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将烧好的热水,放在两个大瓮里,这瓮是用红泥做成的,不大结实,但是蓄水可以。
里头还有葫芦瓢,楚七一瞧这玩意,立刻乐起来,小时候在农家小院见过这东西啊,没想到这里竟有?挺先进啊。
“阿楚,这水烧开了再凉的,你试试行不行?”丹体贴的在一旁说着。
“嗯。”楚七伸手试试,一个瓮里的水挺烫,另一个已经温了,正好可以用。
扭头,对丹说,“丹,你到门口那守着,不许闲杂人等进来,我得好生洗洗。”
“要我帮你吗?”丹红着脸低低问着,他并不想当个看门人啊。
楚七笑盈盈的望着他,“你想怎么帮我啊?”
那黑黢黢的眸子里闪着那么点坏,丹没来由的心虚起来,转身走,“阿楚,我去帮你看着。”
“嗯。”哈哈,真是个腼腆的家伙。
楚七笑够,这才弯下腰,舀了一瓢水,慢慢的洗着自己的头发。
她的头发又密又长,这些天又是汗又是泥的,都打结打一处的,浇了几瓢水,才算打湿,可是,用什么洗啊?好怀念现代的洗发水啊,好怀念那一头的沫沫......
可她这头发,弄些草灰来搓搓?
正打算喊个人烧点草灰呢,冷不防一人从墙头那跳了下来,唬她一跳,抬头,一滴水差点滴到眼睛里。
她眨了眨眼,这才看清楚是孤阙。
“你干嘛翻墙进来?”楚七用手捋着湿头发,狐疑的看着他。
孤阙直接走近,伸手按住她的脑袋,楚七本能的反抗,却有一抹清凉染了头皮,“什么东西?”
“脏死了,别乱动。”孤阙按着她的脑袋,用手帮她搓洗着头发,那一头海藻般的头发,竟然慢慢的真的起了点泡沫,一股很特别的清香萦绕在楚七鼻端。
“孤阙,什么东西这样好闻?”楚七满腹狐疑,她也算见多识广,可一时半会却想不出这是什么香味。
孤阙嫌弃的睨着她,“在山里怎么过的?这头发臭死了。”
狠狠的揉搓着,然后,又舀了几瓢水将脏污冲掉,大概是嫌弃脏,冲的太急,那水从楚七的脑门顺着流,不能睁眼,火大的想要起身,脑袋却偏偏被孤阙按着。
“叫你别乱动,再洗几遍。”
“孤阙,放我起来,我自己洗。”洗个头真是粗鲁。
孤阙瞪着她,“你自己不好洗,乖乖别动,马好。”
说着,又一把的香草末抹到了楚七头发,不过这回,手法要轻许多。
“等等。”楚七也觉着他的指腹轻轻按着头皮怪舒服的,这灵光一动,道,“孤阙,你先挪开,我躺这一会。腰酸,呵呵。”
寻了块大石头,她直接斜卧了过去,如此,享受着他的按摩,真不赖啊。
孤阙满头黑线,“这样舒服?”
“嗯。”楚七抹掉眼镜周围的水珠,笑望着他,“再多帮我按按,真舒服。”
“好吧。”看在她怀了他的幼崽的份,做回侍者吧,高大的他,只得半蹲在她边,轻轻柔柔的帮她按摩着头皮。
那股子清香越发浓郁,十分怡人,楚七很喜欢,“孤阙,这到底什么香?真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