翻身之日,我这云龙坛的颜面还能留住。

想到这里,心知此事要问个明白,再作打算。

借着煮玉斋里晃动的微光,他走到溪水边,低声说道:刚才在里面,为师怕惊扰了你师公,所以不便细问;如今我来问你,你说你大师兄不见了,是说他不在思过洞,还是不在幽明坛?

云牙答道:秉师父,大师兄不在思过洞。

玉玑子一听大弟子不过是离开了思过洞,心下宽慰了少许;同时又对云牙生了埋怨,嗔怒道:他只是不在思过洞,你慌什么?!你是不是,生怕他私自离开思过洞的事别人不知道?

云牙被他训斥,颤声说道:师父教训的是,云牙知错了。可......可云牙觉得大师兄不像是私自离开;倒像是......

倒像是什么?

云牙......云牙不敢说,怕说了出来,惹得师父生气。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支支吾吾?你再不说,为师更生气!

他一听师父有了怒气,不敢再隐瞒,颤声说道:大师兄他......他倒像是......被什么怪东西拖走了。

玉玑子突然怒气暴起,强压声音,训斥道:简直胡扯八道!你大师兄的功夫,你又不是没领教过!什么东西能把他拖走?

哼了一声,接着训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那日在放鹤台上,你知道了他和云霞的事情,眼中充满杀意。为师看在眼里,只当你是一时冲动,才没放在心上;如今故意让你去给他送饭,是想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知道什么是长幼尊卑!你却不思悔改,故意说这些大不敬的妄语,找你大师兄的晦气。

玉玑子说到这里,猛地一转身,指着他的鼻子,怒声质问:你居心何在?!

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也压低声音,哽咽说道:弟子承认,那日在放鹤台上,知道他和小师妹的事情之后,一时冲动,心中起了杀意;可这几日,弟子冷静下来,想他自小待我和小师妹如同胞弟妹,绝不会无端做出那样的事情;弟子当时心中生了恶念,忘却同门情分;如今早已悔恨难当,怎么可能再有怨念?师父!师父!弟子那句话绝无此意啊!

他哽咽说了一番言语,玉玑子似是越听越烦,一句没听进心里,突然大声骂道:忘恩负义的东西,和你爹一个德行!

玉玑子言罢,飞起右脚,砰的一声,狠狠踢在他的胸前,像是踢了一只死狗一般。

只见他的身体被师父踢在了空中,身形大开,飞到了两丈远的阴暗角落处,接着砰的一声,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咬着牙,左手捂着胸口,颤抖的右手支在地上,他似是强忍剧痛;喉咙之中,愣是一丝声音都未发出;可脸上已经两行冷泪滚滚而下,那滚滚冷泪滴在泥土里,发出噗倏噗倏的声音。

煮玉斋内,混元子和无鳌二人对外面的事早已了然。

而其余的人只在说说笑笑,并没有注意外面的对话;如今突然听到玉玑掌门一声怒骂,却没听清骂的内容,接着清楚听到两声闷响;不知发生了何事,立即身形一紧,提剑在手,一个个抢出了斋门。

无鳌跟在师公身后,也缓步出了去。

云霞则抢在了前面,拔出长剑,奔到师父面前,惊恐问道:师父,发生了何事?

其他弟子也拔出了长剑,七嘴八舌的问玉玑师父发生了何事。

玉玑子并未答话,面色铁青,在昏暗的月光下,愈发显得狰狞。

众晚辈之中,只有无鳌手中的痕赤剑并为出鞘,他默不作声,静心聆听周围的动静;只听竹林边的阴暗角落,有一阵阵急促的喘息之声。

当下抽出痕赤,向那角落快步走去,走到一半,剑身一转,借了三尺月光,投在阴暗处,已经找到云牙师弟的落身之处。

呯呤一声,痕赤剑已经入鞘。

接着身形一闪,已到云牙身前,什么也没问,只默默地把一只手伸了过去。

云牙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无鳌师兄走到了自己身前,却什么也没问,只把一只手伸了过来,当下犹豫了一瞬,才把颤抖的右手伸了过去;刚碰到他的手掌,就被紧紧握住,手上瞬时传来一股厚重的情义。

这情义像是一股暖流沁入他冰冷的内心。

只此一握,便已颠覆了他对无鳌以往所有的偏见。

只此一握,便已胜过万语千言。

只此一握,便已知心。

路人一旦有缘,便成了朋友,朋友若是知心,便是一生兄弟;兄弟情义,也有一见钟情,此情,睁开眼,看不见;闭上眼,反而看得清。

他的泪由冷变热之时,身体已被无鳌师兄一把提了起来;只听师公吩咐道:云牙,你到师公这里来。

他擦去泪痕,趋步走到了师公面前,无鳌却留在了阴暗处。

有弟子小声议论,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像是受了重伤,谁伤了他?

云霞见他身形不稳,惊慌失措,迎到面前,焦急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抿住嘴,微微一笑,说道:小师妹,没怎么啊,只不过在刚才,我临时起意,想让师父指点指点云龙剑法,谁知一式飞龙穿云,刚腾起两丈高,却没稳住,坠了下来......呵呵,我真是没用,看把师父气的。

说着话,额角已经沁出了汗珠。

云霞似是不信,说道:哼!你骗我,飞龙穿云怎么会有两声闷响?

他数着自己的手指,笑道:师兄怎会骗你?你算算,顿地窜起,砰的一声;再摔下来,噗通一声,可不就是两声闷响?哈哈......

笑了一半,咳喘了起来。

云霞听了他一番描述,轻声笑道:你都摔成这样了,还逗我笑。看你身上这些土,也不去拍掉。

说到这里,刚要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突然凝眉问道:不对,你这胸前哪来的脚印?是不是师父又责罚你了?每次下手都那么重,到底......

见师父似要怪罪小师妹,他立即拍了拍自己的胸前,打断她的话语,笑道:这黑灯瞎火的,你定是看错了,哪里有什么脚印,你看,干净的很。

有些人早就看出了他的异常,只是不忍心在云霞面前道出实情;无鳌站在阴暗处,默默地看着他们二人。

二人聊到这里,只听师公又吩咐道:霞儿,你先回煮玉斋,别人也都回去吧;老夫和玉玑、牙儿,有些话要说。

众人遵从吩咐,退回煮玉斋,顺便把那三位趴在门口的女侍从也拉了回去。

云霞犹豫了一会,也退了下去。

只见云霞刚进煮玉斋,他便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形晃动,眼看就要倒下。

混元子见状,身影一闪,把他拦腰携起,说句“玉玑你随我来”,便飘到了溪水对面小路之上;接着用拇指沿着他胸骨正中,从上而下搓到剑突;之后在后背天宗大椎等几处大穴拍了几拍,最后掌心对准后心,寸劲一发;又喷了一口鲜血,他才勉强能够站住。

混元子解危之后,嗔怒道:玉玑,你的戾气还像他那般重;上一代的恩怨,你何时才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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