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街上突然就多了许多京刀卫和金兆衙门的捕快,甚至连皇城内鲜少露面的内侍厂都有派人出来。这副大阵仗不仅仅是让京城平民恐慌,连高门大院也惴惴不安。甚至有些人心中已经在琢磨,这难道是少帝羽翼丰满准备把压在他头上的两位哥哥给‘良弓藏’了?可即便有这个打算,也没听说常年镇守边关的锦王爷有返回京城啊?
难道……是摄政王终于有了不二之心?!
宋迟是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的,他只是依旧坐在茶楼的二楼处,手上一卷游记静静的看着,布置好全部连忙赶来复命的殷大统领和内侍厂顾督主一上楼就看见这大周最尊贵的人坐在那里。神色淡淡,眼眸微敛,一派从容。
但不管是殷大统领还是顾督主,心中都是一跳。
——如果真的和外人看上去的那般不迫,外面不断有刀卫和侍卫一小队为单位来来回回的大阵仗又是怎么回事?
甚至还在第一时间就派遣了贴身侍卫拿了信物进皇城,向少帝请了内侍厂的人一起搜寻。
只除了动用禁军了。
虽然京刀卫和内侍厂因为职责颇为相似,并总因为有案情交际而不断发生摩擦,但好在遇见需要鼎力合作的事情时也不会互相扯后腿。
毕竟……都是一根线上的蚂蚱,出了事情谁也别想跑得掉。
前任统领和督主就仗着当初在宫变时立了大功,在大周四处还有叛臣的时候相互争功,并不断的给对方使绊子。
当时朝廷又是用人之际,就连性子一向刚正的周大人都忍住了气,准备以大局为重,暂时不计较京刀卫和内侍厂这样的行为。虽不说什么,但脸上却从没给两处好看过。不满之意实实在在的挂在脸上。
可偏偏两边正合力办了一差事,吃相难看的把所有好处都往自己身上揽,并死命的打压对方,结果就是在互相扯后腿的情况下,把原本还差一步就办好的差事直接办砸了。
复命时更是在殿上狗咬狗,虽然少帝从生下来开始就极不爱讲话,但才智却并不输任何一个皇子,只是当时坐在御座上的他也才九、十岁,脚都还没触及地面。看着两人在殿上相互推卸责任,并大呼着叫皇上和摄政王给自己做主,又说着什么臣罪该万死之类的话,不过也和周大人他们想的一样。
不认为在这用人之际少帝和摄政王会对自己做什么。
摄政王御王爷,和他的哥哥锦王爷相比,似乎一直都是性情内敛温和的模样,虽成为了摄政王后也在朝堂上展现了惊人的天分和权术权衡等,但外在形象依旧是给人温和和善的。
不比前太子和锦王爷性情明显,又一直不显山露水隐在前太子和锦王爷的光芒下,自然不会让人生出畏惧之心。
那个时候,大周少帝继承大统,御王爷宋迟为摄政王辅佐朝堂,锦王爷宋言远赴边关亲自坐镇国门,率王师直逼业国。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锦王爷在处理了外患之后,一定会以清君侧等名义杀回来。但所有人都料错了还是皇子时总是会和前太子针锋相对,颇有逆心,被旁人断言迟早要反自己登基的锦王爷。
但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软绵绵的摄政王,只是傀儡的少帝,骨子里依旧有身为帝王家的傲气和残酷来。
有些东西,不用学,似乎从出生开始就融进了骨子里,只是这些被软嫩的皮肉和温和的皮相包裹着,不被人看见罢了。
前统领和前督主互相指责、口呼有罪,等停歇下来后才慢慢因为金銮上的静默而逐渐生了寒意。
这才惊觉,从他们两人相互攀扯的时候,上方就一句话没说过。
等真的害怕到逐渐发抖时,才从上面传来一阵极短的轻笑。
摄政王背手而站,睥睨下方两人后,才转身朝更高一处坐于金銮上的十岁少帝微微作揖后,轻声开口。“皇上觉得应该如何处理?”
少帝向来面无表情,众臣都以为自己已经看习惯了,却没想到今天敛眼站在殿上,有不敢抬眼之感。
还未变声的孩童声音毫无起伏但又清晰的从上方传了下来。
——“既然罪该万死,那就去死吧。”
一句话,统领和督主双双被拖了出去砍了脑袋。
从那个时候开始,就无人再敢小瞧摄政王和少帝。
两人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只是和张扬的锦王爷不同。他的手腕是早就放在明处了的,而摄政王和少帝,却是更加沉得住气的狠辣和果断。
这,也许就是当初为什么会是锦王爷去带兵,而不是摄政王。
锦王爷,应该就是早看穿了这一点吧?
很久以后,即便摄政王依旧一副神色淡淡,温和疏离犹如文臣的气质,也不敢再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后,周大人才在一次醉酒的时候大约囫囵了这么一句。
而此刻,现任大统领和督主朝一身便服的宋迟单膝跪地后,等了几息。才在书页翻动的时候传来他淡淡的,颇有些轻描淡写的嗓音。
——“人是跟着我出来的,就得跟着我回去。”
“天黑之前,找到她。”
“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宋迟看着书卷上的文字,“那个‘千面’,我最近已经听腻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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