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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崩溃的。百里越这么个癞□□想吃天鹅肉的狗东西。真他姥姥的不是东西。好想小太子呀,好想她回来把老东西打趴下。

先时听得宫廷传闻,还只当是以讹传讹,毕竟,据说百里越的夫人极为彪悍,百里越又是个气管炎。只是隔了几日,忽在御花园遇到百里琴,一身的素白装束,与平日里她那一种色彩丰富的着装风格相去很远,便不由得有些疑心。再一看,身边跟着的小丫头也是浑身缟素,顿时有点不祥的预感。按说,再喜素净的人,进宫来见太极宫里的那位,一位上了些年纪的老太太,都懂得要忌讳。百里琴这般明目张胆穿着孝入宫,只有一种可能,要么太后死了,要么父母之中有一个下世了。

结合最近的情势来看,林夏觉得,应该是百里太太驾鹤西去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毕竟祸害遗千年。

她只顾心里如此盘算,却不妨和百里琴打了个照面。只见那小妞儿冷着一张脸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废妃,殿下不杀你留你一命已是法外开恩,你竟还不识好歹,不在冷宫好好待着,跑出来给人添晦气!”

林夏心道还真别说,彼此彼此,我撞见你,也觉着挺晦气的。

见她不说话,百里琴咬了咬牙,一双哭得微肿的眼泡猛瞪了瞪,一把推在小明的肩上,喝问:“本姑娘问你话,你哑巴了是不是?”

林夏被她推得一个踉跄,不远处的春兰本来奉命为她找刚刚掉在草丛的手串子,听了这个动静,早刷地一声冲过来,护主心切,撸袖子就要上去干她,亏得一个林夏拉住了。百里琴的小伎俩她是见识过的,没皮没脸,巧舌如簧,指鹿为马小意思,待会儿歪派一个什么罪名给春兰,直接弄进类似于“慎刑司”之类的地方,那春兰这丫头回不回得来,回来时是不是囫囵的一整个,那可就不好说了。拦下了春兰,依然不说话,只些微福了福当作见过礼,就拉着春兰要走。

“站住!”百里琴哪里肯放过这个摆布小明的大好机会?眼见得小太子不在家,小明无依无靠,又是个没有地位的冷宫废妃,正是任由人搓圆捏扁了。

林夏只装耳朵聋了。

百里琴身边的小丫头便上来拦人。

正在拉扯之间,一个声音笑呵呵地道:“哟,这不是百里小姐吗?”

林夏回过头去看,有意思,容予给请的这个保镖,有意思,很尽责。而且赶了巧了,怎么两次和百里说不清道不明之间,都是慕臻出来施以援手。

百里琴冷冷道:“又是你。上次我敬她是太子妃。现如今,这个蛮夷女子的罪过,罄竹难书,本姑娘在此教训她一下,慕大人又有意见?怎么又要出来拦着?莫不是慕大人,与那小缨国勾连苟且了不成?”

“哎哟哟哟,我说,”慕臻做一个拭汗的动作,“你们家人,怎么这么喜欢给人扣帽子?每扣一顶,还大得吓死人。慕臻胆儿小,琴姑娘你行行好,可别吓破了我的胆。”

百里琴哼了一声:“你既然胆小,就不该出来阻拦我!”

慕臻啧啧道:“慕臻本来胆小,然则,眼看姑娘在犯错,搞不好有性命之忧,所以才出来阻拦。”

百里家的小丫头长得比较局促,五官挤在一堆,一张小脸儿本来很小,却还是显得有太多多余的部分,此刻急急啐道:“你说谁有性命之忧?我们家小姐福大命大!呸呸呸!”

慕臻笑道:“倒是个忠心护主的小婢,除了在主子们说话时插嘴不懂礼数,勇气倒是可嘉。方才我坐在那边的树上饮酒,你们家主子竟然支使你推推搡搡太子妃娘娘,可不止你家主子有性命之忧,你也逃不了。”

百里琴冷笑:“我倒不知,哪里来的性命之忧。”

慕臻拍拍手,“我问你,既然娘娘的母家不好了,做了金国的走狗,”歉然地看一眼林夏,“为何太子殿下还不杀之后快?”

百里琴哼了一声道:“我怎么知道?不过是妖女的妖术糊弄住了殿下!”

“妖术?”慕臻扶着额头,“怕是不见得吧,慕臻比琴姑娘要大几岁,我却想着了,有没有可能,是娘娘腹中,已经有了殿下的骨肉?”

林夏急得要上去扇她一巴掌,然而眼下却知道这是她救她的招数,只得隐忍不发。

“……骨、骨肉。”百里琴万念俱灰地朝林夏平坦的腹部看了一眼,“不可能!”

慕臻笑呵呵的:“不可能?自从娘娘来了之后,殿下夜夜专宠,你怎么知道不可能?万一她这腹中有着皇家的血脉,你让你的小丫头这么一推搡,掉了,你赔得起么琴姑娘?”说完眼睛微微一眯。

百里琴气得无处发泄,抬手一巴掌扇在自家丫头的脸上,啪地一声脆响。小丫头挨了这一掌,疼得呲牙,奈何主子还在跟前恨恨地说了一句:“还不走,站着等馒头?”

小丫头嘤了一声,含泪开路。

这里慕臻笑嘻嘻地问林夏讨赏:“娘娘,你怎么谢我?”

“我谢你个大头鬼!”林夏没好气,“你这么一放话,固然是为我解决了眼前的麻烦,但接下来保不齐日日夜夜有人来杀我啊,我的慕大人!”

慕臻喝了一口酒壶里的酒,嗯了一声:“没关系,有我在呢。”

林夏扶着额头,未必你二十四小时都不合眼守着冷宫?你丫怕是有□□个时辰都守在端柔宫吧。

慕大人护送小明回冷宫的路上,林夏因问:“我让你帮忙看看我的小腊梅在张府过得怎么样,你可去看了没有?”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咕嘟喝了一口酒,声音带着笑意,“娘娘不必担心,虽然缨的事情,丞相夫人也稍微受到了质疑和牵连,但张昀是个办事牢靠的,没让夫人吃亏。”

林夏听了,默默感念,又问:“那这个百里琴,进宫来做什么?她那一身白……又是怎么一回事,你知道么?”

慕臻唇边挂着一个淡淡的笑:“想必是进来游说太后,锦葵公主下嫁到百里府可以带来的诸多好处吧。她那一身白么,是热孝,刚死了娘的人。”刚死了娘的人,就来帮着自家爹说媒。

林夏看一眼慕大人,摸摸揣测那笑容背后有多少复杂的情绪,咳嗽一声,试探着问:“你舍得让公主这种雪肤花貌的仙子进那虎狼窝?”

慕臻笑道:“不舍得。”

“那就别让她去啊。”林夏愤青起来,“那个百里越算个什么东西?说真的,与其让姑姑嫁给百里越那种老东西,我宁愿姑姑嫁给你,慕大人。”

慕臻“嗯?”了一声,“小公主,我怎么觉得,你不大像在夸我?”

“不不不,我就是在夸你。”林夏拍拍她的肩,“万一真到逼不得已的那天,我支持你去抢亲。我把我的赤羽借给你!”

慕臻笑而不语。

百里家的急迫是事出有因的。

先前遭受了重创,此刻不趁着容予不在,可以喘口气的当口速速回血,更待何时东山再起?

这样的大家族,若说靠财富发一波力,无用,因素来百里家的民脂民膏搜刮得不少,再要敛财,也不过与以往持平。若说权利么,百里家于文治一方面不通达,要出文官,至少三代以内是指望不上了,武功方面,又叫容予杯酒释兵权,化去了羽翼。招兵买马太过惹人注目,不敢。那就只剩下联姻这一项了。若说与普通士大夫联姻,隔靴搔痒不顶用。须得和那比百里家地位更高、且得圣眷的女子联姻,方能保万全。

先帝虽然封了几个亲王,家中却都没有与那傻子百里皓年纪相仿的小姐,更没有适合做百里越填房的。一来二去,这百里家的算盘就打到了锦葵公主身上。

不说百里老狐狸对公主美色垂涎已久。

只说先帝的掌珠,今上的亲妹,若她称家世门第第二,这世上何人敢称第一?

再说锦葵。自打贺云将军去世之后,虽然公主是孀居之身,且还带着遗腹子拖油瓶,只因着惊人的美貌和娴静的性情,那求娶的世家公子也不知有多少。数年之间,就跟割不完的韭菜一样,割完一茬又长一茬,前仆后继,总觉得自己应该就是能入公主眼的那个幸运儿。

只是公主本人,一心如槁木死灰一般,只愿意带着贺兰静静地过日子。她是皇帝的亲妹妹,她不愿再嫁,除了太后偶尔说一句不该大好青春守空闺,倒也没有人敢逼她。

然则,到了百里家打她主意之时,太后的劝婚力度,自然就倏地激增了。日日把个锦葵传召到太极宫里,和几个诰命夫人轮番轰炸,将她说得头晕脑胀。公主虽自岿然不动,却已是烦不胜烦到了极点。只是碍于礼数和教养,不好推脱。且太后又打亲情牌,说什么早就把公主当自己的亲女儿看待,不若嫁入百里家,亲上做亲,更加血浓于水。

被缠得无法,锦葵只有说了一句肺腑之言:“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是我不忍心我的兰儿要认人作父。今生,我的念想就是把这个孩子好好抚育长大,不作他想。还望太后体谅儿臣的一份痴心,放了儿臣吧。”

太后从来没有做过母亲,只养过猫,也许能少许地将心比心,但怎么会懂得她的痴心?

锦葵这一句话,非但没有推掉这一门亲事,反而给贺兰招来了灾祸。

贺兰来冷宫找林夏玩过两次,手里满满当当拿着自己的私藏,有吃的有玩的,要与太子妃姐姐分享。林夏很感动的。若说世态炎凉,林夏信。但在小团子的眼里,住在东宫的太子妃姐姐是姐姐,住在冷宫的太子妃姐姐,还是那个姐姐。所以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来玩的两次都是等她娘亲着嬷嬷来找了才回去。彼时早已过了掌灯时分了。

难得与容予家的小孩都如此投缘。

却说又过了一小段时日,前方的战报密不透风地传到上书房,却不会传来后宫。林夏只隐约听得小太子战况还不错。心中思念难禁,闷闷的只想找个小伙伴儿解愁。左思右想只能想得到小团子。一则林夏和年纪比自己大的、没有童心之人,很难玩在一起。二则,以她目前戴罪冷宫的身份,人家避她还来不及,有几人肯亲近她?

只有团子。

然而。当她又故技重施,打扮成小太监不动声色去端柔宫时,却没听到小团子的欢声笑语,只听得见里边一片哭声。素日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容予她姑姑,哭得那叫一撕心裂肺。林夏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逮住一个宫人就问:“怎么了这是?”

那宫女儿也泪流满面:“你是哪宫里的?怎么这个时候摸了来?我们小公子怕是不好了。”呜哇一声泪飚出来。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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